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未婚先孕。”

云挽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镇定自若从她们面前走过。两个女?生脸色古怪变了变,赶紧给她打招呼:“诶,你还没回包厢啊?”

云挽笑了笑:“正要回去?。”

两个人默默对望一眼,她走了,她们噤声,转别的话题了。

她这回工作的杂志社,南京这边分部?还挺和?谐的,同事顶多是爱八卦,有点碎嘴,其实心都没有特别坏。

云挽后?面和?其中一个有过合作,她帮忙多写?了点稿件。人家心里过意不去?,还过来道歉:“对不起啊,小挽,我们当时就?是好奇,多讲了几句。”

同事之间,还要共事下去?,场面就?不能闹的太难看。云挽垂下眼尾,柔柔一笑:“你说的哪个啊,我都没听到。”

意思?就?是不追究了。

对面涨红着脸,小声说:“你人真好。”

云挽笑一笑,什么都没说。

她重?新开始工作,还是奉行着自己的一套法则。曾经陆承风说,她太单纯,总是吃力不讨好,人若想往上走,就?要将?身边情意都斩断。

可她始终还是认为,她和?他身份,环境,太不同,她身边没有那么多惊心动魄,腥风血雨。

所以他的经验,其实不能适用?于她。

*

高铁坐了几个小时,很快就?到站,横店没修高铁,要从市里转。杂志社提前请了包车,云挽把行李箱拎上去?。

三月,江浙哪里都在下雨,横店也是烟雨蒙蒙。

他们宾馆就?开了两间房,云挽和?徐星萌一间,时朗和?另外一个助理?小宋一间。

收拾好东西,两个女?生就?去?隔壁屋开会。

时朗简单说:“定的是明天上午十点,不过就?给我们十几分钟,采访不完,第?二次的时间是三天以后?,有个下夜戏的空隙,对方有空。”

徐星萌直来直往:“哇,好大的官威啊。”

她鄙夷:“才一部?戏出名,牛都吹上天了,说好一个小时,敢情这一个小时还能拆成好几份呐。”

小宋也说:“就?是。”

时朗温淡笑笑,安抚道:“咱们是文?娱,和?他们也算是半个圈子共通,今后?或许还会见,都消消火气。”

他招呼人下午休整一下,晚上先去?剧组看一眼。

现在在拍的这部?戏,也是古装,大投资大项目,平台重?点ip,估计能上财报年报,各方买股,都很重?视。

像这种戏,有的是媒体往上贴,杂志社能约到女?一号的个采,委实不容易,连时朗都亲自过来,重?视程度不一般。

徐星萌和?小宋毕竟是新人,尽管出来工作两三年,然而职场上还有很多要学。他们也只能嘴上抱怨两句,工作得做,该等的大牌照旧得等。

云挽倒是没说什么,默默记下要点,就?回了房间。

三月春寒料峭,湿雨淋漓,比冬天更难熬。离开宾馆房间,没了空调,外面的温度骤降,她吹了风一定会感冒。

云挽不敢怠慢,出发前,特地穿了加厚的棉衣羽绒服,裤子也是加绒的。穿好靴子,系上围巾帽子,她还给自己小腹、后腰贴暖宝宝。

她不算高,一米六出头,四肢纤细缩在羽绒服里,看着有些?瘦弱。

好在剧组晚上的戏是在棚子里拍,温度高点,她默默裹好围巾,遮住大半张脸,跟在后?面不说话。

时朗性格好,人缘也好,在哪个圈子里都有点人脉,淡笑着去?和?导演打招呼。

他们杂志社也拿到了导演的个采。

时朗带他们三个来,介绍给导演认识,万一今后?能娱乐圈的资源也说不准。

打过招呼,三个人就?没事做了。

云挽给宝宝回完消息,就?将?手缩在袖子里。

棚里造景挺好看的,她身边一株巨大的梨花树,素雪点点,风吹落,十分浩大洁白。

云挽一时间,有点晃神,下意识用?手摸了摸。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摔杯子的声音:“她算个什么东西?”

云挽被吓住回眸。

临时更衣室的帘子被一把掀开,有个女?演员哭着跑出来,梨花带雨。

她身后?估计是助理?,也跟出来:“小谈姐,别激动!”

谈静啪地挥开手:“她很了不起吗?凭什么支使导演?我的戏说减就?减,她以为她是谁?”

助理?满眼担忧:“小谈姐,这种话可不敢说。”

“凭什么不敢说,我就?要说!”剧组也有其他报社,好几双眼睛暗地里齐刷刷盯着。

谈静一抹眼泪:“跟谁不知道她似的,她不就?是背后?傍了个沪老板吗,爆了一部?戏就?这么作威作福。”她咬咬牙,无视助理?哀求,朝帘子里喊,“你不就?是个被男人睡的?你以为你傍上什么富商了,人家玩你罢了,十八岁的娇娇姑娘,娱乐圈最不缺!”

“小谈姐!”

“我有说错吗?”

帘子被猛地掀开,从里面走出个女?人,纯白色古装,美得不行。徐星萌凑过来,很惊讶:“喻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