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序则要用自己的死,将?他的刑厄捧上神坛……

随着“咔”的一声脆响,刑厄口中溢出一声闷哼,霍序则揽紧恋人劲瘦的腰身,毫无征兆接好了刑厄脱臼的右臂。

“没事了,不疼了。”

·

在独栋别墅中陷入死局时,另一边的北部基地众人也没有坐以待毙。

北部基地十二层基地城防处会议室中,观察中心陈主任与首席执行官刑厄在过往工作中交集不少,他提议道:“刑厄还有个腿部行动?不便?的妹妹住在基地里?,我们可以利用他的妹妹……”

没给?陈主任把话说完的机会,王展望闻言直接否决。

“用刑厄自己的生命威胁,刑厄都不为所动?,贸然?利用他的妹妹相逼,一旦谈判失败激怒了刑厄,北部基地现今内忧外患,已经经不起半点动?荡了。”

只是不动?荡,再这样?束手无策等下去同样?死路一条。

北部基地外的丧尸数量没完没了持续增加着,弹药会用完,粮食、电力、水力都会有弹尽粮绝的一天……

这时,另一名身着白大褂、戴着眼镜、扎着干练低马尾就来参加会议的女性发言:“硬的不行,那就试试软的。”

北部基地研究所所长?郑灿道:“我和刑厄的妹妹同是女性,又是普通人,威胁性低,我可以试着先去找刑厄的妹妹谈谈。”

王展望的秘书却担忧说:“但南部基地的异能者梁幸这些?天一直守在刑厄家里?,他和那个‘丧尸王’关?系不一般,您只身去那里?可能存在危险。”

郑灿主意已定:“刑厄调查南部基地研究院一事回?来还没有正式打过报告,梁幸在的话更好,我也有话想要问他。”

郑灿到达刑厄家所居住的居民楼楼下时,王展望坐在车里?拉住郑灿准备下车的手:“梁幸立场不明,我陪你?一起进去。”

“你?一个五大三粗的军人,跑一个小?姑娘家里?去干?*? 什么?”郑灿故作轻松,“你?别把我的谈判对象吓坏了。”

王展望一张严肃的脸绷得紧紧地:“……”

郑灿回?握了下王展望的手,笑说:“晚上回?家咱们做红烧肉吃?你?都一个星期没回?家了,元元都快不认识自己爸爸了。”

王展望被老婆哄得无言以对:“……”

郑灿下车,回?身朝军用防弹车玻璃内挥了挥手,再转回?身,她又是那个干练专业的北部基地研究所所长?。

令郑灿意外地是,当她达到刑厄家中,刑厄家中的大门早已打开。

郑灿几年?前在刑厄初入北部基地,还未担任首席执行官前,因公事到过刑厄家里?一次,那次她只无意中见?过刑厄的妹妹一次,她记得当时他的妹妹是坐的轮椅?

刑运在哥哥还没回?基地,北部基地大乱之初就听梁幸提了一点序则哥的事,但梁幸有所保留,只说……一切等刑厄回?来。

然?而哥哥回?来后,根本没回?过家,刑运看见?楼下聚集的大量军队,心中已经明白来者不善。

只是刑运站在门边等待,最后上楼的竟只有一位女性。

郑灿看着门口站着的刑运,眼中惊讶一闪而过,随后很快惊喜地笑了笑问好:“妹妹的腿好了?”

她用了“妹妹”代?指刑运,又先以刑运的腿作为开场话题。

刑运点点头,她对郑灿没有印象,但还是礼貌回?答道:“是的,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我哥哥没有回?家。”

这是没准备请客人进门,打算在门口将?话讲明白的意思。

而其实梁幸此刻也在刑厄家中,不过他没第?一时间现身,或许是在暗处等着看北部基地的意图。

郑灿知情识趣也没提进门的要求,也干脆开门见?山:“北部基地如今面临大祸,我们希望你?能帮忙劝劝你?哥……”

郑灿一句话未说完,刑运已经了解了对方来意,她自觉自己没有办法“帮”这个忙。

“对不起,我哥哥的决定就代?表了我们一家的。”

郑灿试图争取:“但这关?系到人类存亡,妹妹你?再……”

刑运还是摇头,她很少面对外人,从小?到大都被刑厄养在家里?,也不懂得拐弯抹角、人情世故,刑运看着面前美丽干练的女性,直言说:“人类存亡对于我来说没有哥哥重要。”

“……”打了一肚子?腹稿的郑灿愣了下,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刑运知道自己说了非常奇怪的话,但她心里?清楚,哥哥这么久没回?家,序则哥也没有消息,而梁幸哥这几日更是寸步不离守在她的家里?,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她不愿意浪费对方的时间,所以刑运尽量组织语言,坦诚解释说:“我出生到现在,照顾我的‘人类’就只有哥哥,他养我长?大,人类没有管过我和哥哥的存亡,我也没有办法为了人类存亡让养我长?大的哥哥为难。”

刑厄在末世前的生平出身,在刑厄上任北部基地首席执行官之初就已经被调查得一清二楚,郑灿此刻听了刑运的回?答竟哑口无言。

沉默片刻,郑灿只能退而求其次问:“那请问梁幸在吗?”

梁幸离刑运很近,听到自己的名字,也没装不在,现身反问:“找我?”

郑灿几乎已经猜到今天是要白跑一趟了,但她还是按心里?计划好的,先提出:“梁幸,你?的舅妈应该很希望末世可以早日结束对吗?”

末世五年?来,没有一个每天挣扎在生死线上的人不希望这样?畸形的末世早日结束,然?而现身的梁幸抱臂靠在门框上,闻言却冷嗤了声,不知是在嗤笑这句话,还是嗤笑说这句话的人。

“就是为了我舅妈,我欠下了霍序则一家七条命,我和我舅妈加起来一共也才两条命,用我舅妈做天平另一端的砝码没效果。”

郑灿几乎要在心里?叹息。

太复杂了,刑厄、独栋别墅里?住着的那位、梁幸,他们一个个的经历都太复杂,复杂到哪怕年?轻轻轻却又都千疮百孔,反而造成了现在一个突破口都找不到,变得无懈可击的状态。

“……我能听听南部基地覆灭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郑灿缓下一口气,再次退让问。

梁幸不无不可,只先说:“从我嘴里?说出来的,你?们能相信吗?”

“信或者不信,在你?说以前,我也没办法判断。”郑灿诚实道,“不过多个人多个头脑思考,也许现在这个局面就能多一条其他破解路径也说不定呢?”

梁幸并不觉得还有什么破局方法,但北部基地收留了南部基地的人,他们确实有资格知道南部基地覆灭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