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敬仪恍恍惚惚,给出最真挚的建议:“爹,您再生一个真的来得及!”这鸡娃也没这么鸡娃的。得亏苏琮作者金手指大开是个全自动牛娃!否则妥妥出事!

苏从斌缓缓手指捏紧成拳,硬生生逼出亲切慈爱的微笑:“等你回京后,你就会习惯的。”

苏敬仪有些退缩了:“我能不回京吗?”

“你听过以贱犯贵,流放千里吗?”苏从斌面色一沉,字正腔圆:“本侯到底还是继承开国超品荣国侯爵位的侯爷,全称是大周超品荣国侯,位同从一品。真锱铢必较恪守礼法的话,除却首辅阁老外,其他阁老见了,都得朝我行个礼。因为礼法规定,龙生龙凤生凤,爵爷更为尊荣,需百官礼待。”

“要不本侯看在血脉的份上,东南西北四大流放地,你挑一个?你替你们全村老小也挑一个?”

“…………”苏敬仪听得侯爷话语中的冷淡,赶忙谄媚着:“爹,您……您这吓唬我,我……我还真是害怕。我好好学。”

“爹,您放心,我懂的。我回去后就学四书五经,还有宫规礼仪这些。起码把侯门公子哥的架子撑起来。然后龙生龙凤生凤,好好的当第五代超品荣国侯!”

这编制待遇这么好,阁老都得弯腰?

闻言,苏从斌面色和缓了些,瞧着知道学习要侯府公子颜面的亲儿子,赞叹:“还有点机警。”

“京城不同乡村。你得记得谨言慎行。”

“那……那要不我就在这守孝,您派人来教导我?三年后我回京,肯定撑得起门面。”苏敬仪听得人话语中的凝重,眼眸一转,建议道。

“儿啊,你的建议很好。但锦衣卫三个字,也不是为父能够左右的。”苏从斌抬手拍拍苏敬仪的肩膀:“你趁早起来,吃饭而后去跟村里人告别。”

苏敬仪听得这声无奈,耷拉脑袋叹口气。

这便宜姐夫不行事啊!

第8章 忽悠原男主 因为苏敬仪道:“很简单,……

两个时辰后,苏敬仪将重新拟定的契约交给村长,打破屋内的静寂,含笑送上自己真挚的祝福:“还望村里能够熬过这一关,日后蒸蒸日上,也能出个读书郎。”

“苏家少爷,您心善。您……”村长示意石六叔他们关上房门,带着些谨慎从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件灰褐色的棉服:“我们村里没什么好报答您的。这侯爷给人治病还有找水,我们都知道是因为您,因为您家里的秘法。眼下……眼下……”

看眼笑盈盈的,不像是被强迫的苏敬仪,村长微微松口气,接着诉说他们先前琢磨了好多遍的话:“您答应他们去学习研究,我们也帮不上忙。这棉服里,有村里老少合的十五两银子。十四两银子,十串铜板。你省着点花。压箱底用啊。”

“您在外头,可莫要太……太……”村长顿了顿,瞧着眼前与他们孩子无异,因为年景不好都有些瘦弱,穿着金贵的衣服,都……都有些不适的苏敬仪,硬是逼着自己说出口:“别太挑嘴了,也不要太懒,眼里有些活计。”

“在外头,多看少说。”

“得勤快干活!”

听得这声声不亚于长辈的叮咛的话语,甚至言谈还带着些拘谨笨拙,苏敬仪只觉熨帖,反手把棉服推回去:“你们好意我知道。但年景不好,这钱,你们自己留着。要是真觉得我好,就记得给我娘上柱香。”

“这事苏家少爷您放心,我们会的,但是这也是我们全村的一份心意。若不是因为有你,那侯爷心善,多少庄稼汉子恐怕都不能干活了,一辈子都要毁了。您要是不收下,我们几个老家伙就长跪不起。”

苏敬仪瞧着说着要跪地的村长一行人,他赶忙拉起:“行,我收”

话还没说完,苏敬仪手捧着塞过来厚重的衣服,心里沉甸甸的。

撑着微笑又聊了几句,苏敬仪抱着厚厚的,加料的棉服去了后山石家村的埋骨之地。

瞧着眼圈还红红的苏琮,苏敬仪朝人一颔首后,便看向苏金氏的墓碑,双手郑重的捧起棉服献上:“娘,我会多记善行。”娘,我不是您养大的苏敬仪,但又好像是。反正不管怎么说,我……我会记得您的教导,多记善行,忘记那些利益熏心。

慢慢的将自己心里话补全后,苏敬仪跪地叩首,边默默继续道:“娘,您在天之灵也保佑保佑我那个世界的妈妈。让她……让她富富贵贵平平安安的靠着基金靠着信托靠着五险一金,快乐养老就行。莫要争口气,反倒成了那些股东利用的刀刃。”

“也保佑我那个糟老头爹长命百岁,保佑我……我大哥对我还行,您保佑他能继续让苏家当首富。那样或许我穿越回去,我还是首富家的崽。”

“也……也保佑我那些粉丝记得我。”

“我还是有自己的事业的。”

“我挺爱万众瞩目,挺爱唱歌跳舞。”

一声声求着保佑,苏敬仪眼圈控制不住的红了红。

认祖归宗了,小说开篇了。

过往,就成了梦,就成了世外桃源的梦。

或许……或许他就要在这个世界落地生根了。

他……他一出生就有编制,就有铁饭碗,连九年义务教育都不用,镀金都不用。

竭力自我宽慰着,苏敬仪还是没忍住泪眼朦胧:“娘啊,我不想寅时起床!”

刚打算给苏敬仪递手帕的苏琮:“???”

“弟弟,你……”

“大哥。”苏敬仪扭头看向据说好刻苦好勤奋好自律的状元郎苏琮,抱着人大腿,直接委屈汪汪:“让我脆弱一下。”

“好。”苏琮望着慈母苏金氏的墓碑,回想着自己幼年生病时母亲的安抚,于是抬手轻轻拍抚着悲恸的苏敬仪,柔声道:“我们还是孩子,可以脆弱的。”

“嗯。”

苏从斌瞧着墓碑前并肩端坐的两个少年。瞧着两人互相依偎,仿若惺惺相惜的幼兽,带着对未来的憧憬聊着天,而树叶随风飘动带着哗啦啦的响声,仿若在回应两人一般。

画面一时间美好的,让人不敢去破坏。

可到底他们接下来还有事。

于是迈步。

瞧着步步前来,光影间将人勾勒的也特别威风凛凛的侯爷爹,苏敬仪抬手擦了擦眼泪,喑哑着声报告道:“爹,有件事得您解决。村长他们凑了十五两银子给我,我推却不了,就接了。”

“他们不是干旱吗?”苏从斌一震,有些不敢置信:“你怎么好意思拿钱?不是说农家贫苦,一年累死累活十两银子的读书人都供不起?”

“推辞不过。所以我想着要不买些书籍,回馈吧,我……”苏敬仪擦眼泪的手一顿,手指往鼻翼摸了摸。这湿漉漉的一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