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瓷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她本来以为找到了证据就能将姜五爷送进监狱,结果他现在说,这都是她妈妈自找的,是她主动开车撞上去的。

小车和货车,谁都知道撞上去会是什么后果,只要不蠢都不会这么做。

秘书摊手,耸肩,“这是五爷让我转述的,具体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沈小姐好奇的话,就请上船吧,五爷就在那个小岛上,有什么你亲自问他。”

他的手往后一指,但后半夜的海面漆黑一片,即便有月亮,也看不见他口中那个小岛。

沈晚瓷转身看向薄荆舟。

对方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他握住她的手,坚定道:“我跟你一起去。”

沈晚瓷:“你在岸上等我,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还可以……”

“我可以留人在岸上等着,是信得过的人,绝对保险,”薄荆舟定定的注视着她,握着她的手指收紧:“我不放心把你交给其他任何一个人保护,虽然他们很多都比我能打,但对他们而言,你再重要也只是一份工作。”

沈晚瓷咬着唇,眼眶有点发热,她下意识的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的样子:“恩。”

沙哑的嗓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

薄荆舟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等这件事解决完后我们就回御汀别院,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什么惊喜?”

“都说了是惊喜,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

沈晚瓷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她怀疑以薄荆舟的情商,弄出来的只有惊没有喜。

那边,姜二爷派了人上去检查,确定没有什么危险物品后才同意上船。

薄荆舟带了两个人一起,姜二爷也带了陆烽,至于其他人,一部分留在岸边接应,另一些人乘坐薄荆舟事先安排好的船跟在了后面。

秘书并没有阻止,他将他们带到船舱:“应该要两个多小时,几位可以休息一下。”

说完便离开了。

姜二爷蹙着眉,视线从窗户看出去,黑沉沉的一片,海浪涛涛,船只晃晃荡荡,风吹进窗户缝隙,‘呜呜’的响,听着格外在渗人:“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对方不阻止他带人,也不阻止他的船跟在后面,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底气?

如果真不怕被抓,那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还特意让他们去什么岛上谈。

沈晚瓷被薄荆舟揽在怀里,她穿着短袖,潮湿腥咸的海风吹在身上,有点冷。

船的发动机在‘嗡嗡’的响,有他们的,也有后面几艘的,薄荆舟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的眉逐渐蹙了起来,“我出去看看。”

他刚出船舱,想去甲板,就被人给拦住了,“外面冷,很快就到了,你们就在里面休息吧。”

薄荆舟眯着眼睛看向远处,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凌晨了,又耽搁了这么一会儿,天空已经开始泛起了鱼肚白,周遭的环境被朦胧的天光笼罩,能看到一点模糊的影子。

海面上,几艘船朝着这边极速驶了过来,和这艘无论是大小还是外观都一模一样,薄荆舟脑子一转,顿时就明白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了。

海上空旷,船只跟靶子似的,根本没处躲,但有了这几艘一模一样的船和他们这艘混在一起,在没有看到人的情况下,根本分辨不出他们在哪一艘,再往四面八方一跑,就能来个瞒天过海。

那人浑身戒备,随时准备动手,强行将人拦下,结果薄荆舟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进去了。

不用他说,姜二爷已经透过窗户看到情况了。

薄荆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救生衣,一人发了一件,这里还是近海,天亮后就会有渔船出海,很容易被人发现。

“等会儿船只分开的时候,你们就趁机去外面的甲板上,找个醒目的东西挥一挥,示意我们的人跟上,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就把主动权抢回来,不用顾忌其他。”

第409章 直接杀了

这艘船上,对方的人有十五个,这其中还包括开船的和那个一看就不擅长打斗的秘书,解决起来并不太难。

“薄总大可不必这么防备着我,”姜五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几人扭头看去。

他穿着棉麻的唐装,身后跟着那个秘书,乍看之下毫无威胁,“我想活,所以才找各位来,想要谈谈条件,希望你们别跟闻着腥味的狗似的缠着我。”

他在位置上坐下,“我这双手虽然沾过血,但没沾过命,商场上虽然有些不规矩,但也在法规之内,所以不怕查……”

他脸上松散的表情蓦的一紧,眉眼冷沉,话音一转,道:“二哥,我让你带的画呢?”

薄荆舟皱眉:“你怎么在船上?”

上船之前姜二爷的人明明搜过,船上的所有人的脸也都扫了一遍,他现在突然冒出来,如果不是有内奸,就是船上还有隐藏的地方,那可能就不止十五个人了。

“这么大一艘船,想要藏一个人,那不是轻而易举的吗,”他不耐烦的再次问道:“画呢?”

话里隐隐有些急躁。

姜二爷:“你让秘书带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是她自己追上去的?你不回答,我是不会给你画的。”

“我怎么知道我说了,你会不会给我画,”他打量着他:“你怕是根本没有吧。”

那幅画是他让苏明慧拿去给沈安桥修的,但那个女人油盐不进,不管怎么说都不肯接,不过她老公是个突破口,耍点仙人跳的手段,再许他一大笔钱,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立马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

沈安桥一死,他就派人去寻那副画了,但找遍了整个沈家别墅也没找到。

越想越觉得可能,姜成文有些坐不住了:“我们一人退一步,你让你的人把画挂在那里,我验明真伪,然后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姜二爷把画给了保镖,让他挂在对面窗户上方的挂钩上。

沈晚瓷也终于见到了这幅和她妈妈的死息息相关的神秘画作,被水泡过,才修复了一半,完全没什么特别,就是一幅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风景画,也不是出自名家之手,看那墨色,最多不超过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