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1)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程泊寒没有一丝犹豫。但他需要尽量拖延时间,于是说自己账面上的流动资金取出来没有那么快,让对方再宽限几个小时。只要不打钱,文乐知至少是安全的。

然后咬着牙说:“人不能受一点伤,否则我一定不会让你拿到一分钱。”

程泊寒落地元洲时天已经黑了,闻君何在机场等他。

“人呢?”程泊寒问。

闻君何回头示意了下,两人便大步走出停机坪。这处是闻君何的私人产业,停机坪就在顶楼,楼下是泳池和健身中心。

谢辞是当晚在机场被闻君何拦下的,随后便被带到了这里。他还穿着西装,被反绑在椅子上,狼狈异常,和平常温润如玉的样子反差很大。

“问了,说和他无关,不知道人在哪儿。我用了一些办法”闻君何话没说完,就看见程泊寒大步走过去,一脚将椅子踢翻了。

闻君何眼角跳了跳,左右看一眼,从茶几上拿了一把水果刀,递到程泊寒手里,然后自己往后边靠了靠。

程泊寒一句废话也没有,拿刀割断谢辞的绳子,然后将人拖到泳池边,提起来,猛地按进泳池里。

谢辞疯狂挣扎,但程泊寒不为所动,一只手按住他的头,另一只将他肩膀压下去。大概一分钟后,谢辞被提出水面,他剧烈咳嗽,几乎要把肺咳出来,然而还没缓过来,又被按进水里。如此反复三次,窒息和濒死的恐惧终于让谢辞崩溃。

他的脸被憋得青紫,开始大声求饶。

“乐知在哪里!?”程泊寒只问这一个问题。

“咳……咳……”谢辞磕磕绊绊,总算说出一个地址。

那地方位于郊区的一座山上,是有几处荒废的房子。程泊寒勒住谢辞湿透的衣领,眼中带刀:“他要是少一根头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车早就准备好了,程泊寒将谢辞推给两个手下,说:“带他一起。找不到人,就剁他一根手指,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停。”

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刺激到谢辞,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伤害?是谁在一直伤害他?你现在装什么深情!”谢辞脸色涨红着,笑容狰狞可怖,“绑架怎么了,你不是也干过!你以为你比我好多少?文乐知之前不是也不喜欢你,还不是和你结婚了!那么他喜不喜欢我有什么重要,我也用你的法子得到他就是了!”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商务车厢内的冷光照得人脸色发青。

程泊寒盯着谢辞的脸,脑子里突然略过一个念头。

大概知道计划要彻底失败了,谢辞干脆破罐子破摔:“就算乐知会恨我,那又怎么样,他是因为你才陷入今天这种境地的!他更恨的是你才对!”

“乐知知道是你们绑架的他?”程泊寒突然问。

谢辞扯开嘴角笑了笑,没说话,但答案不言而喻。

不知道想到什么,程泊寒脸色猛地变了。

谢扬在文乐知面前没掩饰自己的身份,但在勒索程泊寒的时候,是用了变音器的。也就是说,谢家两兄弟并不在意文乐知是否知道绑架者是谁,所以,他们原本就没打算放文乐知回来。

“你们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找上你,你原计划自己先离开,然后谢扬拿到钱和你汇合。”程泊寒牙齿紧咬,一字一句地说出对方的计划,然后问,“那乐知呢,你们打算怎么对他?”

带他一起走,或者……撕票。

无论哪一种结果,程泊寒光想一想,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撕碎了。

这一刻,他恨透了这些伤害文乐知的人,这些人里,也包括了自己。

第43章 又爱又恨的人

看程泊寒吃瘪,谢辞有种扭曲的快意。他知道今天走不掉了,谢家完了,文乐知也不可能是他的了,他再没什么顾忌了。

“怎么对他?”谢辞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眼底涌出恶毒的光,“你怎么对他的,我就怎么对他。把他关起来,只是我一个人的,我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不听话就”

他这句话没说完,程泊寒已经疯了一样一拳打在他脸上。

谢辞整个人从后座撞上车门,疾驰中的车身剧烈摇晃了一下,一颗混着血的牙齿蹦出来,打在前面的主驾仪表盘上,传来咔一声脆响。司机被吓了一跳,死死把住方向盘,才没让车失控。

程泊寒第二拳打过来的时候,被闻君何冲过来拦下了:“你把他打死了打晕了,找不到文乐知怎么办?你冷静一点,现在找人最重要!”

车厢内尽是剧烈的粗喘声,混杂着焦灼和暴怒,程泊寒用力闭了闭眼,接过闻君何递过来的水,咕咚咕咚吞咽了好几口,才把要杀人的冲动压下去。

就在方才,他光想一想文乐知会被怎么对待,就要疯了。

他把剩下的水倒了谢辞满脸,看着刚才被他一拳打晕过去又渐渐醒转过来的人,恶狠狠地说:“快到了,如果你说的那个地方没有人,我就在那里”

他没把话说完,只是做了一个往下按压的手势,接着晃了晃手里的瓶装水。

谢辞瞳孔骤缩,心顿时沉到底。直到此刻他才不得不相信,如果文乐知真的有事,程泊寒怕是一点也不在乎那些伦理道德和法律法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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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黑黢黢的一片,只有偶尔过路的车灯照过来,才能看到山坡上有几栋连在一起的破旧房子。其中一栋房子里有一点光晕泄出来,应该是住了人。

那盏灯就在院子里,散出来的光晕乌沉沉的,这一点光源从窗外照进来,房间里将将能视物。房间很大,毛坯,什么家具也没有,只在地上放着一张床垫。

文乐知蜷在床垫上,靠着墙,听门外隐约传来谢扬和那个光头手下的说话声。

几个小时前,谢扬让他接过一个电话,是程泊寒的。

他嘴里塞着布条,谢扬没给他取出来,他想说话说不出来,只能从嗓子里发出很低的呜咽声。

他听到程泊寒很急地叫他名字,一下子眼泪便流下来。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可能出不去了。

因为谢扬曾当着他的面给谢辞打电话,问谢辞是否顺利。之后兄弟俩又说了什么,谢扬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了文乐知一眼,说:“哥,你放心,我会把你的小玩意儿照顾好的,你就好好去T国等着我,保证把他送去的时候一个零件都不少。”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扬走进来,将他嘴里的布条扯掉了,喂他喝了点水,没再理他,又出去了。

后来,文乐知发现谢扬状态变得不太好,在屋外打了好几个电话,听不清说的什么,来回踱着步,一副很焦躁的样子。文乐知猜测对方要做的事不顺利。

过了一会儿文乐知听见光头问谢扬怎么了,谢扬骂了一句脏的,说他哥电话打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