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语撇开脸,害羞是因为她想起了什么
在要到不到的时候,纠结了好长时间。一会闭紧腿,推开钟业,说太刺激,她不要了,钟业拿开手,她受不住坠落的空虚,哼唧着拉回他,放到那个地方,她体会过舒服,忍一下就能到,她舍不得放弃。
陷入两难境地,季语一连捶打钟业十几下,呻吟的语调咕哝着怎么办,勒令要他三秒内想出解决方案,不然以后睡觉楚河汉界,摸都不许他摸一下。
最后钟业一压一抵,钳制住两腿开合角度,不给她退缩机会。
也许是上上下下厚积薄发,颤栗感极有破坏力地,穿透背脊,在神经深处炸裂,她从没想过自己能发出如此凄厉的哭喊。
空气突然局促,丛林地带酝酿着雨水,钟业的意图不明,更令季语透不过气,她一把甩开薄被,散走憋闷的燥热。
“怎么了?”钟业问。
“热。”
季语躺平,两条腿伸出被子外,布料朝上的一面很凉,碰上她滚烫的体温,仿佛是铁块放在冰砖上,能听到溶化的滋滋作响。
“那也要盖,起码盖住肚皮。”钟业商量道。
他还没起身,就听季语说:“不用,小孩子火力旺,比我更怕热。”
“是吗,我问问她。”
钟业像对待一碰就碎的瓷娃娃,搭在季语的小腹上,摸了半天,只将她肚皮上的绒毛打乱了。
清楚他的顾虑,季语俯上他的手背,一同按在她的肚皮上。
钟业闭着眼,月份还小,连胎动都没有,他像会读心术般,一本正经地沟通着:“哦,你担心妈咪会绞肚痛,嗯,我会照顾好她,你乖乖地,睡多几个月,我们就见面。”
回来到现在,好几个小时了,他才跟这个小生命打上招呼。
不是钟业不在乎,或者不想念。陈晋荣出事后,季婷涉及故意杀人,大家终于关注起她的精神状态,她对陈康鸣的伤害是假的,产后抑郁却是真。
有前车之鉴,钟业最不想季语憋着,心理也好,生理也好,他希望她通通释放出来。
季语觉得钟业装得挺像,平时他的声音对外冷峻,对她温柔,皆是迷人,偶然听到他夹起喉咙,学起俏皮的语气,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钟业想坐起拉上床角被子,被季语连忙阻止,“你先去洗手。”
钟业一顿,搓了搓指腹,胶水干透的质感,笑道:“还嫌弃自己。”
季语轻踹他一脚,学着某人的语气,含沙射影地说:“Stan 呢,最爱干净,接受不了人家随随便便碰他的东西,尤其是主人房和书房,just in case 他不开心,你还是在楼下睡房活动,毕竟万一他赶你走,there‘s nothing I can do。”
三明治语言,加上阴阳怪气,一听就知是出自麦莉莉之口。
钟业的语气显然不悦,针对的却不是季语,他问:“你这么多日睡在客房?”
季语没有出声,答案昭然若揭。
怪不得进来房间的时候,没看见她的任何东西,原来又是麦莉莉的手笔。
钟业撑起身子,没有完全坐直,竖起枕头靠着略弯的腰,慵懒地介于坐和躺之间的姿势。
他扭头按下开关,顶灯亮起,视野豁然清晰,摆在床头的银色小圆桶,拿开盖子,薰衣草气味的热气飘到季语鼻腔中,她环着他脖子,跨坐在他腰间,好奇地问:“什么东西?”
“小心蒸汽热。”
钟业拦住季语,不让她太靠近,用小夹子夹出两卷白方巾,一条摊开摆在一边,另一条自己擦手,手干净了还不忘手脚并用,拽住被子一角扯上来,给她披在肩上,再捏起晾凉的毛巾,细心为她擦着手。
“麦莉莉的性格,要让我当年走得掉,还有保证你的安全,我只能骗她,我们的关系,“钟业突然道歉,“对不住,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季语问:“这个地方,麦莉莉,很危险吗?跟香港比呢?更危险?”
钟业点了点头。
季语看着钟业,问:“那你一到就说实话,难道又不担心我安危了?”
“怎么可能,但你能不生气?”
季语一声不吭,低头想了想,接着抬起一条腿要下床,“同表哥睡一张床,有违道德伦常。”
钟业自然不让她走,捏住她脚踝,对上她眼眸,“有我在,你和 bb,会安然无恙。”
季语没有想得很严重,她从虎口出来不久,因为满满的自信和自豪而放松警惕,一个在香港,一个在纽约,社团帮派不过深浅区别,见识过了,也就那样。
季语趴在钟业身上,明明有什么在挺直腰板,硌到她骨头了,正是这样她不明白,“那你为什么同她说,你这里起不来?”
钟业将毛巾搭到一边,季语闻着手上的花草香,听他说:“我不愿意,让女人做他们取悦我,巴结我的手段,她们不是物品,不是我泄欲的工具,我不想重演我妈的悲剧。”
宣称自己有这个毛病,想乱搞也是有心无力,摆脱麦莉莉的纠缠,并且适时取得她信任,是其中考虑因素之一,但他同季语说的,才是最重要的。
他是帮派核心人物,若不能从苗头熄灭手下对家的希望火焰,就总会有无辜的人受害。
钟业二十出头,于某次内斗火拼中受伤,消息传遍纽约,年纪轻轻坐上话事人的位置,也许恶有恶报真会灵验,两代华人教父均以无儿无女收场,不是不想要,是生不出。这话只敢在背后讲,当着钟业面前,一个字都不敢提。
更别提,给钟业送个吹枕边风的情人,像是给自行车加汽油,自作多情。
他选择讲出来,还是同一个原因,阿莹受委屈了。
翌日早晨,早餐终于不是 Marta 做的一嘴豆味的卷饼,或者冰凉干硬的花生士多啤梨酱多士。钟业做了豉油王炒面,配瑶柱白粥。
记得昨晚季语说吃不惯 Marta 做的饭,相比起来还是爱吃薯条。
当听季语说顿顿吃都不腻,甚至闭眼能试出每一家快餐店出品的时候,他就不淡定了。
钟业煮的饭她一向喜欢,今早她炒面白粥各吃一半,留着肚子吃热香饼。
热香饼没什么特别,重头戏是钟业特意跑到加拿大买的枫糖浆,像瀑布那样,厚厚地淋在香软奶香的饼上,甜得来营养丰富,深得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