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前久久无?人说话?,直到霍序则对面的刘磊承回?过神?,艰涩开口重复:“新一代……丧尸王?”
“是。”霍序则没?了啤酒,只能拿着餐桌上的玻璃水杯浅酌一口代替。
他本人似乎已经对这个情况接受良好,霍序则放下玻璃杯,神?情淡淡:“比上一代丧尸王更厉害,更悄无?声?息防不胜防,变异得也更快的新型丧尸王。”
“如果任由新一代丧尸王发展壮大下去,今后的世界……”
霍序则此时停顿了下,像是在卖关子,刘磊承不自觉吞咽了口唾沫,喉结紧张滚动,听到对桌的人道?:
“只要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身边的一切,空气、阳光、水源,目之所及的所有都将被病毒渗透,它们无?孔不入,没?有人可以忤逆它,所有人都只能束手?就擒等待变成行尸走肉,这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霍序则话?音落定,桌上如他预料的没?有人再开口搭腔。
鸦雀无?声?中,邻座的刑厄忽然伸手?拉开一罐新的啤酒,往已经?被霍序则喝空了的水杯中倒出一点。
酒液大概爬升到水杯三分之一的高度时,刑厄放下啤酒罐,将水杯推向霍序则。
霍序则有些诧异地?抬眼看?向刑厄。
如今也就只有刑厄是霍序则可以肆无?忌惮不需要强行用异能干扰视觉对视的人了,刑厄的异能不比他低,霍序则这一个星期在刑厄的精神?体白狮与自己精神?体的“较量”中确定下来。
蜘蛛的蜘蛛丝无?法伤害白狮,如果白狮反抗,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好。
可惜唯一能和霍序则对视的人,只对视了一瞬就别开了目光,刑厄低声?说:“如果想喝一点,就喝这一点。”
于是,霍序则的眼角眉梢又愉悦起来,眼睛弯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左侧脸上的酒窝也若隐若现。
“好啊。”他轻声?答应。
霍序则接过杯子,但没?有立即往嘴边送,他还是看?着避开了和自己对视的刑厄,直到刑厄大概被他灼灼的目光逼到死角没?了办法。
刑厄喉结上下动了动,视线可疑地?胡乱落在一桌龙虾残骸上,问:“需要我们北部基地?怎么?做?”
刑厄曾在与梁幸一同外出基地?做任务时,单独问过梁幸,霍序则伪装成普通人混入北部基地?,是需要他配合什么??
而现在,刑厄回?到基地?已经?超过了一周,他明知这件事梁幸必定会传话?给霍序则,可这一个星期之中,刑厄一次都没?有主动开口询问过这件事。
无?论是霍序则到底是什么?异能,还是他的目的究竟为何,刑厄从来没?有主动追问。
他在等霍序则自己愿意开口说的时候。
霍序则叹了口气,而现在刑厄终于问了,在自己扔下一颗重磅炸弹的消息后,刑厄改了口风,从他要怎么?配合,直接问北部基地?该配合什么??
“我想进观察中心。”
霍序则直截了当?给出结论,他抿了一口清啤酒,这玩意儿在他精神?力暴涨后,他就再没?机会碰过,但今天他确实想喝一点。
就刑厄为他控制量的这一点就好。
“南部基地?出事前,我在南部基地?的研究所待过一段时间,我掌握了一些资料,对分辨新型丧尸病毒可能有用。”
在霍序则带来的沉重消息打击中,刘磊承目瞪口呆安静了许久,直到这会儿才慢慢联想起什么?:“所以霍哥让刑厄不要放走那个潜入者?”
基地?中身份手?环上的信息讲白了都要通过基地?通讯处过滤,没?有任何秘密可言,霍序则当?初特意用身份手?环给刑厄发消息也是这个原因。
他肯定点头?:“我怀疑那个人就感染了新型变异病毒。”
“北部基地?不该重蹈南部基地?的覆辙,我想进观察中心排查一遍其他隔离人员情况。”
到底在末世锻炼得久了,刘磊承抗打击能力还是有的,他调整好心情,在霍序则说完后,立即反应过来担忧:
“霍哥说的新一代丧尸王的变异病毒不是传播风险更高吗?霍哥进去排查会不会有危险?”
霍序则笑了下,神?色松弛:“风险当?然不可避免,但我的父母家人在末世初期就丧生了,无?牵无?挂,而且我是当?时南部基地?研究所唯一活着出来的人。”
“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他说。
霍序则不是第一次主动提及家人亡故孑然一身,任谁都能听出这话?中“舍身取义”的意味。上一次他还在装成普通瞎子时,他就前往基地?大楼观察办求过职。
刘磊承焦急道?:“那怎么?行!霍哥异能这么?高,你怎么?能以身涉险呢!那个什么?鉴别方法,你可以教给其他……”
“谁去都是危险,谁的人命都是命。”霍序则打断刘磊承的话?,甚至一张堪称完美建模的俊脸上仍旧带着松弛笑意,“我的异能高,有经?验,我已经?是最?不容易感染的人了。”
“可是,可是……”刘磊承还想说什么?。
“刘副官、刑运。”刑厄突然出声?。
刘磊承条件反射地?应:“到!”
一直插不上嘴,也明白自己不该在这时插嘴的刑运也回?:“哥。”
“你们先回?避一下。”刑厄说。
刘磊承推着刑运进房间后,刑厄看?着霍序则,才顿了下问:“你的异能……和辨认丧尸病毒感染有关?”
刑厄不是刘磊承,没?那么?好被忽悠,霍序则当?然不会是什么?“透视眼”异能,不然梁幸不会没?忍出嗤笑那一声?。
那么?结合霍序则隐瞒异能者身份、装瞎、几次迅速判断出感染者情况不难猜到,霍序则的异能必定和这个有关,并且不宜让他人知道?。
梁幸早在霍序则提及父母家人亡故时,就失手?捏坏了一罐啤酒,酒液顺着桌子洒了些到他的衣服上,他躲都没?躲,只是整个人显得越来越暴躁难耐。
突然,梁幸站起身:“我走了。”
说完,也不管桌上剩余两人什么?反应,背影冷硬,大步就走。
霍序则盯着梁幸的背影直到“砰”的一声?关门声?彻底消失,他慢慢收回?目光,而刑厄始终一错不错看?着霍序则。
霍序则唇角抬了下,向刑厄解释:“他就是这个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