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1)

他提着装着衣服的塑料兜放在茶几上,呼呼啦的弄出一些声响。爸爸闻声微微抬了抬头,看向罗烨。

叹了口气,罗烨坐到他身旁,想开口安慰却不知说些什么,一时有些无言。

我走到罗烨面前问:“殷先生几点到机场?”

“大概十二点左右。”

我点头,爸爸闻言扭头看向钟表,此刻时针正指向十点,他又深深呼了口气,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

我察觉到罗烨又想开口说些什么,但他张了张嘴又停下,终究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十一点,罗烨站起身,从茶几上提起他的塑料袋,冲爸爸晃晃暂时,道:“走吧,老板让我带你一起去。”

我趴在车窗上数着过往的车辆,罗烨开得并不快,车里非常平稳。

临来前,我执意跟着爸爸一起上车,爸爸拗不过我,于是抱着我一起坐上上。此刻,他整个人缩在后座,看起来非常紧张,连带着车内的气氛都有些低。

本来很健谈的罗烨似乎也被爸爸的情绪影响到,一路上没说一句话,我透过后视镜朝他看去,罗烨神色严肃,后槽牙微微咬紧。

终于到了机场,我抢先跳下车,爸爸在车里叫了我一声,按着座椅也想下车,却被罗烨出声制止:“老板说不让你下车,在车上等着。”说罢松开安全带下了车,期间一直没有回头。

我牵着他的手站在出口等殷先生,一群人从站口涌出,殷先生在人群里极其惹眼,我一眼便看到他,大声叫道:“殷先生!我们在这儿!”

殷先生冲我笑笑,扭头对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走到我身边,掐着我的腋下把我抱起来。

罗烨接过殷先生的行李跟在我们身后。殷先生问我:“怎么样,你爸爸这几天乖吗?”

我点点头,他又问:“暑假作业做了几页?”

从他走了以后我连作业本放哪儿都不记得了,我心虚的没回答这个问题,殷先生也没跟我计较,只是说:“随你的便,反正暑假没几天了,到时候别哭着补就好。”

走到车前,殷先生放下我,我能感觉到他的急切,罗烨在身后捏开车锁,殷先生一把拉开后车门,将躲在里面的爸爸吓得浑身一抖。

殷先生坐进车里,我也跟着爬进后座。他正抱着爸爸往怀里搂,爸爸配合着他的动作,乖巧的坐在他怀里。

殷先生埋在爸爸胸前,然后拉起爸爸的手环住他的头,犹嫌不足,他道:“老师摸摸我的头发。”

爸爸像完成任务似的,机械地抚着殷先生漆黑的头发。殷先生却不满意:“不是这样摸。”爸爸不知该怎样摸,楞了片刻又继续,殷先生却一把挥开他的手,从他怀里抬起头。

他面色不虞,爸爸缩了缩脖子,紧张的看着他。殷先生却突然伸出手,像检查物品一般,捏住爸爸的下巴审视他的脸,淤青已不是那么明显,只是眼角还残留着一些淡青色的痕迹。

罗烨放好行李箱坐进驾驶座。殷先生掀开爸爸的白色t恤,轻抚着腰间那片仍旧狰狞的紫黑色於痕,凑到爸爸耳旁问道:“真可怜,还疼吗?”

“不疼,不疼……”

殷先生则笑:“老师不是一向最怕疼吗?现在这么一大片都不疼了吗?”

说罢,他捏住爸爸的后颈,迫使他仰起头,然后含住爸爸的嘴唇吻了上去。

第36章 小孩不能听

直到爸爸因为呼吸不畅白了脸色,挣扎着试图摆脱在口中肆虐的舌头,殷先生才大发慈悲嗯放了他。

爸爸闭上眼,眼角染着薄红,嘴唇红肿着,水淋淋的,将额头靠在殷先生的肩头安静地喘着粗气。

殷先生左手搂着爸爸细瘦的腰,右手一路向下滑,单手解开爸爸牛仔裤上的纽扣,然后整只手探了进去。

那只手不知摸到了什么,爸爸疼得猛然一动,然后抬头恳切的看向殷先生。

殷先生却不为所动,我看着那只手在爸爸腿间的动作越来越重,爸爸咬着下唇,手指深深扣紧座椅,肩膀微颤。

“出来之前放东西了吗?”殷先生一口咬上爸爸的右脸,含糊的问道。

爸爸别开脸,轻轻说了句:“放了,昨天就放好了。”

“还尿血吗?”

爸爸眼神飘向我,见我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神色有些尴尬的点点头,殷先生却不满,不知在底下弄了什么,爸爸惨叫一声,眼泪瞬间飙出。

“教了几百遍的臭毛病从来没改过,我的问题必须回答,又忘了?”

“知道了,知道了,不尿血了,就是还会痛,所以前面没有塞东西。”爸爸急切地回答,仿佛说晚一秒都会被狠狠收拾。

殷先生这才满意,他突然转头看向我看我,冲前座一抬下巴:“滚到前座去。”

我噘着嘴,不情不愿地往前爬,罗烨一边开车,一边伸出右手小心的扶着我。我刚坐定,后座的挡板便迅速的升起来,隔绝了我所有的视线。

一路上,爸爸的惨叫和喘息不时从后座传来,我看也看不到,整个人扒在挡板上试图看到点剪影。

罗烨拽着我的领子按回座位,用右手按住我的耳朵:“把你那耳朵捂上,小孩儿不能听这个。”

“为什么?”我没捂住耳朵,这在家里是稀松平常的事,为什么我不能听,为什么小孩子不能听?我不太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便睁着眼睛探究地望着他。

“小孩儿,你小孩儿,你不能听,你还不到这个年纪……”罗烨突然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他透过后视镜往后看,同样的也只能看得到白色挡板。

他抿紧嘴唇不再说话,我却纠缠不休:“到底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不能听?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不能听就是不能听,你这家伙这么烦人,坐好了别动,再动揍你了。”

我气哼哼地坐好,暗自决定要找机会给罗烨点颜色瞧,却突然在后座响起不小的声响。

那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击打在挡板上,接着便是殷先生带着怒气的声音:“怎么,不想被你女儿听到?现在想起做为爸爸的尊严了,不是早就在你女儿面前被光着身子挨过鞭子吗,她自己还亲自动手了,都忘光了?要不要帮你回忆一下?”

我侧着耳朵仔细听,却完全没有听到爸爸的声音,殷先生压抑着怒火继续道:“到现在怎么还会觉得她是什么温室里的花朵呢,她不过是只长在臭水沟里的老鼠,就和我一样,是个不被期待,不应存在的错误。你不是也这样觉得吗?你凭什么会对她抱有期待,却能干脆利落的抛弃我,明明我和她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这番话我不太能听得懂,只有骂我是臭水沟里的老鼠这句话令我印象深刻。

阴沟里的老鼠,我想了想,似乎也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