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危不仅没有松手,还慢悠悠地来了句:“阿棹,你好无情啊。”
齐棹:“……?”
他要是无情他就不会在祁危易感期的时候踏入这里,而是住酒店去了。
祁危:“好了就走,当真无情。”
他语气里有几分幽幽的感觉,于是这句话就怎么听怎么像控诉齐棹“拔x无情”。
齐棹这就忍不了了:“你把话说清楚,是你好了,我才走的。不是我利用了你。”
“但我也没有利用你。”
祁危低下头,人也微微往下滑了滑,额头抵在了齐棹的肩膀上,轻声:“再抱一会儿都不行吗?”
齐棹:“……你知道你在这‘短短’七天里抱了我多久么?”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只怕只有四个小时没有抱他。
“阿棹,你也知道,短短七天而已。”祁危好像根本没明白齐棹嘴里的“短短”是在阴阳怪气,呢喃着:“我想了你十几年。”
从那一场宴会开始,他就很想触碰到齐棹。
然后感情慢慢发酵,纠缠着他长大,早就和他的骨血融为了一体,甚至变成了他新生的灵魂。
齐棹默了默,安静了几秒后,试着逼自己开口:“你……”
“阿棹。”但祁危打断了他的话:“你才二十四岁,我也才二十六岁。你也说了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他轻轻抚着齐棹的脑袋,这个时候那长了两岁的一点成熟感就显露了出来:“我们的时间还很长,慢慢来,你别逼自己。”
短短几句话,齐棹就能够感受到祁危对他的珍重。
他心底一软,也就无所谓祁危是不是还抱着他不撒手了。他本来是想说点什么的,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多少给祁危一些回应。
但又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祁危再一次问他:“所以,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不会离开我吗?阿棹。”
齐棹瞬间想起自己在他易感期时保证的那一句“等你清醒了你还可以问我一遍”。
……明明他们签了契约,甚至因为他超S级的alpha身份,那份合同是具有法律效益的,祁危还是这么患得患失吗。
还……还因为知道他喜欢听他喊他,所以特意喊了他一句。
齐棹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复杂在酝酿,他也再一次给出了祁危肯定的回答:“嗯。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祁危勾了下唇,好像放松了一点,可下一句话,又把原本暧.昧又缱绻,还带着点零碎的噼里啪啦电流火星感的气氛直接拉到不太正常的地方
“阿棹,我现在易感期结束了。所以……我们可以继续讨论那个问题了吗?”
祁危抬起头,黑黢黢的眼睛对上齐棹的眼睛,看着既有几分明亮,却也深邃到如同黑洞,要将他吞噬:“你那套衣服,可以送给我吗?”
齐棹:“……”
请问六天前的齐棹,你为什么没有直接把那一套衣服丢了?
而且齐棹发现自己又想当然了。
他以为,结束了易感期的祁危干不出这样的变态事……但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alpha的易感期不是第二人格复苏,而是放大谷欠望和情绪。
也就是说,alpha平时一闪而过的念头,或者因为世俗道德枷锁等等束缚着的那些想法,都会在易感期被释放出来。
所以……
齐棹轻轻咬住了后槽牙:“松手。”
他话里还是没什么警告的意思,就是有点羞恼。
毕竟他对这事……不是那种厌恶的反应,就是现在想想对他来说冲击还是太大,所以他实在是有点……
而这一次,祁危听话地松开了他,也让齐棹得以从配合着祁危将他封印住的被子掀开,坐了起来。
祁危微微支起身来一点,伸手慢慢圈住齐棹的手腕。齐棹只是顿了一下,没有甩开他。
他确实不算排斥和祁危的肢体接触。
祁危轻声:“阿棹,你不愿意拒绝我就可以了,别生气。我以后都不提了。”
是“以后都不提了”,而不是“以后都不想了”。
齐棹回首看他,就见长相实在是太过优越的alpha静静地望着他,明明也没有流露出什么可怜委屈的姿态,齐棹就是不知道自己这脑子为什么觉得祁危好像很小心,弄得他也发不了火,只能问一句:“你到底为什么……?”
“因为有你的气味。”
祁危低下眼帘,掩住了眸中的神态,也因此看上去好像更加卑微了,尤其配上他说出来的话:“阿棹,我不是说过我的腺丨体有一点小问题吗,有时候虽然不是易感期,但信息素也常常会失控,尤其是需要睡觉的时候……如果能抱着你的衣服,我睡觉会安稳一些。信息素也能安分一点,不给我添乱。”
就像这一次易感期爆发,他本能地想要筑巢、寻找齐棹。
最后循着味把自己塞进了衣柜里,也就让局面得到了控制。
“说起来都有些不好意思。”祁危轻轻一笑:“我以前易感期的时候比较……嗯,不斯文。”
那何止是不斯文。
要是去问丘戢他们,都会说祁危易感期时,就像是失控发狂的野兽。
要不是因为祁家本身就足够有钱,加上他等级摆在那,国家也愿意为他买单,不然现在只怕身负十几亿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