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有数个瞬间想这么做，但都因为没有立场和名分这样做而放弃。
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这么做了。
他嗅着她身上馨香的味道：“我也只有你。”
第83章 葬礼
自那天的拥抱起，徐松朗好像在某方面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热衷于走到哪里只要看见苏悄就把自己整个人贴上去。
他没有什么色气的动作，只是像总想抱抱自己心爱玩具的孩子，或者看见主人就想蹭一下的猫咪，每当苏悄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一次两次苏悄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三四五六次就由不得她忽视了。
就像现在，苏悄在看陈珝司机提供的出行记录，徐松朗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把双臂搭在她肩膀两侧的椅背上，靠得很近。他那么高的个子，需要弯着腰做这个动作，苏悄看着都替他觉得累。
苏悄抬手抚上离她头顶不远的徐松朗的脸：“你再拉个椅子过来坐嘛，正好跟你讨论一下。”
“好。”
书房里两人各一张书桌，离得不远，徐松朗伸手滑过自己位子上的工学椅，两人对着苏悄书桌上的电脑排排坐。
等他坐好，苏悄问：“你之前怀疑宋星河会因为霍秀林的遗愿对那四姓家族下手，如果真是如此，为什么陈珝没什么事，反而波及到了你呢？”
徐松朗：“我先前只是根据已知的线索猜测，现在已经有了变化。”
苏悄提议：“为了弄清事情的因果，我需要先知道你梦里到底有哪些人，他们经历的具体场景都是怎样的，这样我才能帮你分析。”
徐松朗好像不愿提及他的梦境，但面对苏悄期待的眼神，他还是开口道：“很多人，场景杂乱，没有时间顺序，我那时发着高烧，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
“没有时间顺序是指你看不出那个人出事时的时间吗？”
“不完全是。你是我梦境中出现的第一个人，但我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和梦境吻合的场景是老师去世的时候。我分不清他是第几个出现的，但肯定不是第二个。”
“我梦境中认识的人，包括周之源他开车坠入江中；王秋凝的爷爷他被人拔了氧气管，我只看见了那人的背影，可能是个男性；陈珝的父亲他父亲有先天性心脏病，当时的场景应该是心脏病发；以及我，我的场景中又包含徐云虹，凶器在他手里，即使目标不是我、凶手也不是他，也可能是用我来牵制他。”
“还有宋星河，他死于车祸，不知道是人为还是意外。”
“这些人占据了梦境中我认识的人的多数，剩下几个认识的人，和四姓无关，且死亡场景没有特殊性，多是病故老人。”
“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怀疑多数人的死亡和老师的旧怨有关的原因。”
“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如果以后遇见，我再告诉你。”
苏悄听了觉得徐松朗之前的推测有理有据，但是：“如果真是因为旧怨，假设宋星河遭遇的车祸不是意外，那说明他的计划没有完全成功，已经被人发觉且因为某些原因对他起了杀心。”
“这个发现端倪的人……陈珝？”
徐松朗却摇摇头：“陈珝、王秋凝甚至周之源都有可能。前两人活着，至于周之源……他是自己不愿继续活着，他这样的转变总是有原因的。”
苏悄：“宋星河那里能不能打听出什么？你和他的关系如今应该还算缓和？”
徐松朗：“我问过，也劝过，他一意孤行，并且对老师的遗言内容守口如瓶。”
分析一圈，好像没有多大收获，疑点太多反而无处下手。
两人的目光又转回陈珝的行程记录上。
苏悄看着上面做了标记的宋星河的名字“陈珝和宋星河两个人开始接触，是不是说明宋星河已经开始执行你们老师的计划了？”
徐松朗：“跟在宋星河身边的人目前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行动。我找人确认过了，两人见面有正当的生意往来的理由。”
“这样啊……”苏悄也感到事情非常棘手，“我们至少要有一个能往下查探的线索、一个突破口……”
徐松朗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有电话呼入。
他接起电话，听那头说完，回复道：“我知道了，我会按时参加，节哀。”
听到“节哀”二字，等他挂了电话，苏悄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徐松朗：“陈珝的父亲去世了。”
葬礼在一个风景很好的郊区墓园举行，徐松朗和苏悄在追悼开始前到达，和大家一样送上鲜花，向作为亲属的陈家人道声“节哀顺变”。
现场参加葬礼的人非常多，不只有亲友，还有和尔东实业合作比较亲密的生意伙伴，这其中肯定缺不了四姓里的其他三家。
自思源山庄后，徐松朗第一次和这几个发小聚齐。
也不能说聚齐，少了个还在国外郁峤，多了个徐云虹。
宋星河虽然没有露面，但徐松朗和苏悄都注意到了另一个人南天科技的副总乔冬。
当真是“群英荟萃”，萝卜开会。
周之源本来就不喜欢这种庄重严肃的场合，献完花，在人群里瞧了一圈，只有一个苏悄还勉强算是有意思，他直奔苏悄而去，和同样走过来的徐云虹差点儿撞上。
好在徐云虹忍让，周之源对不熟的人也没那么混账，两人竟然还互相道歉客套了两句，连同施施然走来的王秋凝，凑了个齐整。
周之源上来一句“弟妹”喊得徐云虹和王秋凝都是一头雾水，徐云虹脱口而出：“什么弟妹？”
周之源指着徐松朗：“他老婆……”
又换方向指着苏悄：“我弟妹。”
他摊开双手：“我这个当哥哥的这么喊没毛病吧？”
徐云虹震惊了，他昨天才在人家家里吃过饭，竟然不知道这俩发展到这种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