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裳冷笑一声,那笑容仿佛裹挟着寒冬的霜雪,眼底满是令人胆寒的寒光,一字一顿地反问:“是吗?”这简短的两个字,却像是一记重锤,敲在墨景深的心坎上。

刹那间,她神色陡然一变,脸上迅速浮现出惊恐与无助,随即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来人啊,救命啊!九皇子要非礼我!”

墨景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双眼瞬间瞪得滚圆,布满了可怖的血丝,活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本看似柔弱可欺的谢云裳,竟会来这一招。他恼羞成怒,朝着谢云裳扑过去,嘴里还不停地叫骂着:“你这贱人,竟敢胡说八道!还不快给我乖乖从了!”

墨景深本以为谢云裳中了药,四肢绵软无力,只能任他摆布。可下一秒,谢云裳却像一只敏捷的小鹿,身形一闪,瞬间从他的掌控中逃脱。

她的速度快得惊人,墨景深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眼前飞速掠过。那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间就冲到了窗户边。

第40章 证据

墨景深见状,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想要抓住谢云裳。

他伸长手臂,指尖好不容易触碰到了谢云裳的一片衣角,可还没等他用力,谢云裳便飞速跳了下去,紧接着,只听见窗外传来一阵重物坠落的闷响。

墨景深难以置信地冲到窗边,向下望去,这里可是二楼啊,跳下去非死即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谢云裳竟然如此决绝,为了自己的清白,不惜从二楼跳下,这简直是不要命了。

“谢云裳,你竟然没有中毒,难道你没有喝下那碗汤?”墨景深呆呆地站在窗前,后知后觉地喃喃自语。

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懊恼,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怎么就会功亏一篑,被谢云裳轻易地逃脱了。

外面的动静闹得挺大的,原本在宴会现场急匆匆走动,忙着布置或是服侍的人们,冷不丁听到窗外传来一声沉闷又惊悚的巨响,像是有什么沉重的物体狠狠砸落在地。众人纷纷停下手中动作,满脸疑惑与惊恐地探出头来,想要一探究竟。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一道身影直直从二楼坠落,重重摔在地上。

人群中瞬间爆发出阵阵尖叫。

“是谁呀?到底是谁摔下去了?”有人扯着嗓子大喊,声音都因紧张而变了调。

这时,一个眼尖的人哆哆嗦嗦地指着楼下,声音颤抖:“地上那人,是……是那是谢府的谢大小姐,谢云裳!”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炸开了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她不是去更衣了吗?怎么会突然从楼上摔下去?她身边不是跟着不少丫鬟,更衣室外面不也有众多侍卫把守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拦住?”

众人赶忙凑近查看,只见谢云裳摔在地上,模样十分狼狈,身上的衣物凌乱不堪,发丝也肆意飘散,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那惨状,任谁看了都觉得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皇后娘娘原本正坐在主位上,收到消息后便匆匆赶来,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黑得仿佛能滴出墨来,眼神里满是愤怒与疑惑。

她凤目圆睁,看着从二楼摔倒在地的谢云裳,浑身一颤,裙摆随着急促的步伐飞扬,几步冲上前,厉声质问道:“你为何会摔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云裳瑟缩在一旁,双肩微微颤抖,怯生生地低下头,一副惊恐至极的模样,声音带着哭腔:“我……我不敢说。”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揪紧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只要说出那个秘密,就会有大祸临头。

而此时,宴会的另一边,本来还在独自饮酒的萧们,听到外面动静,心中一时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闻声响匆匆赶来,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衣衫凌乱,神色惊恐,心疼得仿佛被利爪狠狠撕扯。

他本就冷硬的面庞愈发阴沉,吝啬的瞳孔中寒光一闪,杀意转瞬即逝,紧接着上前一步,沉声道:“谢大小姐你说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皇后娘娘在此,定会为你撑腰。”

还没等皇后开口,谢云裳就带着哭腔,抢先哭诉起来:“呜呜呜,九皇子见色起意,想要非礼我。我拼死不从,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走投无路之下,只能从二楼跳下去了。求求大家,一定要为我做个见证,给我这个弱女子说句公道话呀!”

说着,她哭得愈发伤心,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抖,那可怜模样,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皇后听闻谢云裳的哭诉,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毫不留情地厉声喝道:“你休要血口喷人!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敢污蔑我的儿子?九皇子向来品行端正,怎会做出这等事,分明是你在胡言乱语!”那声音尖锐又充满压迫感,让周围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谢云裳心中早有准备,她挺直脊背,神色冷静,“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尽管派人上去搜查。九皇子若是真没做亏心事,想必此刻还在楼上,他若能出面与我当面对质,自然能证明我的清白。若不是被逼到绝境,我又怎会以性命相搏,从那二楼跳下?”说着,她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摔得淤青的胳膊,眼中泪光闪烁,却又倔强地不肯落下。

皇后闻言,狠狠瞪了谢云裳一眼,随即便给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心领神会,立刻拔出佩剑,大步流星地冲向二楼。

一时间,整个宴会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通往二楼的楼梯,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没过多久,侍卫匆匆返回,单膝跪地,对着皇后摇了摇头,恭敬地回禀道:“回禀皇后娘娘,楼上并未发现九皇子的踪迹,也无任何异常。想必是这谢大小姐在说谎。”

皇后听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与得意:“我原以为你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没想到竟敢做出这等诬陷皇室的事情,简直是胆大包天!看来,谢家的家教也不过如此。”说罢,她不屑地扫了一眼谢云裳,眼中满是轻蔑。

此时,谢云裳的父亲谢昌全听闻消息,急匆匆地赶来。

他拨开人群,看到女儿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浮现出愤怒与不解:“云裳,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何要诬陷九皇子?九皇子向来宽厚待人,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让你想出这等狠毒的法子来污蔑他?你可知道,这要是传出去,咱们谢家的颜面何存?”

他一边说着,一边焦急地看向皇后,不停地拱手赔罪,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娘娘,我这女儿不懂事,等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教训她,只希望不要气坏了您的身体”。

谢云裳瘫坐在地,泣不成声,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她那憔悴的脸颊滚滚而下。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望向谢昌全,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与绝望,颤抖着说道:“父亲,我知道你向来偏爱烟儿,打心底里讨厌我。这些年,我一直默默忍耐,处处忍让,从不敢有半句怨言。可为什么,为什么连您都不肯相信我?我一个女孩子家,要把自己被侵犯的事说出去,这不是自毁清白吗?”她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

“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就是九皇子,是他害的我!”谢云裳突然提高音量,带着几分凄厉。

谢昌全听闻此言,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骂道:“逆女!你说的是什么胡话?九皇子身份尊贵,怎会做出这等事?”

谢云烟拖着行动不便的身体走到她跟前,更是怒不可遏,冲上前,手指几乎戳到谢云裳的脸上,尖声叫嚷:“胡说八道!九皇子根本就看不上你这种贱人,分明是你在冤枉他!你不就是想攀高枝,想和他成亲吗?不要脸的贱女人!”

谢云裳泪眼婆娑,身子摇摇欲坠,继续哭诉:“我本知道九皇子与妹妹心意相通,想着姐妹情深,便想将九皇子让给妹妹。哪知道,九皇子突然又将矛头转向我。”

“今日,我在更衣间换衣服,他竟突然出现,对我意图不轨。我害怕极了,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拼命反抗,慌乱之中便从二楼摔了下来。你们看,若我是冤枉他,何苦把自己腿都摔断了?而且,我还中了软经散,全身动弹不得。”她边说边挣扎着想要挪动身子,却因伤痛和药效,又无力地倒下。

皇后听闻,神色凝重,示意太医上前诊断。太医急忙上前,一番仔细检查后,赶忙跪地回禀:“回禀娘娘,她确实中了软经散。”

恰在此时,萧衍派出去的侍卫终于匆匆赶回,押着一个男人大步走来,正是九皇子。

“你们放开!为什么抓住我?放开放开我!”九皇子拼命挣扎,脸上满是愤怒与惊慌,头发也有些凌乱,模样疯疯癫癫,丝毫不见往日皇子的尊贵仪态。

萧衍走上前,冷冷一笑,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寒意:“堂堂宴会之上,竟然敢对贵女动手?九皇子,你这胆子可真不小!”

九皇子被激怒了,双眼通红,冲着萧衍嘶吼:“你在这狗叫什么?你不过是我父皇的一条狗!我根本就没有调戏她,你们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没有证据就别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