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郢不中?用,反而冯尚书压根不信宋允知?这些话:“秘阁里的书浩如烟海,凭你是怎么准确无误寻到这些的?”

宋允知?挺胸抬头:“我过目不忘!”

冯尚书撇了撇嘴,被堵了回去。这小子过目不忘也是陛下说的,不能质疑,质疑

弋?

等于?是打了陛下的脸。

真可气,又被这小子蒙混过关了,反正他是不相信这小子有真本事的。

皇上叫宋允知?过来,就是为了集思广益,商议这批良马究竟如何安置。如今人来齐了,他也无心听冯尚书等人的质疑,叫停之后,立马便就养马一事开?始询问起来。

宋允知?可算是找到畅所欲言的机会了。

他滔滔不绝地给?陛下灌输各种养马小技巧,有些太仆寺卿听说过,有些却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凭借多年养马的经验,太仆寺卿并没有打断宋允知?,反而提笔将这些内容都记了下来,准备回头再试一试。

冯尚书眯着眼睛:“你还真信啊?”

太仆寺卿:“信。”

他不但信了宋允知?的话,更信了陈素的话,那篇文章应该就是宋小神童所作。若不然,对?方断然不能说得头头是道。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是落到这位小神童身?上,倒也不难理解。有些人,天生便比旁人聪慧。

信他个鬼……冯尚书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觉得这些同僚都傻了,一个个都被宋允知?给?蛊惑,也就只有自己仍旧头脑清明。

如今重任在他,他绝不能被宋允知?给?骗了。

宋允知?津津有味地说了将近半个时辰,收尾之际,还自?信地道:“外?人都道江南没有草场,不适合养马,其实养马只要找对的法子,有无草场并不十分重要。只是如今江南腹地以农耕为要,不能既牧又耕,否则每户人家养一匹马,也不是难事。”

冯尚书发出一声冷笑,真是荒谬。

皇上却不在意,因为宋允知?的话简直说到他心坎儿上了,他问:“农耕确实耽误不得,你可有什么法子没有?”

有啊,宋允知?立马跟着道:“陛下可以在京城附近设一小马场,验证学生文章中?的法子是否可行。若是无误,可在云贵川地区设新马厂,此处养马,不输北方的河西走廊。”

冯尚书更是翻了个大白?眼,吹吧。

与之相对?,皇上的眼中?的光彩却越来越盛。他在诸位爱卿跟前立誓,五年内扫荡北戎,这才没多久,小神童便给?了他这样大的惊喜,说明什么?说明天佑夏朝!

这小神童,没准就是老?天爷送来助他一臂之力的。

“就依你所言!”皇上一锤定音,随后想起来又问:“几位爱卿没有意见吧?”

唐郢等人沉默片刻,终是摇了摇头。陛下如今一心想要收复失地证明自?己,还是不要跟陛下作对?的好。免得日后赢不了北戎,拿他们开?刀。

冯尚书心中?不爽透了,既然全都依他,那叫他们这些大臣过来又有什么用处?索性连朝中?大事都让这小子决断算了,他们都退位让贤!

况且,按着这小子的法子来,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冯尚书痛恨这些只知?花钱不知?挣钱的二世祖!

鉴于?北戎还盯着宋允知?,是以宋允知?委婉表示,自?己还小,倘使?这件事办成了,他也不希望旁人知?道他参与其中?。

皇上忍笑,虽不知?道宋允知?为何变了性子,但是他真的想要低调做事的话,便随他去吧。

议事结束后,众人从殿中?出来。

宋允知?腿短但走得快,冯尚书本想将他堵住告诫几句,结果一眨眼他人就不见了。

冯尚书追了好久,才终于?将人给?捉住。

这兔崽子,跑得倒是快,他险些没有累断了气。若是一开?始冯尚书只是想要敲打几句,那么如今他便是要给?宋允知?一点?颜色瞧瞧了!

冯尚书一把扯住宋允知?的后襟,居高?临下地瞪着对?方。

宋允知?见他面色不善,也开?始拉下了脸,丝毫不惧。

冯尚书平生最不喜欢跟他唱反调的忍,气沉丹田:“眼下财政吃紧,你却蛊惑陛下胡乱花钱,究竟是何居心?”

宋允知?反唇相讥:“我花的是户部的钱,跟你有什么相干?”

冯尚书怒了,当即咆哮,宛若一头苍老?但易怒的雄狮:“户部的钱不是钱啊?”

宋允知?掐着腰,虽只有对?方一半儿高?但却中?气十足,像只炸毛的狮子一般:“反正不是你的钱!”

两人面对?面,一个比一个吼叫得厉害,似乎在比谁都嗓门?更大。

太仆寺卿见他俩光顾着吵,却没动手,不在意地继续跟陈素聊起了马政。

虽然还没有看?到结果,但是他对?这回的差事格外?有信心。

陈素余光盯着冯尚书不够,还得分出一点?心思在太仆寺卿身?上。对?于?马政,陈素并未说什么,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近来他观陛下似乎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从前畏惧北戎,如今却坚信夏国五年内必定能打倒北戎。

陈素当初提出十年,其实也是为了逼一逼陛下,没想到陛下自?己血气上涌,将时间直接缩短了五年。只有五年时间,足够夏国追赶北戎吗?倘若战败,这朝廷又该是什么模样?

五年后,他的小弟子才十二,会受到牵连吗?

陈素长叹了一声?,一切都是个未知?,但愿一切顺遂。

冯尚书虽然凶狠,但却没有什么实际的动作,宋允知?一点?儿也不怵他。况且那位即便再生气,陛下的命令他却不敢不听。

等到数日后,太仆寺名下的马场还是按着宋允知?说的方式来改造。别的不好说,但是按上马蹄铁后,那些马确实跑得稳当了不少,这令太仆寺上下备受鼓舞。

有人还去问太仆寺卿,这好点?子究竟谁想出来的,太仆寺旗一个“小”字刚说出来,忽然想到小神童说的要低调,遂改口:“小心隔墙有耳这种事情别问。”

众人不明所以,怎么连问都不能问了?

养马这种事,想要看?到切实的成效,少说还得几年才行。宋允知?忙过这一茬后才恍然得知?,朝廷要开?设武举了。

据传,京城最近涌入不少人,似乎都是前来参加武举的。这可是夏国进驻江南以来的首次武举,虽然比不上科举引人注目,但也算是一场盛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