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客厅的灯光模糊地映照出身体的轮廓,被揉皱的衣服和裸露在外的腰线,至于五官的细节,要在换气的间隙里睁眼才能看清楚她每个微小的表情,可是在唇与唇相碰时情不自禁地闭上眼享受。

光是听她在缠绵中的轻哼就足够让人心神荡漾。

屡次萌生了趁虚而入欺负玩弄念头,接吻时不断地摸遍了全身的每一寸肌肤,起了故意撩拨她的心思,手钻入衣服里两人紧密贴合的身体之间找到缝隙,被挤压着紧紧按在柔软的位置。

“有别的味道。”鼻尖贴着,她用唇尖蹭我的嘴角。

“什么?”

“有跟之前不一样的味道,”喻舟晚不甘心地又亲了一下,“嗯,真的有一点。”

“怀疑我亲过别人?”我故意挑逗喻舟晚惹她生气,“那能怎么办呢,姐姐这么多天都不在,当然要去找其他姐姐安慰一下陪陪我。”

喻舟晚委屈地瞪了一眼:“喻可意,你总是说这样的话,我哪天真的会当真的。”

“因为你好骗。”

喻舟晚愣住。

她真的有几分恼怒,倏地抬起头,又把脸埋起来:“嗯……我每次都信你,结果你每次都骗我。”

“好啦,我才没有,我就是回来的路上吃了一颗糖,”我后悔刚才怎么顺手把糖纸扔在了楼下垃圾桶,现在没证据了,而且喻舟晚看上去是真生气,“好姐姐,晚晚姐姐,别生我的气,我错了,下次再也不说了。”

不得不举双手严肃接连发誓才让那双紧皱的眉头舒展开。

“那你现在给姐姐……”她将手伸到裙摆底下。

差点分不清是真克制不住地委屈,还是为了委婉地表达露骨的念头才装模作样地把委屈演给我看。

“不行,我还没洗澡,”我坚定地拒绝她,路上淋了雨,再加上忙碌了一天有出汗,“而且我好饿,一天只有刚才吃了那么一小块面包,我要先吃个饭。”

喻舟晚干巴巴地哦了声,把脸在我肩膀上埋了会儿,放我下楼。

“你好好休息。”我说。

没过一会儿她就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下楼了,我炒好了几个简单的菜,头也不回地问她饿不饿。

“喻可意。”

“怎么啦,姐姐?”

“你是不是从来都觉得我不重要?”

我疑惑地放下手里的盘子和碗筷,还没碰到她,喻舟晚条件反射地缩回手,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俨然一副要就事论事的严肃态度。

“嗯?怎么会这么想?”

她的语气不像在开玩笑,我立即收敛了玩闹的心思,警惕起来认真对待。

“和我说实话,喻可意,我现在可以接受的,”喻舟晚后退一步,几乎是完全贴墙站着,“不用太在乎我的感受。”

“当然重要啊,你是我姐姐,还是我女朋友,怎么会不重要?”她下意识抗拒要躲开,我还是坚持抱住,替她把乱糟糟的头发整理好,“肯定要把你的感受放在第一位的。”

这次没有强硬地挣扎着推开,但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热切地而渴望地回应。

她是真的在生气。

“你没有,你心里其实一点都不在意。”

喻舟晚并没有因为我的那句话而得到安抚,我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害怕她不高兴,不是因为怕情绪爆发两人撕扯着争吵起来,而是怕她沉默和逃避。

喻舟晚每次有什么情绪都会往心里藏,情绪波动越大,隐藏得越深,不管是自己顺利消解还是逐渐累积,她都不会往外说。

就像现在这样,她自顾自说完,又要躲到暗处自己消化负面情绪了。

“喻可意,我再不会信你了。”

她撂下这句话转身要回房间,被我拽住手不放。

两人僵持了半天,最后她先没忍住,委屈地掉下眼泪来:

“我不要被你骗。”

第152章 152

我有种明知不对又无法自辩的窘迫,被难以抵挡的羞愧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不是故意要骗你,姐姐。”

试图同她解释,又无法为那句无意的语句自圆其说,怎么填补都无济于事。

在这种极端需要全神贯注的境地里,我走神地想到冰箱里还有没吃的蛋糕,以及无论怎么细心呵护都会枯萎的花。

不明白,为什么两人现在突然就拉开了如此生疏的隔阂明明几分钟前还沉浸在互相无法满足的亲吻里,现在却要互相撕扯血痂展示最见不得人的伤口。

单纯是因为那句过分随意的话吗?

“那之前呢?也不是故意的吗?”喻舟晚声音发颤,直白得过分,衬托得我那反复纠结说不出口的道歉既廉价又无用,“明明说要等我回来见你的,为什么要突然做那种事情?你跟我承诺过的不会把这件事往外说,不会把那些照片……”

此时我不该挣扎争辩,应该顺从地等待审问,然后认错哄好她。

可我始终没办法坦然地低头因为我从不觉得当年的喻可意做的选择是百分之一百错误的,我替她感受到委屈,理所当然地要讨个说法。

“因为我就是不能接受啊。”既然要仔细聊那件血淋淋的旧事,自然是说得越坦诚越好,“我没办法接受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人是害死我妈妈凶手,我接受不了她侮辱我妈妈,所以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继续选择你。”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喻舟晚质问,“喻可意,你完全没有考虑过我吗?”

除了利用你之外,我没有机会中伤她,只有当着她的面侮辱你才会让她感受到千分之一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