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月蕴溪的手又往下滑了一截,鹿呦心跳漏了一拍。
耳边是月蕴溪沉重的呼吸,有难耐的意味,不知其中成分有几分为情。欲,又有几分为伤口隐约的疼。
不可以再继续了。
鹿呦睁开眼,找回理智,用力拽了一下月蕴溪的衣袖。
于是,温热的掌心蓦地停在了她内。衣边沿,没再继续为非作歹,但也没收走。
鹿呦手指抵在月蕴溪唇上,气声犹如靡靡之音:“想要我?”
“……”月蕴溪喘着气,不说话。
想到之前自己怎么撩拨这人都坐怀不乱,现在倒是急不可耐了,鹿呦唇角上扬,笑得狡黠,“不可以哦,这位伤患,你得回床上躺着休息了。”
月蕴溪意犹未尽,蹙起眉头,仍旧不舍退开。
鹿呦推开她先起了身,再伸手将她也拉起来。
月蕴溪惯性往前挪了两步。
两人靠得很近,鹿呦的气息都拂在月蕴溪唇瓣上,“谁叫你受伤了呢。”
说话的调调恍如灯泡里钨丝,弯弯绕绕,散发着柔黄的光,调动昏暗的气氛,而又有灼人的热度。
月蕴溪一下眯住眼睛。
“早点恢复哇。”鹿呦轻笑,“我还想在你生日那天,跟你一起去看翡冷翠的日落呢,女朋友,听话。”
半哄半撒娇的语气,让听觉犹如在蜜碗里过了一遭。
一声“女朋友”,就足以让人妥协。
“知道了,女朋友。”月蕴溪亲昵地蹭她的鼻尖,“我听话。”
“给我看看伤。”鹿呦掀起她衣摆检查了一下缝合处,松了口气,“还好。”
没被拉扯到再渗血。
鹿呦将她按坐到了床上。
月蕴溪进了被窝商量说:“睡不着,我看会儿手机行么?”
“行叭。”鹿呦挪步到床头柜前,敞开包,在里面翻找手机。
拿出手机时,注意到月蕴溪从床另一边拿了个靠枕垫在身后。
而靠枕原先的位置上,有她录音的小鹿玩偶没了支撑,歪倒下去趴在了床单上。
余光里,月蕴溪伸手过来。
鹿呦回过神,正要递给她手机,却见月蕴溪将床头柜上的乐谱花束拿了过去。
月蕴溪指腹摩挲过“花瓣”,看清夹在层层叠叠缝隙里的橘色字迹,微微一挑眉,“‘借’走乐谱,就打算,这么还我?”
“哪里是借,分明是你存心上赶着给我看你那些……”鹿呦咳了两声,含混不清地糊弄了过去。
月蕴溪唇边的弧度倏然僵住,目光落到乐谱花上,避开了她的视线。
不知是因为感到社死,还是为她说的“上赶着”。
鹿呦有意要惩罚她给看乐谱的目的不纯,调侃道:“说起来,真是没想到,月老师你有这么特别的――强化谱面记忆的方式。”
月蕴溪不动声色。
鹿呦把玩着手里的手机,将它翻过来倒过去,“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拖腔带调,好似话里有话。
月蕴溪抬眸朝她看了一眼。
目光复杂而短暂。
鹿呦拎着手机一角,晃荡到月蕴溪面前:“怎么不说话?”
月蕴溪接过手机,微不可察地吐了口气,温声解释说:“感觉关于这份乐谱,你有很多问的,所以我在等你问我。”
“是有很多想问的。”鹿呦不急不忙地整理小推车上的东西。
“……”月蕴溪摩挲手机被她捏过的边角,静静等着她的发难。
然而下一秒,却是听鹿呦说:“但我不想问了。”
月蕴溪倏然看向她看。
鹿呦将小推车推回到原位,用免洗洗手液抹了手,“我之前说,以后别有事瞒着我。以后的意思是,在今天之前,你对我做的事,不管有多荒唐,我现在都不计较了。”
究竟是为什么给她看;是否如她猜想的那样;
上面的内容是什么时候写的;这20章乐谱里还有没有藏着瞒她的事……
她一个都不想问了。
不想再计较已经翻篇的事,也不想为了寻根问底剖开那些好不容易愈合的旧伤。
“不过,”鹿呦坐到月蕴溪对面,煞有介事地警告,“如果以后你再像之前那样欺我瞒我,我肯定是会翻旧账的,到时候,你就是罪加一等,会直接判你无妻徒刑*。”
月蕴溪弯唇笑起来,目光深邃,“哪个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