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缈笑着点点头,才刚要开口说话,便听见一个男声从身后响起:“缈缈性格很不错。”
她略微惊讶地回过头去,发现谢见错不知何时就站在了自己身后,见少女投来颇为疑惑的视线,谢见错微微一笑,走上前来。
江老爷轻咳了一声,点了点头:“既然你们能相处得好,那我也就放下心来了──毕竟你们成亲如此突然,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谢见错拱手行了个礼,道:“缈缈已经嫁到了谢家,我便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
说完这句话,他还偏头看了一眼江时缈,眼神似乎别有深意。
江时缈赶紧同他错开了视线,兀自看向别处。
同诸多家长一样,江夫人这时也将二人的神态看在眼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缈缈她很容易害羞,就这一点不太好。”
“娘……”
“没有关系……”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江时缈有点诧异,猛地望向男人。
谢见错毫不退让,眼含笑意望着她,一字一句说完了整句话:“我很喜欢。”
这下,白且歌清楚地看到,她家小姐的脸……瞬间红了。
江老爷和江夫人本来还担心自己女儿过得不好,这时也对视一眼,笑了。
在寒暄一阵之后,谢见错便提出要同江时缈去别处看看,吩咐下人为江老爷和江夫人安排座位。
江时缈的手被牵起,她抬起眼睛望过去,谢见错脸上带着非常温和的笑容,轻声同自己道:“缈缈,我们去前面坐吧?”
面对对方无比炙热的目光,江时缈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下意识点了点头。
谢见错将视线落在一旁的白且歌身上,语气截然不同,任谁都能听出明显的区别:“白玉──是么?你去江家那边服侍就好,不必来了。”
江时缈和白且歌都愣了愣。(杂文志833712731)
还是江时缈反应快些,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急忙对白且歌道:“白……白玉,你就去爹和娘那边吧,自己多注意些。”
其实这也算作好事一桩,如果让白且歌在自己身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露馅,还不如把她调到离主位比较远的地方。
还有就是,秦遇应该会和江老爷江夫人坐在一起,那时他们接触更多,白且歌也能多注意着那边的动向。
白且歌见她家小姐都点了头,于是也应下,转身往江家那边的位置走去。
等到人走了,江时缈才把疑问说出口:“夫君,为什么……”
她的话才说到一半,谢见错却仿佛已经明白少女要说些什么,柔声打断了:“缈缈,我想和你有一些私人空间,不可以么?”
此刻,江时缈觉得那双墨色的眸子就像漩涡似的,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完全说不出反驳之类的话,只能闷声道:“可以。”
于是谢见错笑了笑,牵着她的手往主位走去。
江时缈小心翼翼地坐下,从这个角度望下去,确实能将内堂里的场景尽收眼底。
同时,她也没忘了注意身旁人的举动,生怕他真的像书中说的那样,不知从哪掏出来一瓶毒药,要趁此谋害男主。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自从坐下来之后,谢见错就没怎么动过,反而似乎对她的手指来了兴致,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勾着。
江时缈只好憋着微弱的痒意,假装在看下面的众人。
而后她身体一顿,看见了她想找的那个人。
秦遇果然来了,虽然不知道谢见错在给他的邀请函里写了点什么,但这两个隔阂许久的少年玩伴,总算再次相见了。
不得不说,站在读者的视角,江时缈居然莫名其妙的激动起来了。
而在她身旁的男人自然也没有放过少女的小动作,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时,才发现原来江时缈是在看那个人。
谢见错挑眉,却什么都没说。
白且歌自然也看见了来参加宴席的秦遇,他们对视一眼之后,秦遇率先朝她笑了笑,然后便落坐在了离她不远的一个位置上。
白且歌深吸了一口气,将内心小小的喜悦按耐下去,才小步来到秦遇身边,屈膝跪坐为他沏茶。
“白姑娘……”秦遇小小声地唤她的名字,“你在谢府过得还好吧?”
他眼神中的担忧不会是骗人的,白且歌心头一软,笑了:“嗯,江小姐很照顾我,她真的是个好人。”
坐在主位的江时缈虽然没能听见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内容,但见这对苦命鸳鸯总算见上一面,第一次尝到了做媒的乐趣。
人陆陆续续的来齐了,生日宴也马上便要开始。
江时缈总觉得下面投来诸多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总有些怪异的感觉,于是只能将头埋得更低一些,整个人都快要扎进茶杯里。
谢见错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了一句什么,随后便站起身来,朝底下众人拱手作礼,气宇轩昂,已经完全有了身为一城之主的模样。
他道:“感谢各位赏脸来到谢府,虽然今日的宴会着实算不得隆重,但谢某一定拿出十足的诚意款待大家。”
江时缈眨眨眼睛。
刚才男人说的那句话是“别怕”。
她是不是可以认为……谢见错在帮她解围?
下面众人听了这番话,纷纷举杯道谢,一片和谐模样。
但偏偏有这样的人,瞧见惊云城落在了谢家这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身上,甚至就连城主夫人的位置都被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丫头顶替,就要不怕死地冷嘲热讽。
在人群之中,一个人大声嚷嚷道:“哟,谢城主身旁坐着的,该不会就是江家那位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吧?看起来和以前那位谢夫人相差甚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