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温书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时间心慌陆十丸的性命，一时间又猜忌是不是薛琅下了毒。但如今最要紧的还是陆十丸，薛温书急急忙忙又跑了回去。他生怕陆十丸真被人毒死了，连忙托起陆十丸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倚住了：“陆将军！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喝点茶？”

陆十丸额间涨涨地疼，他低吟一声转过脸蹭在薛温书的下腹，反应过来又挪开了。他脸色苍白，更显得面颊不正常地泛红。陆十丸仰面望见薛温书担忧望过来的模样，他闭了一下眼隐忍地推开薛温书：“公子，我、我没事，忍一会儿就好了。”

陆十丸这样说，薛温书哪里敢放心，他急急道：“陆将军，这哪里能忍呢？”

陆十丸苦笑一声没有说话：确实难忍，但……他真怕自己失了理智对薛温书无礼，当下只能狠下心将薛温书往外推：“公子，嗬……”

陆十丸眉间紧蹙，闭着眼满额细汗，看着像是要晕倒了。薛温书连忙用手帕擦掉陆十丸额间的汗又去探陆十丸额间的热度，他被陆十丸的额头烫得一惊，连忙伸手替陆十丸褪衣裳：“陆将军、陆将军！”薛温书顾不得其他，他六神无主，急急端了先前的茶就着茶壶托着陆十丸的脑袋往陆十丸嘴里灌。

陆十丸起先顺从地喝了两口，反应过来自己喝了什么又都吐了出来，他侧过脸咳嗽数下，将要开口说茶水里有东西又忍住了：若是说茶有问题，薛温书怕是要多想是府上的人有问题。

陆十丸紧紧攥住薛温书的手腕，他仰着脸看向薛温书，想要说些什么安薛温书的心，待看清薛温书那张脸时停了一会儿却忘记了自己先前是要说些什么。

见陆十丸张了张嘴却未说出什么，薛温书连忙低下头凑过去：“陆将军，你是要说些什么？要什么药吗？我去拿来。”

但陆十丸什么都没说，他先是抬脸用唇在薛温书面上重重碰了一下，继而在薛温书惊愕的神情中翻身将人压住了。

-

一个两个都嫌药不够劲，灌这么多）

106

106

陆十丸昏了头顺从本能将薛温书压住了，反应过来痛苦地低吟一声又松开了：“公子，我……我身子不太舒适，你先离开罢。”

薛温书被陆十丸翻身压住时，腿上骤然贴了什么热的东西，他看着陆十丸的脸色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那是什么。薛温书的脸登时红了，他支吾了一阵：“陆将军，这、这……”

薛温书觉得有些不对劲，陆十丸为人正直、行事端正，不论如何也不该是会作出这样举止的人呀！薛温书虚虚扶着陆十丸的手臂：“陆将军，你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吗？”

这回陆十丸满头热汗、眼神涣散，没有回答薛温书。薛温书焦急地等了一会儿，心中不免胡思乱想起来。他左思右想也想不清谁会给陆十丸下这样淫邪的药，更弄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薛琅不满时远，非要这样逼他选陆十丸吗？

陆十丸身上滚烫，面颊也烧得通红，薛温书怕陆十丸人烧坏了，用手帕沾了水轻轻地替陆十丸擦脸。陆十丸眼睫轻颤了一下抬眼朦胧地望着薛温书，几息后他低声开口：“陛下……”

薛温书心中一惊，想说自己已非皇帝，但陆十丸已经握着薛温书的手腕攥住，抬起脸将温热的呼吸都拂在了薛温书的面上。他起初只是若有若无地用唇碰着薛温书的侧颊，几息后忽然用力拽了薛温书一把将人扯下，侧过脸含住了薛温书的唇。

薛温书下意识要挣扎，迟疑了一下又忍住了：他隐约猜测到陆十丸是因为自己才落入了如今的狼狈处境里。陆十丸的唇舌是微甜的，伴着先前灌进去的茶水的味道。同时陆十丸的唇舌又是滚烫发热的，烫得薛温书的口腔都有些发软。

在这种时刻，薛温书无措得甚至有些恐慌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待陆十丸，更不知道要如何料理如今的处境。

陆十丸身上滚烫、坚硬，覆在薛温书身上时甚至沉得有些叫人呼吸困难。他伸手胡乱地去扯薛温书的衣裳，毫无章法地探手摸上了薛温书温热柔软的皮肉。他用唇舌试探着薛温书能承受的限度，一路亲吻吮吸着向下埋在薛温书的腹间，搂抱着薛温书亲吻薛温书柔软的肚皮。

很显然，薛温书从来不锻炼，他的腰腹、屁股和大腿都软得像是棉花，能被手掌轻易地揉捏变形。陆十丸用鼻梁蹭着薛温书的软肚皮向下，他两手握住薛温书的大腿举起，呼吸声加重鼻梁压在了薛温书的大腿内侧。

在这种时刻，陆十丸的模样和薛温书印象中那个正直年轻的将军形象相差得就有些遥远了。薛温书喘息着低下头，看见了陆十丸鼻尖的汗珠与伸出的舌，他发着抖抓住了陆十丸的衣服，颤抖着叫陆十丸的名字：“陆将军、陆将军！”

陆十丸的动作短暂地停了一下，他抬起眼看了薛温书半晌：“陛下……”

但紧接着他又低头埋在了薛温书的腿间，更亲密地贴住了薛温书。陆十丸唇与舌的温度几乎要将薛温书烫化，薛温书惊叫一声，下意识要并起的腿也被陆十丸强硬地撑开了。

亲吻、舔咬、吞咽……陆十丸将薛温书的腿间弄得一片狼藉，他像是浑身散发着热气的狼，近乎急切地扯开自己的裤子压住了薛温书。

滚烫坚硬的东西贴在薛温书的腿侧，他惊惧之下手指攥紧了要往外爬，但陆十丸的身子太沉，压得他只能艰难喘息。薛温书仰面看着灯架上扑闪的烛火，晃神之时被陆十丸捏着下颌扭过了脸。陆十丸面上有汗，这回吻住薛温书时唇舌的滋味便变得有些咸了。他眼睫长而浓密、眼瞳像是夜晚幽蓝的海水，吻住薛温书时却闭上了眼。

被陆十丸用力顶进来时，薛温书只来得及抱住陆十丸的肩膀，破碎发抖的呻吟声被陆十丸吞进了口中。平日里陆十丸待薛温书处处体贴，在这种时候，他却并不温和。正相反，他动作甚至有些野蛮。外头的人因为他生母身份低贱而说他是蛮奴，却不想在这种时候应承了。

绷紧时，陆十丸身上处处都是硬的，薛温书几乎要抱不住陆十丸宽阔的肩膀。他眉头皱在一起，喘着气偶尔从口出泄出细细的哭声。

两人缠在一处，陆十丸身上的热气蒸得薛温书的脸也红起来。有时薛温书睁开朦胧的眼去望陆十丸时，却有些分不清陆十丸究竟是清醒还是不清醒，但陆十丸的动作总是那样重。

甚么君臣、甚么上下，这种时候便都没有了。

107

107

薛温书不知道自己和陆十丸在地上混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身下被弄得很脏，身上也有些疼。房间的门被砸开时，薛温书被陆十丸劈头盖脸罩了衣衫，下一刻便瞧见薛琅面容冷峻疾步走进来。

薛琅走得太快，在这样不顾风度、近乎奔走的时候，他跛足的缺处便显了出来。最终他停在两人面前，脚步未稳时手中握着的长杖便狠狠砸在陆十丸面上。

陆十丸下意识伸手要挡，顿了一下又止住了动作，他闷声受了这一下，端正地跪坐着，任由鲜血自额发间缓缓流下，沉默着没有问是谁给自己下了药。

薛琅神色冷如寒冰，他阴恻恻盯着陆十丸，手指颤抖了几下才紧紧攥住衣袖止住了。他语气平静得有几分叫人心惊：“陆将军。”

陆十丸闭了闭眼，他面上的血便顺着眼皮流下了面颊：“……我会负责。”

薛温书反应过来连忙去抓薛琅的衣摆，他仰着脸仓皇地望着薛琅：“哥哥，陆将军是被人害的！”

薛琅的脸色实在是难看，他侧过脸看了薛温书一会儿，直望得薛温书心慌。几息后他冷冷道：“常菁，带他出去。”

常菁眉眼低垂着弯腰将薛温书抱起，在薛温书慌乱挣扎时低声提醒似的叫了一声：“公子。”

薛温书攥住了常菁的衣裳仓皇侧过脸去看陆十丸。陆十丸面上带血，抬脸温和地对着薛温书笑了一下：“公子，去换身衣裳罢。”

“我……”薛温书心里慌得厉害，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他只能看向薛琅，但薛琅移开视线头疼似的以手按了按额间。

薛琅的语气有些疲累：“出去吧。”

薛琅不肯听他解释，薛温书无计可施，只能被常菁抱着出去了。他斜倚在床榻上，被赤伶服侍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在被赤伶捉住手腕擦手时，薛温书反手握住了赤伶的手指。他沮丧地垂着眼，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伤心难过：“赤伶，我该怎么办呢？我不想哥哥为难，可是陆将军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赤伶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缓缓弯下膝盖跪在薛温书的床前，凑在薛温书面前低声安慰似的开口：“奴会替公子料理好。”

薛温书抬眼去望赤伶，看见了赤伶似工笔勾勒而成的瑰丽眉眼，他轻轻抚了抚赤伶艳丽的眼尾，面露忧伤没有说话：赤伶是很好，可是赤伶……薛温书知道赤伶身份低微，也知道旁人看轻赤伶。在他们看来，赤伶不过是一个出身低贱用来服侍薛温书的仆人，甚至不值得他们费心去处理。但薛温书知道，赤伶命苦多难，虽贪心刻薄有些小心思，却待自己极好。所以他怜惜赤伶。

薛温书捉着赤伶的手腕握住了，他轻轻摸着赤伶手腕内侧的凸起的疤痕，叹息似的开口：“陆将军是好人，我不想连累他。”那些不能同薛琅说的话，薛温书此刻只能对着赤伶说出口，“我不喜欢哥哥对待凤奴和时将军的方式，我也很怕他那样待陆将军。”

薛琅管束薛温书多年，从来是说一不二、不容置喙，可薛温书并不喜欢这样……所以他当初才会离家出走同人私奔。薛温书或许没有那么喜欢小林娘子，但他确实想看一看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