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嬷嬷不必担心,孤自有?主?意。”

燕嬷嬷多精明的人,只这一眼便?觉察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

自家殿下?的脾气,她这些年都?看在眼里, 不管是德才兼备的大家闺秀, 还是蕙质兰心的小家碧玉,从没有?哪个?被他?正儿八经放在心上, 但凡为他?所不喜的, 任是家世再好,任谁苦口婆心地相劝, 他?也全不放在心上。

他?们殿下?多可怕的人呢,便?是淳明帝的几位公主?,尚书阁老家的千金,见到他?也是毕恭毕敬、畏畏缩缩的,唯独这个?侍寝宫女,看着怯声?怯气,其实哪回提到殿下?不是笑意盈盈,含羞带怯的。

这么多年身边就这一个?小姑娘,若不喜欢,怎么会?留她贴身服侍,前头?二十年,承光殿连个?能近他?身的宫女都?没有?,这个?竟恨不得夜夜留在承光殿伺候。

这不,连她来学梳头?都?放心不下?,绕路也要来接人。

其实哪里是来看她这老婆子的呢?

燕嬷嬷想起当年先帝与惠恭皇后也是伉俪情深,只要在乾清宫,先帝每日更衣、束发,惠恭皇后从不假手于人,先帝便?是公务再忙,每日也会?来陪皇后用膳,每每出征归来,更是连盔甲都?来不及脱下?,都?要第一时间去见皇后……

太子抿唇听着她的心声?,沉默良久道:“嬷嬷早些歇息,孤先把人接走了。”

燕嬷嬷回过神,忙点头?:“是。”

太子转身出门,云葵赶忙收拾好东西跟上去了。

燕嬷嬷远远瞧着这对身影,在心中暗暗叹息。

若非知晓她幼年不幸,在宫中待了六七年,这明眸皓齿,雪肤花貌,哪里是寻常百姓家能生?出来的美人?

单论相貌,与殿下?也是极为般配的,哪怕门第低些也无妨,只要殿下?喜欢,将来……

瞧见那张般般入画的小脸,燕嬷嬷一直觉得隐隐熟悉,终于在此刻突然想起一个?名字来。

可哪能呢,天底下?相似的样貌太多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有?血脉的交集?

云葵跟着太子出门,总觉得他?脸色隐隐有?些难看,想了想,还是有?必要为自己正名。

“殿下?,方才我也是哄燕嬷嬷高兴才那么说的,她盼您的小殿下?盼得望眼欲穿呢,我自己并无此意。”

「其实我也有?一点想啦。」

太子被她一句“小殿下?”拉回思绪,才发现她口中的“小殿下?”是真?的小殿下?,而?不是……先贤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真?不是毫无道理。

他?言简意赅地回了个?“嗯”字,神色很快恢复如常。

可云葵却糊涂了。

「“嗯”是何意?今晚到底是试还是不试啊!」

用膳洗漱过后,云葵回到承光殿的暖阁。

如今她是承光殿的常客,经太子允许,曹元禄特意为她在殿内隔出一间东暖阁,这样一来不光能随叫随到,还有?自己的空间,在承光殿内活动不似从前那般拘谨,做什么也不影响太子在殿内处理公务。

更重要的是,买来那一箱话本放在太子的书案上着实有?碍观瞻,但放在她的暖阁就刚好合适。

暖阁不会?有?人进来打扰,趁着太子沐浴,她偷偷把镇店之宝翻出来看。

其实她这几日偷偷翻看许多次,癸水期间总有?种说不清的躁动,好像比平日更加贪恋太子殿下?的身子,可知道月事在身不能随便?撩拨,只能看看镇店之宝聊以慰藉。

云葵看中了一些简单的姿势,不需要她做太多努力,或者身子折成看着就很吃力的动作,也能愉悦身心。

太子沐浴过后,曹元禄偷偷摸摸将寻来的东西奉上。

“您让去寻的那两样东西,奴才已经买到了。”

“这润膏作辅助滑泽之用,殿下?那方面的确异于寻常男子,恐行事时滞涩吃力,用这润膏是极有?助益的。”

太子不动声?色地接过,又看向托盘上那颇为眼熟的物什。

曹元禄讪讪一笑,“先前云葵姑娘给您喂药的,就是这羊肠衣。”

眼看着自家殿下?变了脸色,他?赶忙道:“姑娘先前在膳房打杂,自然不知此物可另作他用。此物一般用在妇人生产后一两年,或者不急着要孩子的。眼下?看来,殿下?并不需要。”

太子想到那羊肠衣被她拿来喂药,神色复杂地移开目光,“先搁着吧。”

云葵记住了几个?姿势,便?回来替太子更衣就寝。

太子张开双臂,任由她褪下?衣袍,耳边却只听到她心里叽里咕噜地背动作。

「面上仰躺,屈蹆高舉,担于雙肩,女陰开舒,八淺二深……」

太子眸色漆黑,呼吸渐沉,却也不好训斥,毕竟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

外袍褪下?,只剩一件月白中衣,云葵驾轻就熟地探进去,掀开衣襟,那三寸余长的伤口已经长好了粉嫩的新肉,指尖拂过,肌肉微微地绷紧,原本流畅分明的线条也愈发深刻清晰。

她喜欢这样,尤其是知道太子殿下?不禁碰,一碰就绷紧,她就更有?种调戏良家子的窃喜。

何况太子殿下?已经不似先前那般藏着掖着,想来是习以为常了,又或许平日里亲亲抱抱多少有?了感?情,她偶尔动手动脚,他?也不再动辄发怒。

云葵弯起唇角,抬眼瞧他?,“殿下?的伤恢复得很快,想来能够行动自如了。”

她不说这一句,心思也昭然若揭。

云葵看到那寝衣之下?隐隐抬头?的小殿下?,正疑心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腰身骤然一紧,再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他?打横抱起。

帷幔落下?,掩住殿内大半的烛光。

男人的薄唇覆下?来,沿着那柔软湿润的唇瓣慢条斯理地咬磨,引得她一阵轻-颤,脑海中几度懵怔空白。

她紧紧攥着手底的褥子,清晰地感?受到男人滚烫的呼吸落在心口,留下?属于他?的印记,她怕痒,难受,却被他?紧紧地扣在身下?,乱动不得。

她知道这是在做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