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话地半闭了眼,哼哼了一声,张开嘴唇,“钟渊宝贝。”

身后没声音。

“你想过未来没有?”

亲吻停住了,身后依旧没声音,祝燃却感受到自己的衬衫被扒拉了下来,半褪在了腰间。

“想过。”

手指跟着挑开他裤子腰带上系着的细绳,隔着内裤揉下去,揉得祝燃一声叫,笑里夹着喘息,“我猜猜?考个重本,出国?你可是学校的栋梁之才……大家都盼着你成名报答母校呢,最好回来捐个百八十万的……”

钟渊不搭腔,祝燃也觉着床上满嘴人生理想挺不厚道,又败兴致,于是闭了嘴,感受着手指一寸寸抚摸过皮肤。

钟渊的鼻息就在他脖颈后,滚烫滚烫的,连带着手上的抚摸,都让祝燃半挺了起来,却又迟迟等不到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明明他也硬了。

祝燃的身体被钟渊一点点开拓,找寻敏感脆弱的一处,每每他想转头,就又被身后圈在他腰上的胳膊力道摁住,吻又落在他的肩胛骨上,“让我摸摸你。”

祝燃忽然就乖了,手指摸过来,搭上钟渊的手背。

他妈妈活得也不是很久,但就是这么短的一辈子,留给他的记忆也不太好。祝燃常觉得自己的古怪癖好遗传于母亲,他母亲就是这样,过分渴望爱,又乐得逃脱责任,才会在寻欢作乐里找聊胜于无的温柔。端得是上等人,做得是下等事。命运早该是写好的,他做不成英雄,他和他妈妈一样,他永远是个懦夫。

没脱干净的衣服磨蹭得腰际发痒,祝燃索性自己抬了抬腰,把衬衫扯拽着丢到一边,内裤不劳烦他自己动手,早被褪到了脚踝,这会儿他脚尖用点力,就将其毫不犹豫地甩出去了。

他问,“不做吗?”

身后人啃咬他脖颈,含糊地“嗯”了一声,也没说清楚到底是做还是不做。好在不需要祝燃思索太久,粗长的性/器就挤进了他的股缝里。

祝燃呼吸都要断了一下。

只蹭不操犹如隔靴搔痒,更何况这会儿连摸他都不摸了,只是掐着他的腰磨蹭。祝燃实在憋不住这天大的委屈,张着嘴努力靠自己撩骚,“钟渊,你进来……”

以前的钟渊没这么坏心眼,会直接一寸寸顶进来,把他搞得快昏死在床上,今天也不晓得吃错了什么药,存心要让他不快活。

后面那张嘴似是活物,手指一碰就跟着张开,贪婪又诚实,紧跟着,手指撤出来,火热的肉刃顶端轻戳着他闭合的穴/口,只肯挤进来半个头。

被撑开又得不到满足的胀痛让祝燃第一次没真挨操就将被惹哭,觉得这般实在太娘太没面儿,于是掐了腰上的手一把,没什么力气,但好在对方的力道是松开了。他转过身,抬起一条腿架到对方腿上,“你到底干不干我?”

这么一抬,两个人都硬得发烫的性器碰到一起,祝燃倒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搂紧钟渊的脖子,另一只手将两个人的东西握到一起磨蹭。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还是祝燃先射。

没钟渊久,这是他一直意难平的一点,但精虫上脑时就想不得那么多,只顾着一边贴近钟渊颜色浅淡的嘴唇索吻,一边从嘴角漏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尾音带着哭腔,失神地叫着“哥哥我不行了”,实在是他难得脆弱又甜腻的时分,任谁见了都想多欺负两下。

“我把你衣服弄脏了。”极度欢愉后的祝燃回过神,翻身仰躺在床上,倦怠地笑了一笑,手指蹭了蹭钟渊的白T恤上自己纵情时留下的白色痕迹。

“没关系。”钟渊答,欺身压过来,声音淡淡的,“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祝燃难得刚从这句里找到了一点儿青涩的害羞意味,腿就被对方并紧了。

他眉眼一顿,看着压在自己上头、近在咫尺的脸骂了句“操”,主动夹紧了双腿,好方便他在自己腿间进进出出,腿侧细腻柔软的皮肤不亚于潮湿火热的内壁,很快被蹭得微微发红。

用腿

这么高洁的一张脸蛋,这么色情的一件事儿……

不能够再刺激了。

第8章

祝燃逃晚自习去看楚恋跳舞,听沈陈旭说,校庆上楚恋会出节目,一个人的独舞。练习了这么久的舞者,总该有破釜沉舟惊艳于世的一天。

楚恋也实在是个妙人,从来不叫沈陈旭哥哥,却愿意给份薄面叫祝燃哥,但学长一职轮不到他们几个高三狗,只留给一个人。

卫遥笑得一声很干脆,“说白了,我们不配呗。”

空荡荡的练舞室,四面八方的镜子像群山环抱,将楚恋这个新生的婴儿温柔托起,破节成长,满含力量。没有什么比这个时刻更慷慨,提着舞鞋踩进再踏出,两步之间,等同一场脱胎新生。

半场休息,她倚着玻璃墙壁喝水,夜风将薄纱窗帘吹起来,少女柔媚的姿态和线条在镜像里转成千百个,从挽起的发髻到系带的舞鞋,残相余在窗帘之间,风也安宁。

“祝燃哥,你人真好啊,愿意看我练整晚舞。”楚恋将水杯从唇边搁下来,“沈陈旭那个狗东西就不行,从小到大没陪我来过几次舞房。”

“反正我也没事做。”祝燃坐在地板上研究手机里的单机解谜游戏,“你就当我是钟渊得了。”

女孩子笑,“你们俩怎么能一样?”

解不出关卡,钟渊索性用手指在屏幕上胡乱划拉,企盼走个狗屎运,注意力看起来并不在对话上,因而听着漫不经心,“怎么不一样了?”

“嗯……不知道,但我总觉得……钟渊不是这样。”女孩子脚尖点点,小臂破开空气,打了旋,“你知道我们班的女生说他什么?”

祝燃手指顿了顿,“嗯?”

“她们说他好得像个悖论,弗丽嘉亲赐的悖论本身……你看……在别人眼里,他被寄托了这么多美好祝福,五花八门各式各样……”女孩对着镜子,伸手慢慢将颈后的碎发理进发带里,话音断断续续,“哦……我知道了……”

坐在地板上的少年终于掀起眼皮。

“没有人值得要求他太多的。阴晴云雨难定,他要亮就随他亮,他要灭且任他灭。他可以只当钟渊,就像你当然也可以只做祝燃。”镜子里的她手指往下一撇,像要推开莫须有的红尘,眉头再很可爱地皱起来,盖棺定论地将下巴颏一点,转向祝燃面前,“嗯,我就是这样喜欢他。”

三次破解机会在他乱点之间被用得光光,游戏宣告结束,停在血淋淋的死亡界面。祝燃唇齿之间发出一个破碎地抽气音节,把手机随手丢到一边。楚恋结束了上一个话题,凑过来跪在木地板上看他手机屏幕,“哇!这个游戏我玩过,别暴躁别暴躁,我知道这关怎么破……”

祝燃看着她将手机捉进手心里,黑色的碎发顺着下巴弧度垂落下来,修饰得脸蛋更没个巴掌大,侧脸柔软万分。

祝燃靠着镜子,收回视线,眯眼笑了一下,“你们文艺工作者就是不一样。”

楚恋这回扭头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