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棹闭了闭眼,有几分无奈和痛苦。
他是真的很想睡个好觉,但萦绕着他的属于祁危的味道……算了。
齐棹告诉自己,他总要习惯的。
就当现在开始习惯吧。
不过也许是因为昨夜实在是没睡好,夜里醒来了很多次,始终浅眠、做着清醒梦,加上这几日被堂妹要和柳风联姻的事困扰着,齐棹也没怎么睡,彻底放松下来后,总有点魂在飘的感觉,所以虽然他躺上床后脑子思绪挣扎了好一会儿,但他还是没多久就睡着了。
他侧睡着,脖子上挂着的项链跑到了颈侧,装着祁危信息素的小圆球也就被压在了他的脖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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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找祁危的确实不是什么小事,是一个国家项目出了点问题,需要他拿主意。
祁危开完会后,第一时间没动。会议室里的人散得差不多了,祁危才慢慢起身往外走。他没有立马回家,而是去了办公室。后头还有些收尾工要处理。
但祁危打开了自己的平板。
许谌舟过来时,就看见祁危低着头,盯着平板眼睛一眨也不眨。
他聪明地在远一点的地方站住脚汇报,也不用担心祁危听没听。
反正在他说完后,祁危嗯了声。
许谌舟又低声:“老板,齐家那边现在是怎么说?”
在私底下时,许谌舟都是喊祁危“老板”。
祁危眼皮都没撩起来一点:“你说哪个qi家?”
许谌舟听到这话,就知道了答案,弯腰鞠躬后,正要无声退出,祁危又喊住他:“等下。”
许谌舟停住,就见祁危慢吞吞地勾了下唇,意味不明地问了他一句:“什么话能在他面前说,什么话不能,应该不用我提醒你吧?”
许谌舟当然明白,他也知晓祁危为何会提醒他这么一句,他因为和齐棹的情分被祁危重用,却也因为和齐棹的情分而在祁危这和别人不一样:“老板,您放心。”
他把齐棹当朋友不假,对齐棹有诸多愧疚也是真,但他不会拿许家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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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棹这一觉睡得有点久,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神奇。
因为往日他就算是困了做午休,也不会一个午觉睡到四点多快五点。也许是因为太累了?
齐棹洗漱后下楼时,就听见了厨房传来的动静,便见回来了的祁危已经开始在做饭了。
“……”
好惭愧,人家才是“老板”,却已经处理完事情回来给他做饭了,而他才醒。
“晚一点就可以吃饭了。”祁危回首看向齐棹,勾着唇,如果忽视他的体型,他这样看着,当真有几分邻家哥哥的感觉,神态温柔不说,还恰好围着围裙,卷着袖子在炒菜:“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了甜豆花。”
京这边喜欢吃咸豆花,而且用料比较多。
但齐棹的口味偏南方,他喜欢甜豆花,尤其喜欢甜牛奶打底的甜豆花,再放一些芒果或是芋圆。
这个口味,是他妈妈培养出来的。
他妈妈去世后,齐家对他虽然没有说不好,但再也没有人再外出回来后给他带一碗甜豆花了。
所以齐棹微顿后,感觉自己的左手手腕无端有些不舒服。
他掐了一下,慢慢应了一声,又很想跟祁危说谢谢了。
……重逢不过短短两日,他想要跟祁危说的谢谢就已经有十几声了。
齐棹猜得到,祁危不想他跟他说谢谢,是想培养他的“骄纵”,想让他理所当然地让他为他做什么事,对于一个alpha来说,这会让他们有极大的满足感。
alpha行为研究课上说过。
如果,这样祁危就能满足的话,那他就拿这个当谢礼好了。
反正他已经没有家了,祁危又不会强迫和他发生关系,就这样住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齐棹说了好,又去洗了手打开了盒子,就见里面是芒果。
他估摸着不是芋圆是怕他吃不进饭。
齐棹尝了口,味道和他喜欢的口味一模一样:“二哥。”
他有点好奇了:“你在哪买的啊?我以前在京的时候,京这边都没有这个口味的豆花。”
齐家并不是一开始就在京这边的,是他的母亲去世没多久后,齐家往这边发展,所以才搬过来了。
他们现在那个别墅山庄,都不能说齐家的老宅,因为是齐牧从别人手里买来的。说来也是怪,那户人家就是因为投资失败变卖房产,当时齐家做地产这一块,正是热火朝天,又有国家扶持,大手一挥就买下来了那个庄园。
如今地产不香了,大家都开始转战网络、电子还有新产业,齐家也陷入了风雨飘摇。齐棹看过了,他估计齐牧如果再没有神来一手的话,要不了多久也要变卖那别墅山庄。
祁危轻笑:“这些年经济发展快,南北两地都有不少彼此的地道美食,这家豆花在祁氏总部的楼下,我吃过几次,他家的芝士番薯也很好吃,只是那个要现做现吃才是滋味……下次带你去。”
“好。”齐棹又问:“你也喜欢吃甜的吗?”
祁危对他很了解,可他对祁危一无所知。
既然以后要一起生活,总得知道知道吧。
祁危透过厨房窗户的反光看着齐棹模糊的影子,轻轻笑着:“嗯,我的信息素平时太呛人,总会让人想到无穷尽的酒局……我更喜欢它甜一点的时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