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安也格外难受,闷哼出声,听着耳边可怜变调的求饶卖乖,很容易就软下心,无奈地叹了口气,放过胀鼓得好像一捏就要爆开的阴蒂,腾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附唇上去贴吻。舌头挤进无力张开的口腔,安抚地舔吻过可怜搭在齿内的软舌,像是要摸清上面每一丝纹路那样细致轻柔。
温热的水液流淌在紧密贴合的身体间,生出异样的粘腻快感,交合之处的撞击声和水声充斥在狭小的浴室。
周聿安不是一个重欲的人,但也忍不住在此刻想,要是能溺死在这场过激的性爱里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恍然地想着性确实是亲密关系里的作弊行为,身体先灵魂一步交合,就容易给人以相爱的错觉。
他并不是一个能把性和爱完全分开的人,但黎鹦绝对是。
黎鹦的喜欢和撒娇都是工具,今天就算不是他,她也完全有可能会对其他人说出这种话,每每一想到这点,周聿安就觉得痛苦。
所以他只能抱紧她,如同一台设置好程序的工具那样把阴茎送进她的穴里,感受到紧致的穴壁突然开始剧烈收缩,被肉茎撑开的软肉擅自吸附蠕动,紧绞着他的性器不放,力道大得酥痒中甚至带上一丝疼痛,狂风暴雨般的快意侵蚀入骨,扩散至四肢百骸。
如果是这样,他似乎能够在这一刻完全彻底地拥有她,哪怕只有一瞬。
龟头被穴心喷出的水液冲刷,性器硬涨发疼,盘踞在柱身上的青筋忍到颤抖弹跳,终于也要在这场漫长的交合中到达极点。
周聿安的表情不似欢愉,可以说是痛苦更多,深棕色的眼睛落在已经失神挂在他肩上的人身上,好像有浓重的哀伤。
他有些失控地又往穴内撞了十几下,性器发颤地顶进,被蠕动收缩着的穴肉亲密地缠绞上来,最后闷哼一声后松开精关,射出白浊的精液。
可是身体越亲密交合,欲望越得到满足,内心的空洞就越大,像是白蚁啃食心脏,外表看上去毫无变化,却早已成为一捏就碎的脆壳。
但是没关系了,无所谓了。
周聿安对自己说。
他在浴缸接好温水后带着黎鹦坐进去,从背后用力揽紧还没恢复神智的人,嗅着她身上的柠檬香回神,细心帮她把弄乱了的头发重新扎好,亲亲她的脖颈:“小鹦,还好吗?”
黎鹦轻轻吸了下鼻子,慢吞吞地侧头看了他一眼,还是那样漂亮,却因为刚才那番情欲折磨带上些淫靡未褪的感觉。
她凑近了,鼻尖和他的轻蹭了下,周聿安知道,她想要接吻。
黎鹦很喜欢亲吻。
周聿安目光浅柔地看着她,身体往前微倾,接住她落下来的唇。
0042 初雪、新年与未来
从绥港回桐江的那天,落地的时候,天上正飘着细雪。
黎鹦“哇”了一声,取了手套伸手去接,她的体温凉,雪花在手心可以待上几秒都不化。
周聿安拖着行李,从后攥住她的手放进掌心捂:“怎么一直都这么冷?”
黎鹦笑嘻嘻随口一答:“为了让叔叔给我暖暖啊。”
“把手套戴上,别冻到了。”
“等一下,叔叔。”
黎鹦微微挣扎一下,周聿安就卸了力任由她抽出手,看着她又摊开自己的手掌去半空接了雪花递到他面前:“叔叔,快,送给你。”
周聿安直接被她拉着展开了手指,那片雪花在落到他手掌的一刻化成了水,熨进皮肤,与骨血融为一体。
他有些恍惚,手心被人攥住了,放下后是黎鹦笑着看他的样子:“送给你了,可以许愿哦。”
他很容易因为黎鹦的这些小把戏而心动,嗯一声后握紧手心冰凉的指尖塞进外衣口袋捂暖:“可以留着以后许吗?”
“随便你啊。”
今天明显不是桐江下雪的第一天,街道两旁的行道树上已经积了一层厚重的雪霜,道路的雪前一天刚被清扫过,只有很薄的一层,踩上去刚好够发出一声轻微的“嘎吱”。
黎鹦被他握着手也不捣乱,和周聿安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里,漫无目的地闲聊:“叔叔,这是我们看到的初雪哦。”
他们运气不算好,在绥港待了一周也没等到下雪。
不算那次人工降雪、不管这雪是从哪天开始下,单论他们看见的,这就是第一场。
周聿安嗯了一声,更紧地拢住黎鹦的手指:“会冷吗,要打伞吗?”
黎鹦奇怪地嘟哝一句:“下雪打伞?那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啊?”
她早就忘了是谁在七天前说不喜欢太白了晃眼的雪。
周聿安并不打算戳破这一点,一手牵着她,一手拖着行李箱,在雪地里慢悠悠地往家里走:“那冷的话就和我说起。”
*
距新年已经不远,大家都热热闹闹地操办起来了,街头挂上了火红的树灯,整个晚上都亮着,放眼望去尽是白昼一样的绚丽。
所以周聿安觉得在这个时候去打扰文曼是件非常失礼的事情,她不轻易回国,回来一次还要在和家人相聚之外抽时间替他处理私事。
“反社会人格……如果只从现在所有的资料看的话,不排除这种可能。”
文曼在国内有挂名的心理诊所,刚好方便谈正事。
或许所有的心理诊所装修都是以浅色系、简约为主,周聿安一身深色打扮在这儿坐着格外显眼。
他不自觉地捏紧手指:“如果要彻底确认,还需要做什么检查呢?”
文曼笑看他一眼:“只???是说有这种可能,并不是说就一定是了,要确认她身上问题到底出在哪儿,还需要我和她见一面之后再做考虑。”
周聿安点点头:“我会和她说的。”
“你有把握能带她来见我吗,在这件事情上她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吧。”
周聿安微妙地一顿:“我会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