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戢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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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的何戢一说是被刘子业和刘楚玉合谋害死,一说他不但活着,其女何婧英(妾宋氏所出)后来做了郁林王萧昭业的皇后,而何戢则被追赠为侍中、右光禄大夫。
番外--天如镜(遇上你,能让你记得,这样也足够了)
望着面前这个女子,我希望时间能在此刻凝住,虽然此时她对我深恶痛绝,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愿意分给我一分。
可是啊,可是,能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腹中隐隐作痛,来时服的毒药就要发作了
她也给我服了毒药,其实这是多余的,她不知道我马上就会死。
这是她第二次给我喝药,两次我都心甘情愿吞下
我终是舍不得她死去,虽然上次我说过如果救了容止,我就会在此后追杀她。但我终是不忍。
我和冯亭以她为饵,设下圈套引容止前去救她,那时我的心痛苦得要撕裂开,容止走时说我赢了,说我能舍得伤害心爱的人,可是谁知道我心里的剧痛。
其实我输得彻底,容止的话彻底地击倒了我,那一刻我真希望我是容止,而不是天如镜,因为容止可以抛下一切去救她,可我呢,即便我抛下一切去救她,也未必能换来她一个温柔的眼神吧。
事后我缠绵床塌一整个冬天,反反复复想着一个问题。
如果,如果,当初容止没有去救她,在最后一刻我会不会去呢?对此我不敢深想,但我当时的手指下意识的按着“宝石”,是的,下意识地按着,很可能一下秒就会按下去。
可是,我终于还是没按下去,所以楚玉没有选择我是对的,我终究是一个狠心的人。可是从我记事起就被教导只能以维护“天书”为已任,那么多年的执念,早已成为我的血中血,肉中肉,早已禁锢了我的灵魂。
我把手环交给了她,告诉她我要锁住她,她狠狠打了我一耳光
真好,在我临死前,还能触到她的肌肤,虽然是以这样一种挨打的状态,我能感觉到她冰凉的指尖下隐隐的体温,我就快死了,而我希望她能活下去。
其实,我没对她说,我留给她手环的另一种原因。
虽然我已经把史书修改得如同“天书”齐心记载的一般,“山阴公主”已经死了,但是楚玉她毕竟还是活着,这个秘密不太处是秘密,知道的人有很多,比如驸马何辑,比如北魏太后冯亭,还有不少人知道她没死。
如果我在师门里找继承人,如果我死后别人得到手环,那么楚玉很可能被下一任继任者给杀死。
我不能让这件事发生,我要阻止。
容止死了,而我也将不在,我该将楚玉交给谁,谁能确保她好好活下去?
于是我想到了,我把手环交给楚玉继承,这样为了她自己不死,她不会改变“天书”记载的历史,这样我对师门也有一个最后的交待。
而有手环在手,世上没几个人能伤害她,手环是世人手中的神物,拥有了手环她,在世人眼中也成了天神的化身,那么就没人改害她了,也包括那位智计一流,心肠狠毒的魏太后,拥有手环的她会是安全的。
这样,即使是我马上会死,我也会放心。
还有,还有,这一生,楚玉不会爱我,她会恨我,也许很多年后,她会忘了我,可是我有一点小小的希望,哪怕是她恨我,能让她记得我就好。
只要她拥有手环一天,她就会顺带记住是我把手环交给她的,那么在她心里终不会忘却我
虽然我无法让她爱我,但只要让她能记得我就好,不管是以什么形式。
爱上一个人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没遇见你就好
可是遇上了你,能在你心上留一点影子,这样也足够了。。。。。。
番外--容止(对你,绝不放手)
容止半倚在竹林前的软榻上,就如同从前在公主府的青石台上一般从容自在,只不过,从前他对任何人都不放在心上,即便是有利用和图谋的必要要用到某人,也只有算计,却从不上心。
可是,现在却不同,他在等一个人,等一个对于他大局无甚影响,但却深深扰动他内心的人。
晨曦洒在他身上,雪白的衣服映着金色晨晖,让他整个人都异常飘逸,此刻在旁人眼里看来,他无异是一个坠落人间的嫡仙。
容止看看天色尚早,料着某个贪睡的人断不会如此早便起床。与楚玉已经“同居”数月,他每日里便这样等她。
想起床上的楚玉有可能的一脸慵懒,又想起她的名言“自己睡觉睡到自然醒,别人(替她)数钱数到手抽筋”,不禁莞尔,楚玉说从前是桓远替她数钱数到手抽筋,现在呢,她是一只暂时失去自由的米虫,每天混吃等睡,虚掷大把光阴。
而他实在是很不介意养她这只米虫,哪怕是一辈子。
在扮作观沧海的那一年里,有一次说笑时,楚玉曾说“你养我啊”,那时他差点脱口便说出一个好字。
容止无奈地摇摇头,楚玉是什么时候驻上他的心的啊?
那一天,他在梦中被她的惊叫唤醒,看见她一脸错愕,惊恐,屈辱,就已经下意识地注意到她的转变。
然后她将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五天,自己应柳色之请前去探视。问她都想了些什么,她对他说:“想了很多,有过去,有现在,告别已经无法挽回的,放弃终生不得见的,接受已经发生的,面对并非梦境的。”那一刻他仿佛见到一只蝴蝶羽化重生,慢慢抖开纤细的翅膀,展示她惊人的美丽。后来她对他说,正是他的前来,使她的灵魂经过了一次几乎可说是浴火重生般的磨砺考验,敢于直面穿越的事实,决心走出来。
她问他关于“河流改变意志”的问题,告诉他:“那条河,真的很想换个方向流一流。”
在东山上,她抓紧他的手,仰头唱道:“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她指天问道:“喂,你们知不知道,这些星光,来到我们面前,已经是几亿年前的光辉。”
她站在悬崖边,安安静静的对鹤绝笑了笑:“我跟容止走,不跟你走。”随后没有迟疑地跳了下去。
她难过的对“昏迷”的他说:“我回不去了,容止,可是我不会后悔,这是我以自己的意志做出的选择……”
她在雪地里坦然面对他的拒爱,丝毫无怨“喜欢上你,是我自愿,放弃回家的机会救你,也是我自愿,今天离开你,还是我自愿。”我不乞求你什么,也绝不想用这些来交换什么,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离开你也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不喜欢我,那么我便也不喜欢你好了,就这么简单。”然后她坚决又搞笑地割发告别,而他鬼使神差地将她丢弃的青丝收入袖中。
从那以后,不,从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不知不觉在沉沦。
为了她,他主动对上沧海师兄,阻止他去刺杀她。
为了她,他矛盾地用“观沧海”的心别有用心地接近她,与她共同生活了一年,几次欲走还休。
为了她,为了阻止她跟随王意之离去,他冲动地对王意之起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