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道理。我明天看看朝会,到时候朝帝王汇报汇报。现在演练!”定国公?道:“苏从斌你将所有?规矩,从考前一天开始讲一遍。”
被点名的苏从斌压下心中的不解,倒是老老实实讲起来。
祁茂朝定国公?一抱拳,低声:“国公?爷,我能纸笔记录一下要点吗?”
定国公?抬手拍拍自家曾孙,想想又拍了一下苏敬仪,示意人好好学学。
苏敬仪瞧着老人家似乎“一视同仁”的教育架势,心中带着些谢意,朝定国公?一鞠躬,便飞快去拿纸笔和自己准备的考场攻略图。
有?苏琮和苏从斌两位考生入场,这贡院考场,苏家还?是能够画下来的。
而?他就?积极的,改动?了一下,让这份攻略排版是一目了然。
苏从斌看着一脸积极,甚至一副“终于有?人跟我有?难同当”架势的儿子?,沉默一瞬,也笑了笑。虽说苏家收集信息费了些时间,但分享过后也会对?苏家有?利。
于是他帮着苏敬仪架起大?木架,好将图纸悬挂起来,方?便众人观赏。
在场的众人瞧着映入眼帘的,用各种颜色标注“关隘”的图纸,几乎清晰可见,步骤井然有?序的地形图,齐齐瞳孔一僵。
他们下意识的看向定国公?,又看看忙碌的父子?俩。
定国公?扫过图纸一眼,也抬眸看向苏从斌。
苏从斌感受着众人的注目,带着些与有?荣焉的骄傲介绍:“这攻略图,是敬仪制作的。你们为他互保,他自然也要积极报答你们了。当然这小子?是有?点孤单的,这三年是恨不得?有?个兄弟陪着他一起学习。”
“所以?你们既然来了,恐怕接下来还?有?有?各种热点话题,重点话题,次重点话题。”
定国公?瞧着说得?坦率真诚,而?苏敬仪也迫不及待带着炽热“一同学习”的眸光,当即一挥手:“行了,你们小崽子?们好好学就?行。”
互保的四人齐齐朝定国公?一弯腰,而?后朝苏从斌苏敬仪弯腰行礼,充当感谢。表示自己知道感恩的。
苏敬仪含笑还?了一礼,而?后便迫不及待的开口:“我来给你们讲,要是错了,我爹再纠正,这样也算加强我们的记忆。”
“行。”定国公?拍案,饶有?兴趣的看着。
互保四人手握纸笔,打算记录。
“二月二日丑时县衙放炮,充当提醒,我们因在侯府距离县衙贡院也算近,所以?就?这个时辰起床,必须自己检查一遍考篮,必须了解考篮里东西摆放的位置,不能让仆从动?手收拾,要不然进入考场我们会找不到文具的。”
“考前四个时辰,家长最好就?不要跟孩子?接触。不要叮嘱太多,不然增加考生压力。毕竟考试这一天了,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
“咱们考生离开前拜一拜孔孟老夫子?,拜一拜开府老太爷,再朝皇宫拜一拜。这也算心中有?底气了。”
“离开侯府后,有?三条路通向县衙。派长随前头探路,做好或许要换通道的准备。”
“到达县贡院后,不要听?其他人讨论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心态。也不要好奇八卦,要时刻盯着自己的考篮……”
互保四人:“…………”
定国公?:“…………”
定国公?干脆留在苏家。按着这一套攻略,亲自盯着五个小子?们实地演练一回?。虽然进不去县贡院,但到底他们知道县贡院在哪个疙瘩里了。而?后返回?侯府,定国公?自己亲自上手,核对?复刻版的浮票,检查夹带。
还?抽座号演练放在练武场,地方?大?。各种东西南北朝向的考棚都可以?建一个。
为了真实,定国公?更是是大?手一挥,亢奋无比:“考棚周边全都放恭桶。苏从斌你也练,会试也没几天了。”
互保四人:“…………”
苏敬仪:“…………”
苏从斌:“…………”
瞧着完全没法聚精会神,甚至第一场圣谕十六条五个里三个默写不合格,定国公?怒不可遏:“休息一天。明天在继续。你们这些崽,最基本的一关都过不了吗?”
“不就?是恭桶吗?想当年我差点粪坑里出不来!”
“不提艰苦过往,就?说你们都是武勋后裔,也要上战场的。被外物吸引了注意力,一个不留神没的就?是你们小命!”
迎着这一声疾言厉色中带着的担忧,苏敬仪也都不好意思的垂了垂脑袋。虽然他对?圣谕十六条已经形成?肌肉反应了没默错。
可他光顾着敛声屏气琢磨尽快交卷,把座号填写成?名字了县试规则写座号,而?不是名字。因此浮票才重要,当然抽号登记的书吏也会被重重看守监督起来。等到最后核对?成?绩了,才会带着登记册出来。
好奇来围观一眼的武帝瞧着跟霜打茄子?一眼耷拉的五个崽,捂着鼻翼往后撤。等嗅着清新的花香,他缓缓吁出一口气:“舅舅够狠的!”
“定国公?也是担心万一真抽到临近的考棚呢。毕竟都找卑职开容貌变化的证明了。”钟刑到最后都忍不住唏嘘一句。
锦衣卫竟还?有?开证明的一日!
“盯紧了,要是真敢在县试动?手脚,就?杀!”武帝面带冷意:“非翰林不入内阁,笑话!”
官吏尤其文官道路怎么安排,应该按着他的心意来:先学三年,然后考核优秀当知县。在地方?必须呆个六年,优秀的呆个两年,然后按着各自的才干以?及能力进六部。
然后诞生的规矩是非知县不入阁!
“否则不知道百姓不辨五谷,那不就?是跟前朝那些杂种一样,把百姓当做棋子?吗?用来显摆自己的所谓治世能耐,跟玩过家家一样!”
最后一句话,武帝只?在心里愤懑吐槽。
毕竟说出口的话,他身边的人建议是杀!除此之?外,就?只?能劝他冷静,劝他慢慢来。
“不管是吴家还?是黎阁老这些东西,敢手伸进贡院,就?直接先老规矩失火。”
钟刑单膝跪地,应下。而?后他撞见那模拟风雨的喷雾,沉默一瞬后,低声诉说:“卑职斗胆,有?些人做学问,可不事生产不懂治理。地方?为官或许让小吏们控制住了呢,不妨……”
将苏敬仪讲的偷金故事讲了一遍,他迎着帝王审视的眼神,声音低了些,“要是地方?爆出问题,卑职思忖着这条文官升迁之?道就?不行。该从县令开始。”
“苏敬仪流浪的经历查清楚了?”武帝眉头一挑,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