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觉得自己不厚道,怎么能叫开发商的太子爷帮她看协议然后回头去跟他父辈们谈条件呢?可她就是信任他,留下这个小店的唯一希望也都押在他的身上。
“好,我帮你看看。”他接过来,丝毫没有为难,心里已经有了另外的想法。
这是个不错的机会,正好跟家里提一提他们俩之间的事儿。
他约了沈氏集团的御用律师出来吃饭,其实也是他从小叫叔叔的长辈,跟父亲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他把拆迁协议中有疑问的部分都提出来,请对方解读。律师笑道:“怎么突然关心起公司项目的事情来了,终于开窍了?”
“是跟我一个朋友有关,所以问问。”
“什么朋友啊,女朋友?”
他笑了笑,不答,算是默认。
没过两天,沈玉城就特地把他叫回去,摆出兴师问罪的架势:“那女孩儿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
沈恕似乎早就料到他会问,脸不红,心不跳:“她以前是翌晖的未婚妻。”
“荒谬!你只是代人照顾她,怎么还照顾到床上去了?”
“我对她也是真心的,就算没有翌晖,我也愿意照顾她一辈子。”
沈玉城气得原地直打转,最后把桌子一拍:“不行,这事儿我不同意!”
沈恕不跟他犟,难得地动之以情:“爸爸,她真的是很好的姑娘,见了面你就会明白的。”
“还要见面?”沈玉城冷笑,“我听说她住的那一片马上就要拆迁了,这个节骨眼上攀上沈家,难道不是为了钱?”
“她不是那样的人。”
“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不会拿你的终身幸福去冒这个险。郑翌晖是为救你牺牲的,你要还他这份情,给他家人和未婚妻多少补偿都可以,沈家不缺这点钱。但你要把自己折进去,我劝你三思而后行,免得到时候后悔。”
老爸的工作看来是做不通了,沈恕果断启用PlanB,把妈妈和姐姐一起约出来喝下午茶,什么都还没说,已经是一副愁肠百结的忧郁模样。
他不是家中独子,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已经嫁做人妇,待字闺中的时候也是父母掌上明珠,父亲最听她的话。
再加上妈妈从来都是站在他这边的,三个人一起努力,总能撼动父亲的。
妈妈和姐姐是最见不得他难受的,尤其姐姐是个制服控,一向以这个弟弟为荣。他们工作本来就挺不容易了,喜欢个女孩儿怎么了,管她什么家世背景呢,他们老沈家不是不缺钱嘛!
妈妈终究还是要理性一些,关切地问这问那,反复确认:“你为她可以掏心掏肺,跟你爸爸作对,那她对你是真心的吗?”
有时有钱未必就是好事,周围有人走得近一些,总要留个心眼怀疑对方是不是图你点什么。
沈恕从小被他们保护得太好了,她担心他被女人骗。
“妈,你见到她就会知道她有多好,她不会骗我的。”
铁汉柔情,他眼里漾出的温柔对所有女性都太有杀伤力,妈妈和姐姐也不例外。
他把拆迁补偿协议交还给林铛:“我咨询过公司的律师,也跟他们重新谈过条件,拆迁过渡期的安置费每户都增加了,对你和街坊都更有保障。这一片将来是要回签的,我答应你,给你在最合适的位置留出开店的商铺,到时候你重新把店开回来,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怎么样?”
“真的吗?”林铛有些不敢相信,“我还可以搬回来开店?”
“当然是真的,我不是太子爷吗?你不相信我?”他用她常说的话揶揄道。
林铛笑了,呼啦一下蹦到他身上抱住他:“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一定会有办法的!”
“那我帮你这么大忙,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感激?”
林铛猛点头,二话不说就照准他的嘴唇吻下去,并且大方地伸出舌头翻搅。沈恕被她搅得理智都没了,却逼着自己退开一些,轻喘道:“这样还不够……”
于是林铛又吻他下巴、吻他喉结、舔他的耳垂……他抱着她的手臂越勒越紧,却还是一个劲儿地摇头:“不够。”
还不够啊,真够贪心的。林铛其实也没多少花样,只能七手八脚去剥他衣服,被他拉住:“除了这个,你再答应我一件事。”
“没问题,什么事你尽管说。”
别说一件事,就是十件八件,她也一定满足他。
“跟我结婚。”他拉过她的手放到嘴边轻吻,“戴上我帮你买的戒指,一辈子都待在我身边。”
啊,这是求婚?挂在他身上的林铛愣住了。
沈恕有点紧张:“你不愿意?”
“啊……噢,不是不是,我愿意啊!”意识到自己答得也太快了,林铛羞红脸趴在他肩头,“可是小说里男主角求婚不是应该有一整车红玫瑰,还有鸽子蛋钻戒和烛光晚餐吗?你就这样说说,我……我觉得不真实。”
沈恕抱着她走出去,打开车子的后备箱,脸也红了:“我都准备了,怕你不答应,没敢给你看。”
那些把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的红玫瑰色彩浓烈,晃得林铛晕陶陶的,不知怎么的,鼻子竟然也有些发酸。
“好了好了,我愿意,你不要再拿钻戒什么的出来啊,我会哭的。”
沈恕笑着抱紧她:“嗯,现在不拿。”
反正将来,她也只能戴他一个人送的戒指。
…
求过婚之后,沈恕很有做好丈夫的自觉,把存折和一串钥匙交给她:“结婚之后,我们住这里,你可以先去看看。我的工资奖金也归你保管,让你做我的管家婆。”
宽敞明亮的三居室,虽然也是沈氏地产开发的楼盘,却是他自己早早存下的老婆本,是真正属于他的空间。林铛傲娇地扭身:“我才不做管家婆呢,我要做豪门贵妇!”
“你真该少看点小说了。”他捏她鼻尖。
可每每他下班回到家,小家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她也依旧朝五晚九地守着她那爿小店,别说贵妇的生活了,新娘秘书让她去试婚纱,催了几次,她都还没去。
“我不懂那些啊,又要挑主纱,又要挑褂裙,妆面也要特地去选,我怕我自己搞不定。”林铛说,“要不请你姐姐做主吧,她应该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