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1)

写得太棒了!!!

好书 好文笔 需要一个字一个字品味的好文笔 我感觉作者是用的别名 你的文笔太像我喜欢的另一个作者 怀疑你们是一个人??

谢谢??这是我的第一本

24 羡慕

季语课后又去问了其他几位教授,得到的答复无一例外都是回绝。

有的表示不记得季语上过他们的课,有的认为他们不是合适的推荐人,有甚者直接对她不予理会。

本来海阔天空触手可及,就差一步,逃脱牢笼的钥匙握在手里,临了却发现困住自己的不是铜墙铁壁,是既定的性别,陈旧的陋习,和固守的观念。

阿仔中文拎八十分,好棒好棒,大个之后笔下生辉,成为再世周树人;化学九十分,简直是祖坟冒青烟,诺贝尔奖如探囊取物。好好读书,做个大人物改变世界。

阿女科科一百分,可以可以,将来替子女签学生手册终于看得懂老师评语;糖盐酱醋也能似化学药剂调配出绝妙比例,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好好读书,做个贤内助辅助丈夫。

进入图书馆,扑面而来的油墨印刷气味在怅然心情的衬托下,比任何一日都让季语胸闷气促。

张嘉妍坐在落地玻璃旁的木桌前,余晖在她亮黑的辫子上晕染几束浅棕,也为她的皱起的眉心描上金边。

从不言败的张嘉妍头一次露出挫败表情,季语捏下她挂在上唇的铅笔,拉开椅子坐到她对面,“是太阳真的要西出东落了,还是张小姐转了性转了性:改了性情,主动约我到图书馆,期中考试可刚结束。”

“没办法,我自己拿来衰。”张嘉妍将一本外文书推到季语跟前,“到底是谁讲法文是最优雅的语言,读起来似湿阻气滞黏腻腻。”

季语将书倒过来看了看,法语音节旁有张嘉妍标注的中文读音,跟着读了几句,张嘉妍就两眼放光问道:“你学过吗?”

季语笑说:“英文都学得半桶水,哪里有精力读法文。”

张嘉妍佩服,“不愧是阿语,发音好标准,我的舌头卷得要打蝴蝶结了还是读不好,最弊家伙弊家伙:糟糕的是先生教完,落堂我就唔记得。”

她突然问着季语:“你今日忙吗?”

季语瞧出张嘉妍别有用心的笑容,挑起眉戳穿她:“想我帮你什么?”

张嘉妍二话不说就风风火火拉着季语出图书馆,“你跟我一起回家上法文堂吧,这样我有不识得的地方你教我就好。”

私家车驶过校门口的减速带,季语的目光从呼啸而过的景物移到倚窗背书的张嘉妍,“平白无故的点解想学法文?”

张嘉妍说:“我收到好几所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想来想去还是巴黎大学最好,在香榭丽舍大道食马卡龙饮咖啡,遇到我的白马王子......”

季语及时打断张嘉妍的幻想,她关心的是,“你的推荐信是怎么解决的?”

张嘉妍一问三不知,“都是妈咪同阿哥帮我申请的,我不清楚。”

一路上,张嘉妍为自己死记硬背却转头就失忆,而捶胸顿足,对季语道:“我好羡慕你可以过目不忘。”

季语涩笑以对,没作声。

她何尝不羡慕她。

私家车在高速路走走停停,回到张家,法文老师早已在张嘉妍房间等候多时。是位黑直发,绿眼睛,谈吐优雅的中年女士,叫阿梅莉。

她上课途中时不时给没有基础的季语做额外讲解。全程两个钟头,季语反客为主,比听得半懂不懂的张嘉妍还要投入。

季语和阿梅莉正讨论着文法用法,张嘉妍在一旁崩溃,“老天,我到了法国要怎么活下去”

阿梅莉和蔼地笑了笑,“你放心,还有近一年的时间,日常交流肯定没问题,有其母必有其女,你母亲是我们之中最聪明,学习最好的了。”

课后,佣人端来黄油曲奇和鲜奶,张嘉妍塞得两腮鼓起来,喝了半杯奶顺下干噎的点心,解释阿梅莉与谭秀芝是大学同学,这次是谭秀芝特地从法国请来给张嘉妍做家教,等明年陪伴张嘉妍一同出国。

与此同时,电话铃响起,张嘉妍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不用起身,抬手拿起房间里分机的听筒,歪头夹在肩膀,盘腿坐在房间地毯上,又捏起一块曲奇,递给对面季语,“阿哥?我刚刚落堂......阿妈返左外婆家......你同阿爸都不返来吃晚饭啊,要应酬?好吧。”

张嘉妍任凭听筒悬在半空,传出滴滴滴的声音,对季语说:“今晚就我一个人在家,你留下陪我,好不好?”

季语拨了个号码,还没想好用什么理由留宿在张家,电话就接通,传来林淑惠的声音,刚要开口,张嘉妍环上季语的肩,对着话筒甜甜问道:“aunty,我是嘉妍,我想让阿语留在我家一晚,我地一齐温书。”

林淑惠二话不说就答应,语气是季语从未听过的和善。

放下话筒,二人相视一笑,默契击掌,收拾收拾就准备去逛服装店。

晚上七点,Viva 餐厅的侍应忙碌地招呼客人,戴高帽子的主厨出来介绍菜色,调酒师相对清闲,慢悠悠调好两杯氈酒马提尼推到两位男士面前。

张泽衡抢先付钱,并预定好下一杯的曼哈顿鸡尾酒。

邱文浩举起酒杯跟对方碰了碰,“次次都是你请,点好意思啊。”

话是那么说,喝起来却一点都不客气,一口半杯就没了,张泽衡笑了笑,“你扮什么,当年在中学边个不知你是个吝啬鬼,加上你帮左我,别讲请你喝酒,请你吃大餐又点话又点话:也不要紧。”

“你别口轻轻,我可当真,”调酒师经过,邱文浩点了杯黑冧酒,“那个罗伯特持住他资历深,处处压我一头,要是没有他,我一早就升全职助理教授了,这个忙我帮得乐在其中。”

张泽衡说:“中国人避忌男女共处一室,他讲究私隐,跟学生谈话时连门面玻璃都要遮起来,要在这上面做文章太简单,学校顾及声誉不会声张,当然也不会继续请他。”

邱文浩抓了一把杏仁捧着手心,一粒粒抛高,仰头接住,“跟住你就以女学生的名义找人教训他,警局都是你阿爸的人,报警也不会受理,他要闹起来还能多加一项妨碍公务。”

张泽衡语调冰冷,“他多管闲事,要实行男女平等我不在乎,可惜他管错人,还扬言要帮阿语实现梦想,发展,在我面前讲什么人权,我也只好挫挫他的锐角,教教他为人处事要识圆滑。”

邱文浩想了想,赞同点头,又问道:“但你点确保其他人不会帮你的未婚妻?有几位老教授比罗伯特还要惜才。”

张泽衡一句带过,“威逼利诱。”

“利诱你是有本钱的,但是威逼......”邱文浩想到罗伯特的惨状,上下扫视张泽衡精瘦的身板,“我们班同学讲你能文能舞,那是跳舞的舞,没想到你真的能耍武功。”

张泽衡把竹签串着的甜车厘子刮入碟形杯,沉入杯底的车厘子像浸泡在福尔马林的标本,也像他在暗沉光线下的目眸,他抿了一口,“粗重功夫自然无需我亲自上场。”

酒过几巡,饭饱的客人通通移到酒吧区域光顾,冰与酒在雪克杯中的碰撞快要赢过另一边刀叉的铮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