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个在同一班,但几乎没有过说话的机会,转学生经常下课的时候就离开教室,中午吃饭似乎也有人陪,很早就离开了。
突然之间再看见对方,竹马有些尴尬,也有些意外于阴郁受居然和谢斐在一块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转学生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无声地看向阴郁受。
阴郁受当然知道他想干嘛,但在竹马看来他已经和新同桌在一起了,现在再说和转学生也在一起了,多少有点怪异,四人行这件事怎么说也有些惊世骇俗,他想先缓缓。
于是他含糊道:“谢斐家出了点事,暂时来我家住一段时间。”
竹马觉得哪里有点奇怪,“怎么会想到来你家住?他……”转学生忽然打断道:“不去他家难道去你家吗?我们你情我愿,关你什么事?”
竹马顿时有些尴尬,转学生语气里的冷意都要凝成实体了。
这时阴郁受想起钥匙的事情,灵光一现,又连忙道:“谢斐是我……很好的朋友,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帮帮忙而已。对了,哥,谢斐现在住我家,我备用钥匙找不到了,你能先把钥匙给他吗?不然住着也不方便。”
“不行……”竹马脱口而出,此地无银地找补,“我、我的意思是,再仔细找找?怎么会不见呢……我帮你找吧。”
阴郁受悄悄推了一下转学生,嘴上有些心虚地说:“真的不见了,我和他找了半天。”
转学生垂眸,很给面子地配合道:“这钥匙是小钰的吧?徐同学不想给,是因为不愿意让我住吗?也难怪,反正这段时间徐同学本来就对我避如蛇蝎,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有夺妻之恨呢。”
阴郁受:“……”竹马被当面点出这段时间刻意的疏离,更加尴尬了,干巴巴地说:“怎么会……没有的事。”
转学生撩起眼皮不轻不重地落到他身上,“既然如此,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要个暂居地的钥匙,不过分吧?”
竹马有一种进退不得的为难,阴郁受哄道:“哥,你先给谢斐吧,有时间我再去配一把。”
竹马又皱眉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扛不住这两人直勾勾的目光,把钥匙从兜里拿出来给他们,奇怪地看了转学生一眼,他又扭头看向阴郁受,低声道:“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阴郁受猜想是昨晚的事,就让转学生先拿东西进去,转学生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不对,连个眼神都没给竹马就转身进去了。
屋外,竹马眼神乱飘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开口:“对、对不起,阿钰,昨晚是我精虫上脑,我的错,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阴郁受看了他良久,叹了口气:“算了,你以后不要那样了。”
竹马连忙点头,有点紧张地盯着他看:“那你……你还生气吗?你是不是、是不是讨厌我了?”
阴郁受摇摇头,“我不生气了,也没有讨厌你。”
竹马丧丧地垂着头:“阿钰,谈恋爱都这样的吗?”
“啊?”
“真的不是我的错觉……”竹马幽怨道,“你谈恋爱后都不喜欢搭理我了,比以前还敷衍,去哪里也不跟我说,经常自己就消失一整天。放学也不告诉我,周末宁愿跟谢斐在一起都不想和我待在一起……我今天等了你很久。”
阴郁受微愣,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犹豫了好半晌,还是咬牙轻声问:“哥,你是喜欢我吗?”
竹马低头看着他,像是本能一样,想也没想就回答道:“我当然喜欢你啊。”
“呃……”阴郁受轻叹一声,一时间很为竹马的情商着急,解释道,“不是兄弟的喜欢,是想交往的喜欢。”
话音未落,竹马瞳孔就瞬间收缩,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但他看着阴郁受毫无波澜的表情,一种恐慌自心底上升,危机感让他沉默地摇头。
阴郁受算是松了口气,笑道:“我就知道。你昨晚是憋太久了吧,实在忍不住的话……”他顿了顿,小声道:“买飞机杯呗,我同桌对这方面很熟悉,回头我帮你问问。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竹马:“……”“还有就是……”阴郁受摸了摸鼻子,脸色有点红,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是不搭理你了,但谈恋爱总归是有些不一样的。我男朋友都……都挺好,就是比较爱吃醋,还有点粘人,我得花时间哄哄他。等以后你谈恋爱就知道了。”
竹马脸色有些僵硬,语气有些冲地问:“所以就要原本属于我的时间划给他是吗?”
阴郁受顿了顿,轻声道:“哥,没这种说法,我喜欢他,所以想多和他在一起,朋友和男朋友,是有界限和区别的。只是这样而已,你别想太多。”
竹马一言不发,忽然又说了句:“对不起,你别生气。”而后抬步有些急促地离开了。
阴郁受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看了几秒,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就这样顺其自然,慢慢就会淡下来了。
心里这样想着,他转身回屋。
upup?(ˊωˋ?)?期待更新太太绝美本帖最后由 tulan 于 2023-7-19 14:07 编辑、那天之后,竹马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没再做些什么出乎意料的举动,面对阴郁受的时候态度也很自然,笑容一如既往地阳光。
虽然还会时不时说几句阴郁受和顾言霜怪歪腻的。但没再主动踏入过阴郁受家一次,也没约过他单独出去。
像个众所周知的好朋友、好兄弟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对。
阴郁受由此觉得竹马肯定是放下了,果然竹马是个宁折不弯的铁血直男啊!
至于转学生,本来阴郁受还担惊受怕着害怕其他两人知道转学生在他家住会心理不平衡,好在转学生也没特意提起这件事,他们又习惯了放学各自回家,周五一同去校霸家下馆子,而后各回各家,一时间还真没人察觉到有什么不同。
学期末也快到了,最后半年就高考,四人都一心好好复习,老老实实地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最多亲亲摸摸,连同居的转学生都没再像刚搬过来那天一样,作案工具安静地躺在了床底下。
寒假很快到来,阴郁受在学校被新同桌降维打击,在家被转学生降维打击,自觉进步良多,看到这两人都反射性地生出几分紧迫的焦虑感,好在还有个脑子不会转弯的校霸在,周末给校霸补习的时光是最快乐的!只有这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无药可救。
出成绩那天,阴郁受看着破天荒的650+的总分,整个人都飘飘然的,立马在群里call校霸另外两个人他并不care,反正一个第一、一个第二,都是他高不可攀的成绩:)校霸回了个哭唧唧的表情,提议大家出来搓一顿,地点当然还是熟悉的他家饭馆。
上菜前,林妈妈捧着手机在校霸身后走来走去,长吁短叹地念叨:“欸哟喂,这四百多分是要寒酸谁呢!就这就这,某人还说要考上首都呢,也不知道打哪来的勇气。”
新同桌半点面子都不给,笑出声来,阴郁受安慰地拍了拍校霸肩膀。
校霸恼羞成怒地反驳:“我只是不够认真!等我认真起来,顾言霜的第一我都摘的下来!”
林妈妈哈哈大笑,拍了他一巴掌,笑着出去了。
“纠正一点……”转学生严谨地皱眉,“他已经不是第一了。”
阴郁受和校霸震惊了一下,“什么意思?”
虽然知道新同桌和转学生是同一个级别的人,但新同桌第一的名头过分稳固,以至于真正被拉下来的时候,早就习惯「年级第一是顾言霜」的两人有一种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恍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