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安全着想,他是立马一字不落的书写帝王圣旨传信贵州。

在锦衣卫侍卫快马加鞭传信时,郑板桥的《竹石》在乡试考生中流传,渐渐也流传到了江南大儒耳中。

大儒们听?完全诗后,都?有些?好奇:“竟还有如此诗才?流落民间,真是我?文坛之悲啊。”

“没准就是那?挂羊头卖狗肉的不知廉耻的书院压制了真材实料的才?子,才?让人历经坎坷,做得出这般绝句来!”

“我?得问问同年好友,看看他能不能找到这位先生。”

感慨完诗词后,众人又道:“这苏家兄弟才?智不提,品行倒是上佳。”

“昔年那?咄咄逼人断亲绝孝,也是被人逼的吧。”

“可怜啊。”

“乡试放榜之后,不管苏琮成绩如何,我?等到时要邀请苏琮多参加参加诗会。”

“…………”

就在江南各家琢磨着要不要积极散发善意时,乡试放榜了。

苏琮看着报喜衙役举着“贵府老?爷苏琮高?中南直隶金陵府乡试正?榜第一名”的大红喜报到他面?前时,一愣。等感受到唇畔湿咸时,他才?惊觉自己竟然激动落泪了。

可这眼泪……

他是该落泪了。

因抱错被剥夺功名,他没哭;因决心反抗他敲响登闻鼓,他没吓哭;断绝师徒关系,被敬重的书院排挤,甚至用来做文章,成为天下辩题时,他没哭;孤身一人登上船漂泊时他没哭;好好一百两银子被剥削成十两银子,费劲脑汁要活命时,他更是逼着自己咬牙坚持;面?对飓风海浪,他没哭……

现如今他终于可以好好的哭一声了。

好好的稍微稍微放松一下了。

毕竟,他是举人了。

真的迈步进入新的征程了!

武帝瞧着喜极而泣,难得露出些?孩子气模样?的苏琮,笑着拍拍人肩膀:“好样?的,大四?喜!也给朕争口气。”

低声说?完,他激动的作为家长,打赏报喜队伍,听?得众人一口一句的恭喜,他忽然间都?想把皇子们丢进考场考一个试。

这原来当才?子的爹,是这个滋味啊。

“赏!”

“好好赏!”

“朕……真高?兴!”

思恩拿着邀请函入内:“主子,有大儒请苏琮参加宴会。”

“什么苏琮,叫苏解元!”武帝纠正?,说?完看思恩,矜持道:“你回?去考武试,到时候锦衣卫报喜,让你师父他们也开心开心。”

“是,卑职定会不辱使命!”

武帝闻言满意,拍拍思恩手,扭头将?邀请函递给苏琮,“赶紧给苏敬仪也显摆显摆,催促他三年后努力。”

“爷,敬仪没准今年也能高?中呢?”

武帝:“你朝京城方?向把你的大喜事好运传给他吧。”

苏琮闻言立马照办,甚至还举起了大红的捷报,希冀这一份喜讯能够化作白云,飘向京城。

此刻京城贡院外热闹不已。

苏敬仪一行人又又又仗着安乐侯一身爵服抢占了榜单第一排的位置。苏敬仪和秦延武飞速从第一个看到最后一个,没看见自己的名字,互相对视一眼,而后齐齐捏拳:“下一回?再?来!”

两人自我?鼓励过后,压下落寞,神?色带着担忧看向凌敏。

凌敏是他们中学习最认真,相比较而言备战乡试时间也最长的一个人了。

可凌敏也榜上无名。

迎着朋友们的担忧,凌敏笑笑:“这才?智出众的都?要苦读十年才?足够火候下场,我?……我?这跟着你们速成,榜上无名也是情理之中。”

原先还有人想要借机嘲讽一番,像凌敏苏敬仪院试名次可是佼佼者,眼下榜上无名没准都?说?明先前有些?猫腻呢。但听?得凌敏这番话,有机智的考生立马一算这些?人读书的学习,当即目光带着些?警惕观察周围,唯恐有人脑子被门缝夹了说?出些?嘲讽的话来。

毕竟落榜了,才?说?明科考,说?明这功夫不负苦心人,说?明天道酬勤!

像苏敬仪这帮人乡试书还没读透,文章火候还没够就敢下场,也就是仗着家里钱多,不怕交报名费而已。

苏敬仪冲落在自己身上的各种视线神?神?气气一笑,“咱们能够参加也是勇气可嘉。去试卷处看阅卷标准。”

“好。”凌敏潇洒应着,让自己学习苏敬仪无视种种视线,心态平和。

秦延武虽然有些?难过,但他早已被宽慰数遍,眼下见“尘埃落定”了,他从战争复盘角度一想,也就淡然了,积极拿出手札本,去记录自己答卷的缺漏处。

本来啼哭落榜的考生们瞧着三人步伐坚毅,背影透着潇洒,眼眸眨眨。虽然有人道一句他们可是贵族,背后有所依托,但也有人目光带着佩服望着落榜的三人:“他们可是贵族少年,可是皇亲慕学代表,这回?全都?落榜了,恐怕也有些?压力。”

“我?等作为考生也没必要互相之间嘲讽,理当共同进步才?对。”

“火候都?没到就进考场有什么好感慨的。贵人做什么都?对?”

“三季人不可言说?也。”

“…………”

前来想要招揽些?人才?的大皇子听?得考生们的话语,看看不少人似被苏敬仪和秦延武感染,将?落榜的悲愤化作学习的力量,面?色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