自己的欲望尚未满足,他便咬着李乾昭的乳晕随意地自慰,将自己前后两处皆弄得去了回后方松嘴,盯着他胸前的牙印漠然想:“这都是你该受的。”
那个“将他劫回去”的念头此刻卷土重来。这混账关了他那么长的时间,这些不见天日的苦楚也该让他切身体会一番……不,即便没有那些事,然后李乾昭作为自己的禁脔、任自己为所欲为……也未必不是坏事。
思及此时乌尔岐的眼神沉了下去。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行径未必全然源自“报复”。他的本性便是如此么?李乾昭过去的所为,难道也仅仅只是出于所谓的固执么?
可惜李弃当初的那点心软。
正是他最终亡羊补牢般的收手,让乌尔岐歇了将事情彻底做绝的想法,这点若有若无的心思便重新被他埋回心底。他不愿再继续扪心自问抑或揣度对方,反正来日方长,是人是鬼迟早会有分晓。他转而侧身躺到李乾昭身边,捏着那饱满的胸肌发起呆来。
他玩得足够过火,李乾昭昏得亦足够彻底。战无不胜的燕王到底还是肉体凡胎,在不眠不休的行军数日、又被人折腾了大半个黑夜之后,整个人已完全失去意识这甚至连所谓的昏睡都算不上这份极为难得的脆弱令乌尔岐心情无比畅快,,于是便顺手环住李乾昭的腰腹,将他摆弄成了合适的姿势搂着。
这样才对啊。他想。
他带着几分连自己都并未觉察出的眷恋,餍足地将头靠在了那缓缓起伏的胸前。以前他们总这样抱着睡,只是大部分时候是李乾昭黏着他。
帐外雨声渐歇,乌尔岐等着他清醒过来,一夜没有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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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与暂时的告别)
李乾昭是在寅时前惊醒的。
他自然还记得自己曾下过的军令,只是即便意识清醒了,浑身却仍旧酸疼无力。
“……几时了?”他问自然,他的声音也差不多哑了,干痛的嗓喉吐字时带起嘶嘶气音,这三个字出口后,连他自己也听不清是什么,于是只得不止清嗓,这才勉强能说出话。
乌尔岐一直在抱着他发呆,眉头微微蹙着,不知在思索什么。直到后者又在怀里动了动,他才猛一收紧手臂,莫名其妙道:“我怎么知道?”
李乾昭被勒得又呛咳几声,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他的记忆尚停留在被对方翻来覆去折腾的时段,一时对他如此近的接触有些发怵,腿根条件反射地抖了抖。但很快便回想起断片前自己那些痴缠讨好,登时又有些面热。
下身已没有什么黏腻感觉,大抵是已被简单擦拭过,只是腹中因着过度刺激的缘故,现下还有些隐隐作痛。
但这些不适都是可以被忽略的。他们太久没有这样平静地靠在一起了。李乾昭忽然有些不愿打破这份久违的温存倘若它算是的话于是便只谨慎地以唇轻轻摩挲他的胸膛,带着点试探慢慢向上吻。
乌尔岐默许他和他接吻,现在的燕王温顺得犹如家犬,显然是受制于人的同时亦被玩得彻底服帖。他对这种地位的倾斜变化适应得很快,甚至还赞赏起了李乾昭的能屈能伸尤其是当这份柔软只有他一人得以享受的时候。
李乾昭没问诸如“你原谅我了吗”、“消气没有”的废话,对方能暂时将那些恩怨揭过便已是幸事,眼下的情景也容不得他多说些什么,只是带着满身痕迹勉强起身去摸衣服万幸的是,它们至少还能穿。
乌尔岐凉凉道:“这么有劲啊。”
他也旋即翻身站起,简单活动一番筋骨后,便从角落拎起轻甲穿上。李乾昭定睛看去,那竟是燕军信使的制式。
他心下了然,两人间一时无话。至于之前的那诸多烦心事情,他们便默契的没再提起。经前半夜那疯狂的性刑之后,彼此间的气氛有了极为微妙的变化乌尔岐相较此前平和了不少,仿若饱餐过后的野犬般懒洋洋地随意站着,而李乾昭则少了几分虚伪的谦和,立于他身后小半步的位置束发。
这种既不亲近亦无疏远的情态并未持续太久,因为很快李乾昭便因腿脚无力而趔趄了下,乌尔岐一直有意无意关注着他,于是顺手便将他扶住,又顺势在他的腰上捏了把。
李乾昭嘶了声,苦笑道:“也不知你弄了多久……眼下我只怕骑马都难了。”
乌尔岐:“哦。”
他显然对自己的所为并无丝毫愧疚,甚至还隐约有几分自得。好在李乾昭向来有自知之明,他此言也并无丝毫责怪之意,只是没话找话,以及见缝插针的示弱。
“这些年……”
他的话尚未出口,便又被对方打断:“你敢提哪怕一句,我便立刻把你摁回去接着操。”
李乾昭闭嘴了。
“我过得怎样与你无关。”乌尔岐道:“以后更是半点关系也不会再有。”
“好罢。“李乾昭并不触他霉头,只无奈道:“那你能收我的信么?养只信鹰并不容易,随随便便就打来吃了……多可惜啊。”
他这些年想方设法地想与对方取得联系,要让苍鹰找寻一位它从未见过的男人几乎可以说是天方夜谭,好不容易训出只合适的放飞,便立刻如泥牛入海再不见归。起初还只觉得它是折损在了路上,接连送出好几只后却仍旧如此。其它飞往塞北的信鹰却都能准时归来,他这才逐渐明了个中缘由。
塞北人一向有猎鹰的传统。
乌尔岐不置可否。
二人旁若无人的走出去,帐外雨已弱了不少,只是又开始夹杂着雹。塞北的天气便总如此变幻莫测,李乾昭抬手挡了挡彼此正上方的空位,乌尔岐却忽然抬起头,吹了声口哨。
随即一道黑影便自半空呼啸而下,尖锐的鸣叫被嘈杂声响完全遮掩着,而直到它稳稳落在他臂上,李乾昭才看清楚那是什么。
那是信鹰。它的羽毛被浇湿了些,贴在身上显得略微狼狈,但体型却仍比从燕地起飞前要壮实不少,显然这段时日里被悉心照料过。
直到这时乌尔岐才斜着眼瞥他,漠然道:“苍鹰肉柴骨多,食之实在难以下咽。”
李乾昭:“……”
他旋即诚恳告罪道:“原是我小人之心了。“
那些被斟酌再三才写就的信文,不知他阅后有何感想。其实也并无什么旁的话语,大多都是些小心翼翼的问候,有些话以现在的眼光看来,甚至还有些幼稚。
心有灵犀般,乌尔岐竟也和他想到了一处,又说:“信里废话太多,我懒得回。”
李乾昭想了下对方单手展开那张信纸、粗略看过一遍便随手丢进火堆的画面,忽然又有些觉得好笑。
他摇摇头,没再说些什么。
不远处巡夜的士卒见到了燕王的身影,又齐齐施礼相拜。不多时,便又副将受通传前来。
几名副将于黑灯瞎火中看不清乌尔区的相貌,只瞧见了那熟悉的信使装扮,以为他是来送军情的,加之情况有变,便没过多留意,只先将军情与燕王相报。
那只奇袭的塞北队伍没再继续靠近,但增援却在这短短数个时辰里赶到,他们在原处整装待发,想来是随时准备冒雨行军的。
李乾昭侧头看了眼身边人。
乌尔岐避开他视线,只是抬头给信鹰挡冰雨,那鸟理着自己被淋湿的羽毛,还顺便帮他啄了两下袖摆,一副极为亲近的样子,叫李乾昭看得颇为牙酸。他现在动一动都浑身疼,这些难以言说的苦楚实在不好表露,对方显是并不打算干预自己下决定,视线黏在那只信鹰身上未曾挪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