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电视发出的声音,哗然的雨声就变得更加明显了。梁倏亭看着戴英的睡颜,觉得无事可做,却又觉得这并不无聊。

时间越来越晚,雨也渐渐变小了。某个瞬间,梁倏亭突然闻到了一丝若无若无的甜味。很快,这股甜味变得越来越浓郁。

戴英不安地动了动,脸色泛红,额上和脖颈上都发出了一层细汗。

梁倏亭是Alpha,知道戴英应该是睡过了要吃抑制剂的时间。他把戴英身上的毯子拿开,一边叫他,一边扶他起来:“戴英,戴英?”

戴英艰难地睁开眼,脑袋昏沉,舌头都捋不直:“几点了?”

“快十点。”

“糟了。”戴英懊恼地说,“我睡过了。”

戴英的身体很烫,梁倏亭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热意。随着体温升高,他不仅脸色发红,眼睛也湿润泛红。梁倏亭及时放开他,问:“抑制剂在哪里?”

“在我房间的床头柜上。”梁倏亭起身要去取,戴英叫住他,“我自己去拿,你……现在雨小了,你走吧。”

他有些难堪,身体微蜷,遮挡着下体处的反应。

身为朋友、作为Alpha,梁倏亭没道理继续留在一个濒临发情的Omega身边,马上离开最为得体。可是,梁倏亭没有离开。一个念头跳了出来,他以冷静的语气向戴英提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

戴英吓到了:“什么?”

为了让自己的提议显得合情合理,梁倏亭补充道:“信息素堆积得越多,不良反应就会越严重。我可以帮你处理,就像我信息素紊乱期间你帮我做的那样。”

戴英瞪圆了眼睛,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你、你……我用不着你帮忙,我吃了药就正常了,跟你当时的情况不一样,我只是……”

只是一次普通的发情期。

普通朋友会为了帮助彼此而发生性关系吗?以通常意义来理解“朋友”,并不会,这超越了做朋友的界限。

但是,当时戴英为了帮助梁倏亭而跨越界限时,梁倏亭的情况又比一次普通的发情期紧迫了多少?戴英“吃了药就正常了”,那梁倏亭只要定期得到戴英的信息素也能恢复正常,只是速度比较慢而已。

戴英给出的理由是,希望梁倏亭早日恢复,他们就能早日不再见面。可是梁倏亭不觉得这是戴英的真实想法。戴英把真正的理由藏了起来,就像他始终不肯说出高中时和梁倏亭绝交的理由。

或许,戴英当时的理由和梁倏亭现在的理由一样。很简单,很明确。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想帮你,戴英。”梁倏亭说,“你几乎睡了一整天,还是没精神。我想让你今晚睡个好觉。”

这一瞬间,戴英既难堪,又无措,直愣愣地盯着梁倏亭,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你……”他欲言又止,深深呼吸,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口。

“谢谢……你用手帮我就好了。”戴英低声强调,“用手就可以。”

在戴英的要求下,他们选择了一个对面相拥的姿势梁倏亭正常地坐在沙发上,而戴英把裤子褪到膝盖的部位,分开双腿,跨坐在梁倏亭身上。戴英还把毯子拿来垫在两人之间,免得体液弄脏了梁倏亭的衣服。

这不是一个方便进行指交的姿势,梁倏亭更担心这会压迫到戴英的残肢,但戴英说没关系。

戴英的身体紧贴梁倏亭,脑袋埋在了他的肩窝,极力避免面面相觑的尴尬。梁倏亭环抱住戴英,手抚过他的背部,顺着脊柱找到双臀,再去找他双腿之间的那个入口。

交颈相拥的时候,他们温热的呼吸正巧扑打在对方腺体所在的位置。戴英开始发抖了,前端硬挺,隔着毯子抵在梁倏亭的上腹处。大量释出的信息素让他闻起来像一块刚出烤炉还热烘烘的甜品。

“可以了。”戴英闷声催促。

手指的进入非常顺利。梁倏亭几乎没有用力,像是被后穴吸了进去。他简单抽送了几下,触感湿软滑腻,没有任何阻力,就加了第二根手指。戴英一会儿颤抖着往上躲,一会儿又急切地往下坐,反应直接,让梁倏亭轻易地找到了他敏感的地方。

梁倏亭顶了顶那块软肉,听到戴英“啊”的叫出声,温热的爱液涌出来,淌了梁倏亭满手。

他高潮的反应很明显,但梁倏亭还是问道:“好了吗?”

戴英半天没有发出声音,滚烫的脸颊贴在梁倏亭的颈侧,无意识地轻轻磨蹭。

“嗯……”发音含混,像是讨食的小狗在呜咽。

梁倏亭空出一只手,解开了衣领的两颗扣子。没有衣物的阻隔,他可以给戴英更多的Alpha信息素。

一次显然不够。梁倏亭用手指让戴英高潮了三次,才从微肿的后穴中抽离了出来。

肩窝处有湿意,梁倏亭本以为是汗水,偏过头看到戴英眼角的泪痕,才知道他流泪了。

戴英第二次高潮的时候就跪立不住,全靠梁倏亭托着他的屁股。第三次高潮的时候,他用力弹动了一下,差点从沙发上滚落下去。梁倏亭抱住他向后靠,他跟着向前倒,整个人都落进了梁倏亭怀里。

梁倏亭抱着他不动,等他慢慢缓过来。

直到万籁俱寂,直到雨声停歇。戴英不再发抖,滚烫的体温也冷却下来。

他起身,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地穿好衣物,去房间取出抑制剂服用。

Omega的甜味以极快的速度消散了。

“时间不早了,你要不要回去?”戴英问梁倏亭。

梁倏亭说:“是,我该走了。”

戴英低下头:“我送你。”

梁倏亭让他不要送,戴英坚持跟了出来。

深夜的老街灯光昏暗,只有半好半坏的路灯和偶尔穿过街道的车灯。道旁树木年岁大了,根深叶茂,投下一团团的暗影。这几步走在亮光下,那几步就会走在暗影中,斑驳陆离,反复交错。

他们并行在这样的街道,没有其他人行道过,产生了世上仅剩他们两个人的错觉。

“我忘记把皮皮格的公仔拿给你了。”戴英说。

“没事,过两天我再约你吃饭,什么时候拿给我都可以。”

戴英扯了扯嘴角:“我还以为你工作很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