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争如此激烈,寻常人若想得个名次简直是痴人说梦。
随春生急着报名,可他到现在也没得到家人的首肯,颇有些焦躁不安。
宋允知?去燕国前,因为害怕武举提前开?设自?己赶不回来,特意拜托了秦阆去帮随春生游说随家人。可惜失败了,随春生已经不指望谁能说通自?家人了,他忽然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要不,他直接求秦尚书或者三?皇子,绕过自?己家去参加武举,到时候来个先?斩后奏!
他就不信了,若是自?己得个名次,祖母他们还能打死自?己?
第81章 黑马 夏国首次武举
夏朝武举除考身手?外, 还需“副之策略”,武试过后,另有文试。不过文试跟科举又不同, 基本不考经文,即便有也只是少?数, 考的多是兵法、策略方面。
若是全都通过的话,才会迎来最后一项, 此项不需要考试,但?却需要考察考生身材相貌、言语谈吐等。不论是文官还是武将, 若想?为官首先仪容仪表要过关?, 倘若相貌丑陋, 还未到御前便先被筛下去了。
虽然残酷, 但?是这就是官场潜规则。
这就是个看脸的世界。
随春生自诩相貌堂堂、武力一流,他压根就不担心自己会被刷下去。为了参加武举,随春生可谓是求爷爷告奶奶, 先后求了秦尚书跟三皇子,就连丁点儿大的萧宝玄都被他求了一遍。
好?在他跟宋允知求人还是有用的,众人瞒着随家, 成功让这家伙去京畿的县城中应考。不出意外, 随春生果然通过了。
等到兵部省试之际, 九月将近,国子监刚好?放了授衣假。
今秋考试多, 除了武举更有乡试, 沈渊、冯子归等人都打算参加此次乡试, 至于武举,整个国子监也就只有随春生这家伙偷偷报了名。
只有一个,所以最受瞩目。
三皇子听闻坊间?还有赌坊私下押注, 赌谁能摘得武状元的桂冠。京城里头?有两家武将之子势头?都挺大,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得是那位来自襄阳的年轻后生,名叫赵奉,今年不过二?十来岁。据说?襄阳知府慧眼识人,探案时一眼瞧中当时还是农户子的赵奉,并将其带在身边加以教导。
此人力大无穷,擅兵擅骑,又有襄阳知府保举,在襄阳一带名声?极大,有不少?人都押到了他头?上。
三皇子便拿这位赵奉刺激随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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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人家,简直一呼百应,再瞧瞧你,根本无人问津!”
随春生听着不痛快,犟嘴道:“他们只是不知道我也参加武举了。”
三皇子扎心:“他们即便知道了也不会投给你。”
随春生是瞒着家里人偷偷参加的,并不想?让旁人知道。加上多年来随春生一直待在国子监,武力不显,旁人怎么可能会注意到他?不少?随家在朝中的同僚甚至都想?不起来随春生是哪一号人。
随春生气不过,强调:“这回我必能一战成名!”
他总不至于一辈子默默无闻。
话虽如此,可是想?到竟然没有一个人押自己,随春生还是有些沮丧。他也不想?跟三皇子多说?什么,赌气一般地回去练功了。
他得让他们瞧不上他的人把脸打烂!
三皇子叫住宋允知,二?人低着头?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后,三皇子便揣着一包钱出门了。
他不知道随春生究竟有多少?本事,但?是允哥儿说?他挺厉害,三皇子就信了。押谁不是押,他干脆押随春生好?了。押别人即便赢了他们也挣不了多少?钱,不如随春生,若是随春生赢了,他们可就赚发了!
能挣钱的好?机会,两人如何肯错过?
等到三皇子回来后,便跑去宋允知床上翘着脚躺下去,笑?得一脸得意。等到宋允知憋不住过来问他后,三皇子才眯着眼睛,悄悄跟宋允知分享。
宋允知掰着手?指头?,同样激动不已,赔率竟然这么高!
随春生这次必赢!
初赛当日,宋允知早早地召集了自己的小伙伴奔赴兵部演武场。
靠着兵部的关?系,宋允知已经预定好?了最佳的观赛位置,准备全程围观随春生武举。
冯子归察觉到周围日渐诡异的目光,再一打量自己身上的长衫,觉得甚是古怪。方才他便不愿意穿这玩意儿,只可惜三皇子跟四皇子都套上了,沈渊几?个也没拒绝,冯子归纵然觉得不妥也没好?意思说?出来,他总不能不合群吧?
这会子被人打量,他又觉得面上无光了。冯子归靠着沈渊,小声?嘀咕:“为什么一定要穿同色的衣裳,还得带着小旗子,真是怪得很?。”
沈渊想?起允哥儿的话,笑?着回他:“这叫做应援。”
词儿挺新奇,不过不难理解。允哥儿给随春生准备的应援色是黄丹色,明媚热烈,富有生命力,他们一群大男人穿在身上是有些古怪,不如那位谢姑娘穿着合适。但?话说?回来,这个颜色跟随春生的性子其实挺搭的。
沈原还挺羡慕允哥儿对随春生的重?视,他看向左右拉着谢蕴,右手?护着四皇子、独占栏杆前部视野的允哥儿,暗自琢磨。等到自己去参加春闱,会不会也有这个待遇?
若是没有的话,沈原温和地勾起了嘴角。
宋允知感觉背后一凉飕飕,立马抱紧了萧宝玄取暖。
萧宝玄抬头?问:“允哥儿,随春生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
“快了。”宋允知捏着小旗子,巡视了一圈演武场。其他人没劲透了,远远不如他们高调。等到随春生待会儿比试入场,一眼就能看到他们。
国子监上下如此大力支持,随春生还不得感动死?感动就给他拿个武状元吧,宋允知如今就靠着他赚钱呢。
如此高调,随春生确实一眼就看到了,甚至还被吓了一跳。他虽然嚣张,但?是还没有嚣张到这个份儿上。
好?在允哥儿他们只是看到自己后挥了挥小旗子,没有吆喝他的名讳,否则随春生真要无地自容了。
他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社死,但?却已经开始为之恐惧。
随春生身边是一个年逾四十、孔武有力的壮汉,穿着颜色发白?且还有些不太合身的衣裳,面向憨厚忠实,观之可亲。他也一眼就看到了国子监众人,私下同随春生问:“这些年轻人都是你的朋友吧?”
随春生愣住:“很?明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