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被气得“哇”的一下哭出来：“你哪里是喜欢我，你根本是我跟有仇！”

“小笨蛋，怎么看人眼光这么差，挑了崔琰又挑则文？我这里可是有你所有跟则文做爱的视频记录呢，全是他发我的。”秦峥看到秦昭哭得越发厉害，他捧着秦昭的脸，慢慢给人擦泪，擦一下再亲一口，他恶意地笑起来，声音越发轻柔，“不仅是视频，他还点评你。说你特别紧，而且骚，稍微插两下，就又哭又叫软成一团。哥哥以为你只是跟人玩玩，才一直没跟你说的，但你现在要跟人正式谈恋爱了，这种事情，就不好瞒着了吧。难道则文还没跟你坦白这些事情吗？”

只说前面倒也算了，偏偏还要加上最后那句，秦昭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秦峥摸着秦昭的后背，他将秦昭抱进怀里，一边摸一边亲：“你看，外面的人可坏了，只有跟着哥哥是安全的。”

秦昭简直要被活活气死，他哭着抬手一巴掌抽秦峥脸上：“滚！最坏的就是你！”

打的人手被攥住，秦峥捏着他的手，亲吻他的指关节：“你说哥哥坏那就坏。那你希望哥哥怎么改，嗯？都依你好不好？”

“不用改了，你赶紧去死吧！”

秦峥咬了一下秦昭的指关节：“让哥哥去死，你那小骚屁股不会寂寞？”

秦昭含泪冷笑：“我有的是人，用不着你担心。”

“都什么人啊，也说出来给哥哥听听。”秦峥似笑非笑，“你不会又从垃圾桶里去翻吃的吧？”

秦昭被激怒了：“用不着你操心！我、我……”他卡了一下，可能气过头了，脑子里竟然不到可用的替补人员名字，他急得要死，看着对面秦峥含笑的表情，暴怒起来，开始口不择言，“我、我等楼江之后回来就跟他结婚，你你就等着当大舅子掏‘份子钱’吧！”

“哦。这次轮到楼。”秦峥拍拍秦昭的脸颊，“秦昭，你是不是就特别喜欢捡我吃剩的东西？哥哥咬过两口的，是不是特别好吃，特别有味道？”

秦昭炸毛：“滚！我们俩是真爱，你就是个过去式，只是证明我跟他特别真爱。”

秦峥冷笑一声：“你难道不是应该已经知道了么。”

秦昭看着秦峥不说话。他生气的时候，双目怒火炽盛，却是湿漉漉的，像是包含太多情绪，会满溢出来。

“你基因上的父亲，跟楼江沾亲带故。或许你该叫楼江一声表哥？”秦峥掐住秦昭的脸，慢慢地，一字一字轻声说，“秦昭，如果我不可以的话，那他当然更加不可以。”

秦昭身体轻微发抖，他是真的被气到了，这事都是他连蒙带猜有一些怀疑，因为楼江家里对他态度很奇怪，但他也只是怀疑，可现在秦峥却说得这么笃定。他连声音都含着一点咬牙的颤音：“你是真的，什么都知道啊。你都知道，你还跟他一起，一起……”

他说不下去了。

“原先不知道。”秦峥将秦昭带进自己怀里，“前两天收拾资料，才刚看到的。我要是知道”

秦昭扑上去一口咬在秦峥肩膀上，咬得特别狠。他尝到血液的味道，腥甜的，一点点渗入他的口腔之中。

他咬了很久，慢慢松开，但脸还是埋在秦峥的肩侧。

秦峥摸摸秦昭的脑袋。

秦昭将哥哥的肩膀哭湿了一小块，他感觉自己陷进一张网里，四下都没有出路，那是他无法面对的家人，无法面对的亲密关系。他趴在哥哥肩头，抱着哥哥，像溺水求生之人抱着一块浮木：“我、我……”他哽咽着说，“我恨死你了。”

秦峥拍拍他的背：“我知道。”

秦昭哭得更凶。

但是哭着哭着，他突然停住就不哭了。

“则文不行，楼江不行。那崔珩他行不行？”

秦峥表现得好像手里有一张清单，他说一个名字，秦峥就画一个叉，他再说一个，秦峥就再画一个叉。

秦昭逆反心理上来，他就不信这个邪了，难道他说每一个名字都会被画叉吗？

秦峥闻言，扳住秦昭的脸：“这跟崔珩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我和则文在你寝室里乱搞的视频，他发你了吗？”秦昭口唇上还沾着咬哥哥咬出来的血迹，鲜妍的一片，糜糜的艳，“其实那天崔珩也在。他后来还送我回家了，你不是还碰到我们了吗？”他说，“我和则文做到一半的时候，崔珩来了，还把则文打了，因为他以为则文欺负我。然后我和他就在你床上，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秦峥：“……”

秦昭被掐住脸，他忍不住叫：“你掐我干嘛！”

“继续编。”

“崔珩摸起来光溜溜的手感特别舒服，他好漂亮，都不长毛，鸡巴也粉粉嫩嫩的，你要是看到过也知道我没说谎。”秦昭坐着秦峥身上，越说表情越高傲，“哦我忘了，哥哥跟他是假情侣，恐怕还没我看的多吧。我还舔过他鸡巴呢！哥哥舔过吗？”

“……”秦峥突然笑起来。“秦昭，你知道吗？你有个习惯。就是说谎的时候，喜欢说很多的废话，还喜欢提供细节。”

秦昭恼怒：“谁说我说谎？”

秦峥：“证据呢。”

谁会保留那种证据啊，况且舔鸡巴确实是他编的，他还真没舔到过。秦昭气得不行：“你爱信不信，而且我跟他小时候就见过了，他甚至现在还保留着我的照片。”

“还真是越说越离谱。”

秦昭气死了，他从自己的通讯终端调出崔琰发他的那张照片，怼到秦峥脸上：“看到了吗？这就是证据。”

“……”

秦昭看见秦峥脸上的表情凝固了片刻，那种一直以来的游刃有余也没有了。他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随即心头涌起来一股极为扭曲复杂的，类似于报复成功了的得意洋洋。

早些时候，则文给他看秦峥和崔珩的视频。金箔飘扬的镜头里，秦峥亲吻崔珩的额头。现在终于也轮到他给秦峥发东西了，是发他幼年时抱着崔珩的照片。

倘若要说实话，那他实在难以忘怀自己当初看到视频时，那种猝不及防的，错愕，慌张，生气，狼狈，酸涩，嫉妒，复杂到一言难尽的情绪，就是回想起来也令他头皮发麻如今秦峥看到他和崔珩的照片，也会有类似心情吗？

他亢奋到牙根痒痒的，连哭也忘了，那种被愚耍玩弄的愤怒也暂时被搁置到一旁，此刻他攥着哥哥衣袖的手收紧，简直恨不得扑上去将哥哥从头到脚再咬一遍。

秦峥目光停留在那张影像图片上，随即视线轻移，重又回到秦昭身上。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重新浮现笑意：“这能说明什么。”

秦昭一看秦峥这表情，差点就要就要将自己跟“双兔双飞”的事讲出来，并且再添油加醋地描绘一下自己有多爽。

明明先前被崔琰摆弄着摁在崔珩身上时，他又愤怒又委屈，哭得相当凄惨，可面现在面对哥哥，所有经历之中的痛苦都被淡化，反倒成了可以向哥哥耀武扬威进行攻击的情色资本。

“这说明我和他的缘分早就注定。”秦昭按捺住了自己说乱说的冲动，毕竟事情得一件件讲，他倒要看看秦峥还能说出什么的东西来，“难怪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好喜欢。就算我不记得，但本能的喜欢还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