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恹坐在副驾驶上扣好安全带,“车技这么好?老司机啊。”
只见小脑袋瓜贱兮兮的凑上来,“您愿意的话还能附送点特殊服务哦。老板。”
初秋的傍晚没有夏日的湿热,秋风吹过带着凉爽宜人。区外环的公路上,新开的路段,车辆很少,只有对路况不时寥寥几辆重型货车行过。
行驶的车速不快,可聊天的车速却开到外天空去了。
“说好补偿,不许借机报复。”
“怎么样算是报复?用点你喜欢的道具算不算报复?拉珠跳蛋按摩棒,我看你后面的小嘴都吃的欢,还是,只想要我胯下这根大肉棒?
手拍把你小屁股拍的红扑扑的,囊袋撞上去又疼又爽你喜不喜欢?”
几句话就,调戏的齐楚,脸红心跳想入非非。舔舔嘴唇,眼神偷偷瞄过去,却发现人正在看他,目光对视抓了个正着。
“好好开车,看路。”秦恹呵斥着。
而电光石火之间,意外来的太快。
一脸重卡从前面的交叉口驶来,像是刹车失控一样,朝着他们冲来。
“看前面,打转向。”
副驾驶的秦恹,率先反应过来,一边吼着一边冲过去,想要帮人掌控方向盘,防止齐楚吓破了胆子而无所作为。
不过幸好,齐楚看着迎面驶来的货车反应迅速,回过神的齐楚神色一凛,不知道是慌乱之中的无意之举还是下意识的紧紧握着的方向盘打向了右面。
秦恹坐在他的右侧副驾驶,这一举动好似交付出了生的希望。
安全气囊弹起,鲜血在眼前好似一片血幕,冰冷刺目。
“齐楚,齐楚。”秦恹嘶哑的嗓子喊破了音。而后各种警铃围绕,秦恹也因为身体创伤昏了过去,二人在一片损毁后的废铜烂铁中扒开被抬上救护车。
事情,已经过去了近十天,肇事司机因为辆车相撞之后,重卡侧翻在车道中间起火,司机当场死亡,幸好齐楚当时反应及时,车身相撞留下生机。因为齐楚的举动,秦恹没受到过多的伤害,而他本人却全身是血,一个人染红了救护车。不过还好,秦恹醒来时,齐楚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手术成功,免了守在手术室门口这件更加揪心的事。胖子和严穆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和刚好在同一个医院的照顾母亲的笙笙跟着一起忙前忙后,唯独联系不上齐楚的家人。
因为伤势较轻,秦恹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每天睁眼后就坐在齐楚的病床前。家人有没有又如何呢,有他就足够了。齐楚宛如一个血人的模样闭上眼就浮现在眼前。他很想问问齐楚,右转的方向盘,是下意识的吗?齐楚每天醒来的时间极短,寸步不移在守人的身边。
秦恹轻握着齐楚扎在滞留针的手,“岩巍刚刚来电话说,一会儿,你家的老爷子会让人来联系我,你什么都不用怕,有秦老师呢。”,这是十天以来的齐楚家人传来的第一个消息。
秦恹是被半胁迫半邀请带走的,头发花白精神健硕的老管家带着两个黑衣保镖,来了齐楚所住的病房,秦恹不好在医院发生纠纷大打出手,确认身份后,上了开往市郊的黑色轿车。
秦恹一路上理着头绪,齐楚车祸都不曾露面的家人,肇事身亡的司机……事情如同乱麻绕成一团萦绕在心头。
穿过市区,到了d市市郊的独户独院的别墅群,周围住户许多,视线所及的路边常能看见衣着休闲光鲜在树下悠悠牵着狗散步退休了的老年人。车子驶过街道,停在了一户住家,下了车朝里走去,别墅前草坪有些参差不齐,像是许久没有用心的修建过。
环顾四周一楼冰冷而空旷,鲜有生活气息。管家见状朝着楼梯伸手弯腰做邀请姿态,“主人在三楼书房等您,请跟我来。”
随着上了楼,管家在转角处轻敲了门后,推门进入。
只见一位50多岁年纪,身体看似硬朗结实,却头发斑白的人,背坐在落地窗前的轮椅上,似乎是偶感风寒病恹恹的,不时咳嗽几声,老管家站在一旁接过用人的备好的水递上药。
“你来了。”嗓音沙哑低沉,精神不振。
秦恹站在那应了一声,有了来时路上的一番思量,加上之前从岩巍处了解的情况,也将人猜了个大概,管家推着轮椅将韩叔转过后,在收到人的眼神的示意后,带着佣人有序的离开。
“你知道我今天叫你来的目的了吧。”韩叔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样,精神不济,目光却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个青年。
秦恹放低姿态回答道,“我想您是为了齐楚吧。”
“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秦恹微微思索,“如果您是想叫我离开的话是不可能的,我不知道起初出事十天一个消息都没有的家人何来的的立场。”
韩叔看着秦恹说道,“我知道你为齐楚对我抱有怨气,他出事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他们怕我再受不住打击。至于你,我不是那种封建思想的老顽固,我同齐楚母亲在一起多年,相互扶持,如今出现变故,对我和齐楚打击极大。”接着咳嗽了几声,顿了顿,
“人遇见大事也就想开了,若是他妈妈在世,我必然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可现下,他母亲刚去世那段时间哀痛欲绝,卧病在床至今未愈,齐楚更是,后来我知道他遇见你,并因你走出阴霾,这些事我都看在眼里,不然我怎么会允许你们住在一处。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都不重要了,只要他过的幸福什么样都好。”
听到这秦恹一路上揪着的心松了一松,问道“那您的意思是同意了?”
韩叔一边按下轮椅上的移动按钮,操控方向来到办公桌前,一边说道,“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秦恹知道没有这么简单,果然,“您说”
韩叔看向他语气肯定,“秦肃是你舅舅吧。”
听到这,秦恹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已经猜到了十之七八,点了点头,有些凝重。
韩叔双手紧握放在桌子上,似是克制的。“我要你扳倒他。”
秦恹皱起眉头,“我从来不涉及家族内部争端,出国过年时候回去看望老爷子以外,除非必要从不回家。何况那是我亲舅舅,我为什么要答应您这个条件。”
韩叔紧紧的看着这个青年人的面容说道,“那我就不会同意齐楚和你在一起。”
秦恹挑眉,“您这是把齐楚当成筹码和我做交易吗?”
“当然不是。”韩叔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把面前的档案袋朝着秦恹的方向一推。“文件在桌子上,你自己看吧。”
秦恹有些狐疑,走过去拿起文件,拆开档案袋里面是一沓资料,一半关于自己的,甚至比学校档案库中的还要详细,另一半是关于齐楚母亲的,他曾调查过齐楚曾经放浪形骸的诱因,了解到了他母亲的事竞标,调查一半后线索断了,只知道齐楚母亲的死同秦肃的公司脱不了干系,却不曾想──。越往后看,心就越沉几分。
看着秦恹愈发深沉的表情,发问道。“你觉得如果我把这些东西告诉齐楚,你觉得他还会和你在一起吗。”
秦恹翻阅后抬起头与之对视,“可是秦肃所做的事情与无无关,我出国读书后,几乎是他们断绝了往来。”
“齐楚我从小看着他长大,待如亲子。你觉得,他会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呢。”
没等秦恹开口反驳的机会,又紧接着说道,“别急着做回应,我这还有一份资料。”
秦恹接过,只是粗略的翻看了大致的内容,心中就已经了然,曾经的儿时的事又一幕幕的展现在眼前,尘封了许久重新被刨开,且比幼时所见的更加详密。沉着声故作镇定的说,“宅内旧事,您是如何知晓,您又怎么能让我相信这些是真的呢?”,面色如常,颤抖的双手暴露出内心的想法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