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他说完,巴掌迎风而至。
因着用了浑身的力气打他,掌心只觉得火辣辣的疼,璇玑气得发抖,呼吸声也格外急促,反倒是被打的景桓神色冷静,表情平常,此时被打偏了头,也只是低眉顺目的站在她面前,仿佛随时等她再打第二下。
她全明白了。
明白他为什么迟迟不肯成婚,明白了为什么这几年再也没有叫过她姨姨,明白了从前未曾在意的许多事情。
她从前在其他世界也搞过禁忌play,但那不一样,她与那些人或许是血脉相连,但都是人设中的硬性规定,可萧景桓不同,他是她唯一一个真正参与了抚养、教导的孩子,尽管其中依然有许多算计与欺骗。
“萧景桓!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
“你不知道!”
璇玑气得紧咬牙关吐出几句话:“滑族灭国之仇未报,赤焰冤案未雪,十数万人的希望寄托于你一人之身,我多年的殚精竭虑,滑族人多年来的忍辱负重,大家拼了命的堆砌出一个雍容华贵璀璨夺目的你,到目前为止,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心血!想达成目的只有一条路可走,你要登上那个至尊之位,一旦开始,就再也不能停下脚步!你有如此荒唐的心思,将滑族,将我,将林殊,将祁王至于何地?”
璇玑对他少有如此疾言厉色的时候,骂声停了之后,景桓依然觉得耳朵里的声音回响了许久。
他忽然苦涩的笑了,欲语无言泪先流。
“我知道的。”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走的是一条没有任何余地犯错的路,哪怕他日成功登上至尊之位,为了洗脱滑族的“降而复叛”,查清赤焰的“悖逆之案”,他就要做一个公正严明的君主,不能有任何不被世人所容的污点,否则天下会怀疑他子翻父案的动机,涉及到数十万人的清白变成轻飘飘的悬疑。
如果他可以登上帝位,哪怕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帝,将爱的人养在深宫中也不是一件难事……哪怕后世史书中会留下他荒淫之名,萧景桓也不在乎。鋂日哽??海???????吧??壹8
可是当他决定了要为滑族与祁王兄正名,就知道,对于她,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也什么都做不了了。
“我只是……”
忍了许多年,忽然就忍不住了。
第188章 琅琊榜-19
景桓红着眼眶,漫步于江边岸上,夜风打在他的脑门上,带走了因情绪激动而升起的最后一点热意。
低头看向自己手心,那是从树上解下来属于“蔺於”的红绸。刚才她让自己滚出去,没想到自己还记得将它带走。
绑好绸带是期待愿望能够实现,景桓不可能帮 “蔺於”实现愿望,他伸出手去,任凭红绸飘落于水面。
抬起头来,眼角的泪已经干涸。
天将破晓,他的天却再也不会亮了。
客房内的璇玑也已经冷静下来,她刚才主要是长辈心态的恨铁不成钢,至于什么大逆不道的禁忌恋,她自来是不太在意的,更刺激的也不是没有过。
表现出的愤怒,更多的是因为他的行为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引导控制景桓多年,这孩子是她完成任务最高效也是最方便的人选,她多年来以亲情为纽带,作为执棋之人操控着大梁朝局发展,却不成想,她最得意也是最依仗的棋子,如今成了导致败局的最大变数。
这样下去不行。
纵使她知道景桓足够理智,他清楚的知道与自己并无可能,可是今夜他忽然忍不住,若是未来某天依然忍不住呢?
她不适合留下了。
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璇玑思考着下一步棋应该怎么走,本来计划着在他身边一步步操纵着朝局形势,直到重审旧案那天的来临,可现下牵一发而动全身,好好的计划全都变为一张废纸。
可她不在,若是以景桓自己,纵使可以走到重审旧案那天,也难免横生枝节,再拖延个数年。
要怎么办呢……
毫不起眼的密林中,甄平一身水汽,却没有急着换衣服,而是先放了只信鸽,随后才翻身上马,朝江左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另一只信鸽于驿站飞出,两只鸽子一前一后,乘凛冽江风飞过水面。
“飞流,鸽子给我,是不是甄平传信了?”
信鸽刚落于屋檐之下,就被飞流顺手捞走,还好黎刚眼尖,这才把鸽子从飞流手中解救出来。
近来天气好,梅长苏身体还算不错,他推开窗户,温和道:“甄平说什么?”
“信中说誉王与璇玑公主已至琅琊山附近,二人看起来不像主仆,誉王及其手下的人对璇玑公主颇为尊敬,昨夜二人深夜外出不知做了什么,今早誉王将一条红绸扔入江中,已经被甄平捞了上来,不过浸水后字迹模糊,需要晾干后才能辨认。”
梅长苏搓了搓衣角,思索着誉王与璇玑公主的关系,鸽子噗簌簌落于桌面,腿上绑着细小的竹筒。
黎刚诧异道:“这……这好像不是我们江左盟的鸽子吧?”
“不是”,梅长苏取下竹筒,看完了上面的话,“这是璇玑公主的信鸽。”
“她发现甄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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