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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墨声，哦也就是声声小朋友很乖，晚上喂完奶后，就会乖乖地在摇篮里睡觉，睡得很熟。

熟到他父亲的哭腔也不能够吵醒他。

“叶…叶南嘉，老公…”

“求你…快…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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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晕过去，连被抱起来喝水都没有多余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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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默醒过来时，叶南嘉已经不见踪影，声声小朋友也不在了，他有些懵逼地起床，看到了穿着一中蓝白校服的楼野坐在客厅里喝茶。

“陈哥醒了啊，南嘉把声声送去你们奶奶那里去了，今天咱们同学聚会，大家都穿着专门定制的以前的校服，你的我也给你送过来了，陈哥快换上，南嘉送完声声就会直接去酒店，我来接你过去。”

陈默虽不解怎么突然就要同学聚会了，但是十一假期，确实，大家都有时间聚一聚。

他接过楼野递过来的校服，触摸到那料子时，陈默就明白，这是叶南嘉以前校服专门定制的面料。

想当初他一衣柜的校服就是因为料子露的馅。

他拿着自己的名牌，换上了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惚间，他好像看到过去的那个他，佝偻着脊背，阴暗苍白，头发长长地遮住眼睛，只敢在风大阳光刺眼的时候，抬手挡住眼睛，从指缝里，去看那个耀眼夺目的人。

如今他面色红润，眼里也不再是怯懦，他看上去很精神，这一刻，陈默觉得，他终于可以走在叶南嘉的身边了。

十月的风卷着金黄的银杏叶扑进酒店大厅的后窗时，陈默眸子闪着错愕的光。

他们聚会的这个大厅，怎么布置得跟曾经的教室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教室后排堆满习题册，黑板上残留着未擦净的物理公式，窗台摆着几盆蔫头耷脑的绿萝，课桌缝隙塞满草稿纸，墙上挂着元素周期表和励志标语。

而他最后排靠窗的桌位，窗帘耷拉在上面，这时风掀起一角，恍惚间，陈默好像看到了过去叶南嘉拿着课本背脊挺直地读着英语，经过了他的身旁，他只能闻到淡淡的雪松香。

大厅的玻璃礼堂正在搭架子，工人们把课桌拼成观礼席。

陈默攥着熨烫妥帖的校服外套站在大厅门口，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纽扣，他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心开始剧烈地跳动，呆呆地，不明所以地站着，连喉头都在发烫。

“新郎还发呆呢？”林老师的声音混着铁皮铅笔盒开合的脆响，五十岁的女班主任仍穿着那件米色针织衫，只是点名册换成了婚礼流程表。

陈默瞳孔一缩，看着眼前的班主任，惊讶地张嘴：“新…新郎？”

“对，今天是我的学生陈默和叶南嘉的婚礼。”

林老师话音刚落，如今已经成人的曾经的同学们，全都鱼贯而入，他们穿着曾经的校服，仿佛还可以看到以前稚嫩青春的脸旁的影子，他们每个人递给陈默一朵红玫瑰，然后微笑着祝愿道，“新婚快乐，陈默。”

赵玥也在其中，她飞扬起马尾，“新婚快乐，百年好合哦，陈默。”

“陈哥。”楼野塞给他一朵玫瑰，然后抱了抱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新婚快乐，祝你和南嘉的爱情像数学公式般完美无缺，像化学反应般热烈持久。”

陈默怔愣着说谢谢。

这时林老师突然举起叶南嘉曾经的数学作业本，泛黄纸页里飘落一张26岁的叶南嘉花了好几个日夜郑重准备的全息投影胶片少年用铅笔在几何图边缘勾勒的侧脸，陈默的睫毛和长长的刘海在函数公式里开成蒲公英。

阳光正好，酒店窗户外银杏树忽然沙沙作响。

陈默抬头时，十八岁的自己正从玻璃穹顶落下。全息幻影里的少年缩在教室后排，抱着校服睡得安稳又依恋。

当幻影颤抖着折起第一百只纸飞机，现实中的叶南嘉忽然从他的身后出现握住陈默的手，在满场惊呼中抱住了陈默。

“默默，平行线转弯了。”叶南嘉的吻落在陈默颤抖的眼皮上，西装内襟的学号贴蹭过他颈侧。

伴随着婴儿车的铃铛叮咚响起时，林老师打开婚礼流程表，“现在。请我们的新人到讲台边来。”

陈默面红耳赤，他低着头，不敢看台下老同学们善意的起哄，只能被叶南嘉牵着手，抱着花，一步步地往前走去。

然后在叶南嘉念出“二十六岁嫁给你”的瞬间，眼泪冲化了他所有的战栗。

这时楼野和赵玥上前来，他们把陈默手里的玫瑰包好成一束，放在模拟的讲桌上，玫瑰和粉笔，校服到西服。

然后他们递给了叶南嘉一个时间胶囊。

叶南嘉打开时间胶囊，“默默，拿起来看看。”

陈默指尖颤抖着打开那一个个玻璃瓶，那是所有老同学在知道叶南嘉和陈默在一起后，接受叶南嘉的拜托，仔细搜寻着记忆里那些被他们忽略的二人相交的痕迹

密密麻麻的便签纸翻涌成海：

【叶南嘉参加三千米比赛，陈默其实混在人群里全程跟跑。】

【看到过陈默往叶南嘉的课桌里放水。】

【叶南嘉每次在台上发言时，陈默的眼睛里都有一片星河。】

【现在想来，那些都不是错觉，陈默有一天，大概偷看了叶南嘉无数次，起码有二十次吧。】

陈默泣不成声，眼眶通红，他向下看去，除了他的同学，还有奶奶，江晟，四叔，小张他们…

还有声声小朋友都到齐了。

…

林老师摘下老花镜，斑白的发丝在阳光下成了金色。

她拿起那本磨破边的蓝色点名册，泛黄纸页哗啦啦翻到叶南嘉们那一届的那一页，陈默，那时候他还叫陈旺财，其实他的名字和叶南嘉的名字挨得很近，冥冥之中，像一道隐秘的桥。

“陈默。”她敲了敲桌面，粉笔灰从袖口簌簌落下，“你是否愿意像当年在教室后排默默守护叶南嘉那样，用余生守护你们的爱情？无论未来是繁花似锦还是风雨交加，你都愿意与他携手并肩，直到银杏叶落满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