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姑获鸟和虞姣怀里的男孩,身体同时颤了颤。
虞姣虽然饿,但并不打算现在吃果子,当务之急应该是让男孩身上的伤口停止恶化。
他将小孩放下,撕开自己衣服身上的一角,用湖水打湿,开始慢慢帮男孩擦拭身上的污垢。
随着脏污的清理,虞姣动作顿住。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张漂亮到不可思议的小脸。
安详的睡着的孩子仿若坠入凡间的天使,白色长睫随着呼吸而轻轻颤动,肌肤苍白到几乎透明,反衬着身上的伤口更显得触目惊心,怎么看怎么纯良无害。
这让虞姣更加无法理解魔族的做法,怎么能如此残忍地对待他们呢。
而虞姣也更加确定了,小孩的身份。
和巨魔有仇,并且身材矮小,很明显是侏儒。
虞姣颤抖着手,脱下侏儒身上破破烂烂的袍子。
小孩原本苍白无暇的肌肤,布满了触目惊心的鞭痕,很难想象他究竟有多痛。
姑获鸟叼来草药,让虞姣给他敷上。
因为小孩太过矮小,虞姣只把他当弟弟,所以当他处理到对方的下半身时,眼里的心疼一下子凝固了。
比例为什么会这么不协调呢。
好巧不巧的,正在这个时候,小孩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睁开了眼睛。
咸鱼摆烂的小精灵颠倒众生(35)迪塞尔
侏儒睡眼惺忪的眼眸还带着水汽,像是什么都没有意识到,只是抱住了虞姣的腰,把身体缩成一个小团紧紧贴着虞姣,再次闭上了眼睛。
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猫。
如果忽略匹配度不高的硬件,的确是小猫。
被蹭了又蹭的虞姣终究还是心软,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将侏儒推开,只能放缓呼吸,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将侏儒轻轻放下的虞姣,看到了不远处那条河,一下子就有了洗澡的念头,他对扑腾着翅膀的夜莺说道,“我去洗个澡,你要是想回魔域的话现在就能回去了,我自己可以把他带回侏儒族。”
之前虞姣还以为这只夜莺只是智商高一点的夜莺,一路上虞姣的认知就已经被推翻。
能在魔兽森林生存的夜莺,不可能没有保命的手段,亲眼看见夜莺用歌声控制巨兽自相残杀的虞姣,知道这个小东西不简单。
夜莺在虞姣身边绕着,并未有离开的意思,见状虞姣也不管了,“那你帮我看着他哦,我很快就回来。”
曾经被蜘蛛爬到身上的虞姣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
虞姣走到河边,发现夜莺也跟着过来了,想着对方只是一只鸟而已,也就不管了。
包裹住纤细青涩圣洁的轻薄衣物掉落在脚边,宛若一朵盛开的娇花,受阳光眷顾的身体勾勒出动人的曲线,充满欲说还休的娇态。
因为附近没有人,因此虞姣很放松,也并未注意到夜莺那只红色的眼珠,像极了死去的蜘蛛眼球,而其中全部被精灵的模样占据。
精灵雪白精致的肩颈上垂落着披散潮湿的卷发,脸和唇都是红艳艳的,粉敷敷的面颊如同被露水滋润过的娇花,让人无法忽视的是那双漂亮的眸子,波光潋滟,晃动着湖水粼粼的光泽。
白皙似玉的肌肤上点缀花瓣一般的红印,纤细的脖颈,美丽的面容组合成灵透纯净的存在,无形中春色撩人。
“沉睡”的侏儒将闭着的眼睛重新睁开,按理说他的伤如此严重,是无法走路的,然而他的步伐却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
在虞姣背对着他的时候,侏儒悄无声息走入了湖里,就这样静静站着。
等虞姣侧过身,余光瞥到熟悉的布料时,吓了一跳。
侏儒就这样直勾勾盯着他,像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偶。
他周身的水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粉色,虞姣连忙走到侏儒身边,“你醒了?”
沉寂于黑暗之中不知多久的,被光明神抛弃诅咒的怪物,只能栖息于阴暗潮湿的地下沼泽魔宫。
突然之间像是迎来了光明的救赎,身上沉重的枷锁在此刻像是得到了解脱,而救赎本身,是这只照亮着他丑陋和阴暗面容的精灵。
他在阴暗的下水道待得太久,早已忘却了阳光的味道,心里早已扭曲。
痛苦,辱骂,还有被排斥厌恶的命运在远去,耳边那道天籁的嗓音变得清晰。
“你还好吗?”
有谁在耐心地和他说话,将他从无尽的暗黑情绪中拉了出来,富有甜美气息的怀抱温暖着他。
“你身上的伤口刚上了药,不能沾水,听话,我先抱你上去。”虞姣也顾不得自己是光着的,好在侏儒很听话,被抱起来的时候一点也不挣扎,让虞姣心都化了。
虞姣匆匆给自己套上了外袍,他重新开始研磨剩下的草药。
为什么用草药不用治愈魔法,其实虞姣也尝试用不需要直接接触的治愈魔法,但或许是他学艺不精,没有天赋,侏儒身上的伤口看起来更加严重了,他只能用草药,好在夜莺找来的草药没有让伤口恶化的迹象。
侏儒就这么抱膝坐在他的旁边,小小的一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虞姣,当然,如果虞姣回头的话,就会发现对方的视野完全可以捕捉到他松垮衣领之内的光景。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的虞姣挪了挪身体,偏头打算说些什么,就对上了侏儒的视线。
侏儒的视线很奇怪,让虞姣身体莫名火热起来。
虚弱的侏儒朝虞姣笑了笑,看起来人畜无害极了。
“我叫虞姣。”
“姣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