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女人点了点头,终于看向了他们几个,“你们几位是他的同行人员?”
“不,我不认识他,”娜塔莎反应最快,已经立即挽上了伊卡洛斯的胳膊,“我是一名药剂师,这位是我的丈夫,他是来陪我求学的。”
感觉到娜塔莎在悄悄拧着他的胳膊肉,伊卡洛斯只好强忍着逃离的愿望,不情不愿地搂住了娜塔莎的腰,朝女人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他现在仍然带着精灵的伪装,这份伪装还是在娜塔莎的监督下完成的,只要不凑得太近,没人会看出来他是一只假冒精灵。女人于是点点头,又看向芬里尔,“你又是……?”
芬里尔还没来得及开口,娜塔莎立即抢答道,“他是我们俩养的宠物。”
一时间旁边队伍接受检查的人沉默了,伊卡洛斯沉默了,记录员和审核员也沉默了,就连科尔温都沉默了,只有芬里尔一下子跳了起来。
“谁他妈是你养的宠物啊?!”
“它就这样,”娜塔莎笑眯眯地安抚道,“我会好好管教这只小猫咪的。”
最后审核员还是让他们三个人进城了,娜塔莎的职业那栏写的是“药剂师”,伊卡洛斯则是“全职丈夫”,芬里尔一开始写的是“宠物”,后面又被划掉改成了“雇佣兵”,但是他们三个人还是收获了海关所有人或鄙夷或惊恐的眼神。至于科尔温,则被他们无情地抛却在了海关之外,唯有芬里尔良心尚存,走之前看了他一眼,又被娜塔莎掰回脑袋。
“看什么看?”她有些不悦,“你也想跟着被拦在外面吗?”
“那倒没有,”芬里尔沉吟一声,“我们把他放在那里真的没事吗?”
“没事的,他虽然身娇体弱,其实很难杀的,根本死不了,”娜塔莎咯咯笑了几声,“就让我们充分地享受一下没有科尔温的日子吧,这个机会以后可不多呢。”
前传 伊卡洛斯的七年(一)
普利莫买了一个新的奴隶。
每个新来的奴隶都要经过那么几次逃跑、几次绝食、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过程,但是多挨几顿鞭子就老实了,再刚烈一些的,让他们看几回伊卡洛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也就安静了。
伊卡洛斯是普利莫购买的那么多个奴隶当中最不老实的,第一年的时候他三天两头闹着要逃跑,每次都被抓回来打得皮开肉绽,其他的奴隶也只是觉得见怪不怪,谁第一年到这里都是这样的;第二年的时候伊卡洛斯仍然想着要逃跑,于是有人开始佩服他的毅力,有时也婉言相劝让他放弃;第三年的时候伊卡洛斯知道自己跑不掉,于是每天变着花地给普利莫添堵,大多数的奴隶们也开始对他的遭遇感到麻木,甚至鄙夷他的执着;第四年的时候普利莫终于厌烦了他,把他调去刷茅房和种地,其他人于是过了相对安生的一年;第五年的时候正逢鼠疫,普利莫好几个心爱的奴隶都生病死亡,普利莫又想起自己养了那么一只顽劣的鸟,于是又隔三差五把这家伙喊过来,开心了就操一顿,不开心了就抽一顿;第六年,也就是今年的时候,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经对伊卡洛斯的执着见怪不怪,就算看到他又跪在大堂里挨抽也毫无波澜了。
就在这时候,普利莫终于又买了一个奴隶,不幸的是,他和伊卡洛斯一样不听话,但由于普利莫宠爱他,所以事事迁就,就算是他想要逃跑也只是抓起来关几天禁闭,为了他还经常处罚其他的奴隶,搞得其他人心怀不满,开始怀念起伊卡洛斯在这里的日子只要有伊卡洛斯这个受气包在,主人就不会找他们的麻烦了。
前两天那个叫哈瑞斯的新奴隶又一次在晚上尝试翻墙跑出去,被负责守卫的家伙抓了个正着,想着他这次怎么滴也得屁股开花,没想到普利莫非但没有生气,只是软禁了他两天,今天是他软禁结束的日子,普利莫还叫他晚上过去侍奉。
哈瑞斯不情不愿地端着盘子进去,却发现里面除了那个老东西还有别人。有个人浑身赤裸着跪在地上,背上布满了新鲜的鞭痕,胸口和大腿都是青紫的印记,还有一些牙印与伤口,双手被锁吊起来,此刻正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大概是普利莫的哪个性奴隶,哈瑞斯想。
“来得可真够慢的,”普利莫脸上笑眯眯的,鞭子拿在手心点了点,“让你拿的东西都带来了吗?”
哈瑞斯心中不悦,却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连忙点头将东西端了过去。一桶清水,还有一些洗漱用品,他一路端过来胳膊都酸了。
普利莫却没有接,他只能维持着递出去的姿势一直僵持着,他想着要不干脆把盆撂地上算了,普利莫却突然接过水盆,将里面的水全都泼到了被锁住的人身上,紧接着就是锁发出的哗啦啦的声响。
那个人醒了。
……
“醒得倒是挺快。”普利莫用鞭子抬起了他的下巴。
哈瑞斯看清了那个人的脸,发现他耳边有一对羽耳,想必他就是那些前辈们说的那根硬骨头伊卡洛斯。那双羽耳已经被血污浸染,他半边脸上都是血迹,甚至挡住了他的一只眼睛。他费力地睁开眼看着普利莫。普利莫堪称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脸颊,这才接过了哈瑞斯盆里放着的帕子,擦了擦他满是血污的脸,“真脏。”
脸上的血迹越擦越多,根本擦不干净,普利莫皱了皱眉,越发失去了耐心,又突然打了他一个耳光,把手帕丢到了哈瑞斯头上,“你来擦。”连裙陆?9?????捌
伊卡洛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任由哈瑞斯战战兢兢地把帕子重新打湿给他擦脸,哈瑞斯来来回回擦了四五次才彻底干净,这才发现他羽耳的根部被撕开一个裂口,额头上也有被尖锐的物品砸过的痕迹,想必应该很疼,伊卡洛斯却丝毫没有反应,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他刚刚解决完伊卡洛斯的脸,普利莫又把鞭子扔到了他的怀里。
“我累了,”他找了个地方坐下,顺势喝了一口水,“剩下的三十鞭你帮我打。”
“我打?”哈瑞斯吓了一跳,“可我……”
他看了一眼伊卡洛斯,这个人还是一脸平静的表情,哈瑞斯觉得他应该是还没有彻底清醒,他刚刚应该是晕了过去,哈瑞斯上下打量,他几乎浑身上下都是性虐过后的痕迹,除了背上的鞭伤,他的大腿内侧也有不少淤痕和不可言说的液体,被侵犯过的后穴如同合不拢一般,随着这个人的呼吸漏出精液。他的后腰还有一处醒目的烙印,哈瑞斯记得,那是给庄园里的牲畜打上的家徽……
普利莫看出了他的犹豫,脸上的笑意更甚,“可怜他?那不如你替他挨了吧,说来,我是不是还没打过你?”
哈瑞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普利莫看出了他的犹豫,于是眼珠一转,又生出一个恶劣的想法,“我听说你成为奴隶之前是一个牧师?想必学过治疗术吧?”
哈瑞斯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普利莫于是把桌上的匕首递到了他的手里,“那三十鞭还是算了吧,以你的力气想必也打不了多重,不如这样吧”
“你去捅他一刀。”
哈瑞斯的手一抖,匕首差点掉在地上。
“放心,他命硬得很,死不了人的,”普利莫无聊地检查着自己的指甲,“捅完以后你再给他治就是了。”苯纹由?Q群九氿一捌證梩
“我……”哈瑞斯今日才真正体会到主人的恐怖之处,吓得惊慌失措,也不敢看伊卡洛斯的眼睛,“我做不到的,主人。”我来教你,”普利莫握住了哈瑞斯的手,引导他将刀尖抵在了伊卡洛斯的腹部,“从这里,用力刺下去就可以了,不需要有心理负担,你之前不是去后厨帮过忙吗?把他当做砧板上的一块肉就行了。”
那可是人啊。
哈瑞斯满头冷汗,却只能任由普利莫握着自己的手刺了下去,随着一声微弱的闷哼,温暖的血液流经他的双手。他下意识地去看伊卡洛斯的脸,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是剧痛所带来的细汗,眼睛却一直睁着。他是清醒着的。他好像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却也只是往他身上扫了一下,最后定格在普利莫的身上,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杀意。
“做得不错。”普利莫凑在他耳边说道,随即将拿把刀拔了出来重新摆在一旁,“现在去治好他。”
哈瑞斯不敢耽误,他的治疗术学得不错,那处伤口立即便恢复如初。
“你应该已经学会了吧?刚刚只是示范,接下来就由你一个人完成了,”普利莫笑意吟吟道,“快去吧,早点结束对他也好。”
哈瑞斯脚下如同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普利莫便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你要是不去,这刀可就落在你身上了。”
哈瑞斯抖着嘴唇缓缓靠近,伊卡洛斯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被血污给浸染,整个人也狼狈不堪,但是那一眼没有阻止的意味,也没有责怪,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哈瑞斯呼吸急促起来,嘴里不断地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随即往他身上落了一刀,而这次伊卡洛斯一声没吭。
他急忙丢掉自己手上的匕首,扑上去施展了治疗术,被逼到呼吸急促、不断落泪。普利莫不由得鼓起掌来,慢慢踱步到他的跟前,用同样沾满了血的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做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