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方焱放下给宋斯宁系围巾的手,沉默了片刻,淡声说:“宁宁,我们该回家了。”

宋斯宁拉着祁方焱的手,说:“好,我们回家。”

祁方焱却一点点的抚开了宋斯宁的手,在宋斯宁微愣的目光中说:“我们各自回家吧。”

宋斯宁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他愣在原地啊了一声。

祁方焱在这个时候转身走了,一点没有等他的意思。

宋斯宁呆站了几秒,看着祁方焱好像是朝着远处的那辆宾利走去。

他心口一紧,立刻跟在祁方焱的身后,抬手拉着祁方焱的手问:“祁方焱,你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

这一次他握着祁方焱时,祁方焱没有像之前一样回握着他的手,而是任由他的手落在空中。

祁方焱的腿长,步子也大,在冰天雪地里宋斯宁需要忍着腿痛小跑才能跟在他身后。

宋斯宁仰着头看着祁方焱面无表情的侧脸,心中的恐惧瞬间如潮涌而来,他声音微颤的又问了一遍:“祁方焱,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各回各家啊 ?!”

与此同时,道路中忽然冒出了三四辆黑色的轿车,在周围人震惊的目光中以极快的速度从四面八方朝着宋斯宁包围过来。

这一个阵势来的太突然,宋斯宁的脚步当时就定在了原地。

他看着为首的那辆车,呼吸艰难,腿脚软麻的再也动弹不了一点。

直到那辆车的车门打开,宋明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时,他和祁方焱的手也相交而错,松开了。

那一刻宋斯宁全身都开始颤抖,他像个木头人一样,眼睁睁的看着宋明生还有那些保镖朝着他大步走来。

每走出一步都是在将他凌迟......

直到宋明生的脸色阴沉,一把拽住他的手臂。

宋斯宁朝后退了两步,声音颤的不成样子,说:“爸,你怎么来了.......”

宋明生的力气很大,握着宋斯宁的手像是铁钳一样不容他反抗,他一言不发,一味将宋斯宁朝车上拽。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就像是梦一样,明明上一秒他还和祁方焱在谈笑风生,下一秒这个场景却被猛的砸碎,狠狠地堕入了现实。

宋斯宁忽然反应过来,他挣扎着要甩开宋明生的手,大声说:“我不回去.......祁方焱!祁方焱!”

宋斯宁转头望着祁方焱的背影,喊着祁方焱的名字,可是祁方焱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连头都没有回。

“祁方焱!祁方焱!”宋斯宁急的直跺脚,声嘶力竭的喊着。

下一秒宋明生气急败坏,回过身一巴掌扇到宋斯宁的脸上。

从小到大,宋明生从来没有打过他,这一次他却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啪的一声脆响,当着外面近百人的面当众将宋斯宁扇的耳朵轰鸣,身子朝后面退了两步,差一点就摔在地上。

“祁方焱!祁方焱!宋斯宁,你的脑袋里就只有祁方焱吗?!”

宋斯宁被扇的侧着头,头发凌乱的垂在额前,他沉默了几秒,缓缓的抬起头,眼睛又冷又犟的看着宋明生说:“是.......只有他爱我......”

“他爱你个屁!”宋明生被气的失了风度,大骂了一声。

他抬手指着宋斯宁,声音嘶哑对宋斯宁说:“宋斯宁,你清醒一点!你知道他是谁吗........”

“.........”

“他是方玉泽的弟弟!是方家的二少爷!他是方奎隆的亲外孙!”

宋明生的声音很大,这句话犹如投入了湖底的巨石,瞬间惊起惊天巨浪。

宋斯宁猛的抬起头,瞳孔紧缩的望着宋明生。

宋明生却没有给宋斯宁反应的机会,他指着宋斯宁继续说:“这些他有没有告诉过你?!宋斯宁,你真的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母亲姓什么叫什么吗!你知道他母亲是谁吗!你知道他名下有多少资产吗!你知道他有多少山莫集团的股份吗?!”

“他是山莫集团最大控股人!”

“你知不知道在你走的这一个月,舆论是怎么报道我们宋家的!我们宋氏集团损失了多少资产!五百个亿!现在这五百个亿全部都到了方玉泽和他手里!你母亲急的都流产了你知不知道!”

宋斯宁呆愣的看着宋明生,这才发现在他短短走的这一个月里宋明生白了大半的头发,一夕之间像是老了十岁。

宋明生咬着牙齿,从没有这样疾言厉色的呵斥宋斯宁:“这些你都不知道,那你问问他!问问祁方焱,他知不知道!”

“你们在加拿大的这些天,他一直和方玉泽有联系!这是他们之间的通话记录,你看看啊!你看看!只有你,像个傻子一样被他蒙在鼓里!”

宋明生从保镖的手里抽出一沓纸,狠狠的砸在宋斯宁的身上。

白花花的纸伴随着空中的雪,漫天而飞,一夕之间空气像是结了冰,冷的刺骨。

宋斯宁站在纸中心,如同机器人一样抓住了一张散落的白纸,垂下头看了看。

他早已经意识昏乱,眼睛前泛着花白,看不清纸上的一个字,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很努力的看,看的他身体冰凉,白纸从他的手中缓缓滑落。

“看见了没有,宋斯宁......这些全部都是他和方玉泽的圈套!”

“在这场变故里,最大的受害人是你的亲生父母,而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他和他哥!”

“当年撞你的那场车祸到现在还没有查清楚,谁知道是不是方家所谋!”

“宋斯宁,你压根不了解他,你这叫爱吗?他爱你吗?!不信你就自己去看一看,在那辆轿车里面坐的人是不是方玉泽!”

“别傻了!”

“他和方玉泽才是一家人!他们是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