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到达了第五场的考试日期二?月十?五日!
这一日,恰还是大朝会。
作为?会试考生,苏从斌对于?考前唯一的大朝会还是颇为?积极的,乘坐爵车,便?朝皇宫所在方向而去?。
暗中?盯梢的仆从瞧着爵车离开的方向,一愣:“这不是苏敬仪他们坐的车吗?”
熬夜的管事幽幽的盯着车行方向,问:“通往县贡院的三条道都有?人埋伏着吧?”
“都有?。确保苏敬仪一行人绝对进不了考场。就算进考场,也会慌慌张张。”
管事闻言嗯了一声,“马上就要县试放头、炮声了,把侯府各个门都守着。在派人去?盯着。看看这爵车去?哪里!”
当?即就有?人悄然?尾随。
岂料跟着跟着就见车进入了御街,朝皇宫方向而去?。
尾随的人:“…………”
暗中?留心苏家的朝臣:“…………”
孙子都放苏家大半月的安定伯:“…………”
安定伯瞅着熟悉的爵车,纳闷不已。干脆下?马打算进爵车跟苏从斌好好聊聊,岂料他还没掀翻车帘,就被马夫出?手拦截了。
看着还敢对他出?拳的马夫,安定伯怒:“你……”
苏从斌听得外头的声响,凉凉道:“安定伯是相见孙子了?要不你带着这帮考生去?太庙跪拜?”
安定伯出?拳动作一顿,听得随着苏从斌话语响起的一声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请安:“祖父,请恕孙儿军令在身,不能向您行礼问安。”
安定伯眉头紧拧。思忖间他撞见还敢翻白眼马夫。
见状他狠狠深呼吸一口气。
这苏家肯定没这么拽的马夫。所以……
安定伯思绪翻转,干脆牵着马跟着马车先往太庙方向走?。反正他们爵爷能够车行到待漏室:“小敏,考试放平心态。你外祖都来家里说了,咱们已经很棒了。”
不少有?所盘算的文臣们瞧着安定伯乖乖巧巧跟着爵车前行,笑?得都意味深长。
这也太“空城计”了。
苏从斌就这么点算计吗?
被腹诽的苏从斌在太庙前飞快下?了马车,对车夫一点头。而后才冷眼斜睨安定伯:“你真把孙子交给定国公就万事大吉了?没听到有?人失手弄脏了敬仪的衣服?”
“不是应对很好。孩子们都穿羽毛缎?”安定伯看着浑身冷着脸,气质都有?些大变的苏从斌,低声回了一句:“这都最?后一关了。那些人还想?怎么折腾?”
“最?后一场才有?折腾的必要。”苏从斌冷冷道:“老爷子斥候都派出?来了,也检查到我家三路都有?埋伏。”
“不要命了?”
苏从斌咬牙:“都可以是不小心的意外。”
安定伯闻言来气:“这帮兔崽子是文曲星吗?你家苏敬仪是文曲星吗?我再吹我孙子厉害,也知道几斤几两。这群文人都已经啪叽一下?都凑了快一百的人下?场科考啊。还要这么下?作吗?”
“僧多粥少不懂?乾清宫就这么大,一下?子两个阁老位置,他们不争等什么时候争?”苏从斌抬眸望着巍峨的皇宫,近在迟尺的权势巅峰,眼里的野心第一次直白显露出?来:“老爷子放出?话来,他要首辅阁老。你会替他争吗?”
“那当?然?了!”
“那不就行了?”苏从斌看着回答毫不犹豫的安定伯,低声:“你会想?历来没有?兵部尚书当?阁老,不是翰林不能入阁的这些破规矩吗?”
“眼下?是那些文臣争口气,寒门世家斗,书院地方斗!”
“他们只为?自己这一方争口气,什么规矩都不会管。”
安定伯闻言面色来回变化:“那我能接受考试啊。这考场之外动手脚,心黑啊!”
说话间他听得“嘭”得一声。
乃是县试放头炮催促考生起床备考的声音。
京城那么多县一起放炮,声音宁聚在一起,还挺震耳欲聋的。
苏从斌听得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炮声,眉头一挑,虔诚的朝太庙方向一拜:“还望祖宗庇佑!”
眼下?是真求祖宗庇佑了!
时间倒是一如前四场,有?马车从侯府侧门驾出?,朝县贡院的方向而去?。
管事当?即双眸一亮,幽幽的盯着马车驶入朱雀大街主?干道,也是前四场前往贡院的路线,刚想?吩咐一句准备行动。岂料就见侯府又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侧门驾出?。
见状,管事嘴角一勾:“这苏家还有?点意思,知道玩心眼了?”
“晚了!”
“传令下?去?,三条道都准备。”
刚吩咐完,管事就见侯府第三辆马车出?门了,见状他眼里带着不屑:“就这点手段?!”
说话间管事都恨不得能够亲眼看看热闹。但屋内他还得守着侯府。
因此只能暗暗估算时间,暗暗脑补,不由得喃喃道:“两炷香后,就该到朱雀东街的早市了吧。”
早市灯笼一盏连着一盏,将街区照的灯火通明。
忙着出?摊的摊贩们是热火朝天的备餐着。忽然?间他们就听得咣当?一声重重的撞击声,抬眸望去?,就见一板车跟一豪华的马车相撞。板车箩筐内的鸡蛋瞬间咣当?咣当?的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