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他修士面面相觑,小声嘀咕,“天一宗那?么多弟子?,倒显得?他们特殊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前头?开?口的修士又说,“你当随随便便一个天一弟子?,就能拿到金峰主炼的法器吗?我看啊,手上有这等好东西,十有八九是邬少?峰主!”
众人:“……”
原先略显嘈杂的环境登时?变得?安静,再也无人开?口。
人家的亲儿子?啊……
造化金光滋养万物不错,可人还是有远近亲疏。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太吝啬的家族、势力?都会在自己人渡劫的两日后,金光依然存在、只是效果已经远不如从前的时?候离开?,将这份机缘送出。
而哪怕是在前头?那?两日,也不是是个认识的都能进到金光普照的范围内。总有那?么一两个时?辰,是要专门留给至亲的。
修士们对此心服口服,看向?金光覆盖区域的目光更加火热。
另一边,郁青为防备万一,早早将神识收拢,只当自己是一个需要用眼看、用耳听?得?凡人。他对方才一刻的动静全然不知,而是有些晕晕乎乎的,与邬九思讲:“师尊……”
邬九思眼神动了?动,侧头?去?看身边的徒弟。青年人还是端正的站着,可仔细去?瞧,眼神已经和平时?不同了?。明显是发懵的样子?,眨一眨,再眨一眨,然后用困惑的语气和邬九思讲:“我仿佛不对劲……师尊,我竟然看不清你站在哪里了?。”
邬九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表情霎时?严肃,神识探出去?,想要查看徒弟的具体状态。这个时?候,自己也晕乎了?一下。
邬九思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安的同时?哭笑不得?:“阿青,咱们怕是醉灵了?。”
“嗯?”郁青认认真?真?地看他,认认真?真?地听?他讲话,又认认真?真?地提出反对意见:“不对,师尊,你我都没有喝酒呀”
说着说着,看邬九思的目光带了?几?分不确定,像是在问自家师尊,难道你有偷偷趁我不在的时?候拿出灵酿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邬九思却知道这会儿的郁青恐怕听?不进自己的解释。
恰好,灵船已经来到金光中?部力?量最?浓郁的地方。他干脆抓住徒弟手臂,趁自己还没变成阿青这副样子?,赶忙带着人从船上跃下去?。
邬戎机等人正候在此处。邬九思见了?父亲,又看到正朝自己微笑的母亲。他心头?极喜,正是有许多话要说、许多感情要抒发的时?候,闻春兰却打断儿子?,道:“先打坐。”
邬九思眸光一定,当即应下。
旁边,郁青看看师祖,再看看师尊。想了?想,和师尊一样应:“是,师祖……嗯!”
邬九思略显头?疼地把人拉了?一把,让郁青和自己一起盘腿坐下。
闻春兰和邬戎机看了这一幕,若有所思。目光对在一起,露出一个隐晦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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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传音,闻春兰:“九思待会是不是也要醉灵?”
邬戎机:“怕是如此。”
闻春兰微笑,邬戎机叹气,希望道侣不要记挂着看儿子笑话了,还是快些同样坐下修行?才好。
好在闻春兰也明白这些道理。细细用目光勾勒过?两个孩子?的面容,她也一样端肃了?神色,静心调息。
邬戎机总算安心,微微一笑,也预备打坐。
他是在场众人里修为最?高的一个,甚至是整个修真?界无人能相比者。造化金光对邬戎机的作用微乎其微,不过?嘛,来都来了?……
邬戎机:“嗯?”
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他目光落在儿子?和阿青所在方位,细细观察。
刚才那?一瞬,自己似是从这二人身上察觉不对……是了?!就是这个!
邬戎机眸中?闪过?精光,身体未动,袖中?已有数张灵符飞了?出来,朝四面八方飞去?。
他知道外间修士原先也无法窥探自己一家子?的动静,而今不过?是再添一重保险。里面也有一道信符,是和正在赶来路上的师弟他们说明情况,要他们发觉自己的布置时?莫要担心。
再接着,邬戎机的注意力?又落回两个小辈身上。
他看到一丝细细的,与灵气相仿,却也有所不同的“气”在两人身上缓缓扩散。虽然陌生,却仿佛自带一种韵律。以邬戎机的境界,他看得?久了?,竟然有些不自觉地沉浸……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以最?快的速度收回心神,神色冷肃,指尖落上一块冰冷之物。
天机镜。
九思与阿青,这是怎么了??
……
……
邬九思也在思考,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记得?自己正在带着阿青朝母亲渡劫之地赶去?的路上……不,他已经到了?地方,父亲催促他与阿青一起在金光之下修行?,邬九思自己也知道这是旁人求之不得?的机缘,自然立刻拉着徒弟照做。
可再接着,他就来了?这里。
平日运行?灵气周天时?能有的一切感受,在此刻通通都消失了?。入目可见,头?上脚下,通通都是一片迷雾。
沉心想了?想,邬九思决定先在四周走走。
父母都在身边,他不担心自己出事。可本该也在一旁的阿青没了?痕迹,纵然道侣契没有传来对方受伤、受惊的感知,他还是有几?分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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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已经过?去?不少?时?间,可周遭的景象始终没有变化。无论?本该环绕自己的金光,还是金光笼罩着的山川河流,都没有一丝一毫痕迹。
饶是邬九思,在此刻也有几?分心焦。这么下去?,恐怕不可能找到阿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