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语除了手握经济大权,有空和孩子疯玩,其余的事属于一问三不知。
分工不同,在教育上两人却极其一致,秉持着态度第一的理念。
骑马是白晓晴主动要求学的,没有特殊情况,不可以缺席。
况且,就指着这节课消耗她的精力,没有不去的道理。
白晓晴不知道,她只为了要求没被满足而伤心,一只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以表安慰,却逃不掉钟业说:“抓紧时间刷牙洗脸,迟到了被老师骂的人可不是我。”
把两个女儿都哄出房间,钟业躺到季语身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轻轻地说道:“阿莹,不要气了好不好?我不该同你起争执,都是我的错。”
季语甩开他的手,“你身上那股醋味散透之前少碰我。”
这时,白晓晴在外面叫:“我好了,可以出门了!”
季语深吸口气,压下火,好声好气地说:“去吧,我还想睡。”
季语伸着懒腰坐到饭桌前,白洛云早她一步,已经在吃了,她问女儿:“你爸还没回来吗?”
白洛云摇头,过了一会,一边咬了口果酱面包,余光偷瞄了瞄季语,一边问道:“妈,你跟爸,吵架了吗?”
季语愣了愣,状若无事般说:“没有。”
白洛云直接拆穿:“少装了,我又不是 Maple 得五岁,没有事你们才不会分开睡。”
白洛云敏感又细心,季语方才的态度不对,软椅上的床上用品也露出了端倪。
季语仰天长叹一口气,说道:“你爸啊,年纪大了......”
番外·释怀(下)
前段时间,季语被升为助理教授,带领她的老教授非常赏识她,经常给她独立授课的机会。
季语教的一节生物课里,有位叫梁子明的男生,才十七八的样子,课后常到她的办公室问问题。
刚开始季语觉得他好学又聪明,是个可造之材,但渐渐她发现,梁子明的好奇心重得来,还总偏题。
“细胞膜的运输分为被动和主动......”季语用铅笔划着重点,抬头看坐在对面的梁子名,心思完全没在书本上,而是盯着自己,她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梁子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有美丽智慧,让我移不开眼。”
梁子明拼尽全力,展现出一个充满魅力的笑容,眼神中情愫昭然若揭,其实,他无需努力,浑身上下已经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只是同时,在季语眼里,他像是一只心气高、冲动的小牛,甚至不值得为他幼稚的行为感到困扰。
季语笑笑,说:“我应该在课上提过,我有三个子女,我的大儿子明年也该读大学了。”
“老婆”
钟业算好季语下班时间来接她,路上还耽搁了几分钟,所以没有敲门,看到里面还有学生,连忙道歉,“不好意思......”
又对季语笑了笑,说:“你慢慢,我在外面等你。”
季语愣了愣,在钟业关上门前叫住他,拖到自己身边,介绍道:“这个是梁子明,我学生。”
“我先生,李逸琛。”
梁子明愣怔地看着男人,没有任何逞凶斗恶的举动,只是走进屋的几步路,已经让他感到紧张不安,从而屏住了呼吸。
钟业主动伸手,随和笑道:“你好。”
梁子明不由自主垂下头,看到钟业手臂上成片的纹身,没有龙没有虎,只有几行拉丁文,关于生命和爱,中间四个人名,他看到了最显眼的 Stella。
梁子明忘记盯着看了有多久,回过神的时候,钟业还举着,他迟疑地握了一下。
从教学楼出来,季语将学生的天真当笑话讲给钟业听,后者亦笑了笑,说道:“难怪对我这么热情。”
季语不允许钟业在她工作的时候来找她,就是不想让学生撞见,时不时在课堂上起哄,影响她教书。
今日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还将他大方介绍给学生,原来是这样的原因。
不知怎的,钟业想起梁子明清澈的眉眼,举手投足间尽是蓬勃的朝气,而自己四十已过,纵然身材在自律下有着超乎同龄男人的健美,但......
想到这里,他不免觉得如临大敌,装作不经意地问:“你是不钟意他那种类型吗?”
季语停下,眼里写满不可思议,怀疑自己另一边的听力也下降了,说:“应该我带你去看脑科,还是你带我看耳鼻喉。”
她把手贴在他额头上探热,确认钟业没发烧,季语笑着提醒他:“Mason 比他小不了几岁,消化不良去饮山楂水,呷干醋无益。”
钟业悬着的心还没放下来,就听见有人叫:“白教授!先别走!”
两人转身,梁子明跑到他们面前,气没喘匀就对季语说道:“我想让你知道,我不会放弃的!”
季语微不可察地叹气,心里白眼翻上天,瞬间觉得梁子明没得救。偏偏她为人师表,只能好言相劝道:“梁同学,我结婚了。”
梁子明指着钟业说:“他只能算你男朋友!”
接着,他理直气壮地说:“我......钟意你,想多了解你,便偷入了校务处看你的档案,我记得,上面明明写的你未婚!”
此事说来话长,季语也没有义务对他过多解释,只说:“那我也是有伴侣了。”
梁子明充分表现了未经世事年轻人独有的莽撞,声明道:“证明我依然有机会。”
他鼓起勇气,对钟业瞪起双眼,叫嚣道:“你放心,我不会耍手段,我们公平竞争!”
回到家,季语大字型瘫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烦恼至极,“唉,IQ 高有什么用,EQ 是负数,点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