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半天功夫,阮梦才终于解开了一颗纽扣。而后,手再次缓缓向下移去,这次好像熟练了一点点,很快又解开一颗。接着,阮梦的掌心便贴着他温热的皮肤向更里的地方探了进去……
余意的呼吸忽而重了几分,瞬间攥住阮梦的腕间,将她停驻在胸膛作乱的手扯了出来。她倒是反应很快,立刻换了只手向着另一边继续。余意压着火,将她的两腕一起锁进左手的手心里,通通按在了车顶。
力量悬殊,阮梦挣扎不出来,却又被余意仍未来得及解冻的眉间激得心口又气又疼。一咬牙,她竟不管不顾地当即塌腰向下坐去。
余意被阮梦的动作惊了一瞬,慌忙间松了手,转而扣住她的肩膀,遏止了她继续莽撞胡来。阮梦却趁此机会,立刻向前倾身揽住余意的脖颈。
吻落下的同时,她的舌尖马上钻入了他的齿间,吮着他细细的舔。掐在腰间的手劲忽而变得很大,阮梦娇娇地闷哼了一声,暧昧的低吟全都喷进他的口腔里。
由着她再主动索要了片刻,余意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当即扣住阮梦的后脑勺,恨不得将人嵌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唇舌间更是立刻狠厉地反击了起来。
他热切得简直像是想要将她整个人吞下去似的,阮梦渐渐被箍着腰背后仰到弓起。舌根疼得发麻,她挣扎着推着余意往后退,手肘不知怎么就压在方向盘的喇叭的位置。
「嘀」得一声响,在深夜空旷的地下停车场迅速震开,阮梦当即吓得一个哆嗦,而后抬手连续而慌乱地锤在余意的肩膀上。
余意也略微清醒了一点,贴在她耳旁深深喘了几次,才咬着她的耳廓,沉声问:
“现在知道怕了?”
酒好像又醒了点的阮梦当即抵着余意的肩膀想要起来,可是不知何时,腿竟软到了半点力气都聚不住,来来回回试了几下,都没能重新跪直身体。
余意本来就已经燥得不行了,阮梦却要起不起地贴着他磨磨蹭蹭,刚刚找回那点的理智瞬间再次被吞没。舌尖探进她的耳眼,他哑着嗓子告诉她:
“晚了。”
阮梦的灰色运动裤之前就已经被褪到了腿弯,余意修长的手指拨开软布,顷刻间便被湿软吞没。很快,他的西裤上因她多了一滩暗色的印记,且还在缓慢地向外晕开。
最后,忍红了眼眶的阮梦终于猛地向前倾身,狠狠咬住了余意的肩膀,这才将尖叫牢牢憋回了嗓子里。
到底还是理智尚存,她舒服了,余意便没再在车里继续下去。额头压在阮梦的肩上缓了缓呼吸,他帮她收拾好,又将人裹在自己的外套里,便抱着阮梦重新上了楼。
而今夜真正的第一次,是在大门后结束的。
初时,阮梦还咬着唇不敢叫出来,谁知压抑的哼声反而刺激的余意更加不依不饶,力道也是越来越控制不住。门在背后随着节奏一下一下地微微震动着,她很快便失去了所有自控的能力……
***
阮梦再次在飞机上醒来,只不过身边少了个喋喋不休的助理。
深深吐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赌对了,「穿梭的开关」看样子的确是升级了。
急切地想要确认现在是什么时候,阮梦赶忙点亮了手机。可当日期清晰地出现在了屏幕上时,她却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个时空的余意又要生气了??
060. 阮梦,你真是好样的
竟然是,2016 年 11 月 29 日。
距离上回的「2013」,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还要多。
时间的跳跃从最初的一天、一月,变成了半年、一年、三年……那接下来,又会是哪一天呢?
眼见着「过去」和「未来」无限逼近,阮梦再一次清晰无比地意识到,留给自己穿梭时空的机会已经所剩不多了。既如此,她就绝对不能再错过任何一次改变结局的可能。
抬眼看向前方屏幕上显示的航线信息,此时,飞机距离目的地伦敦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行程。阮梦咬着下唇,悄悄握了握拳头:
「余意,我来了。」
***
伦敦希思罗机场人潮涌动,广播循环播报着航班信息,与行李箱滚轮摩擦地面的声音交织成一片喧嚣,嗡嗡得充斥在阮梦的耳边。
跟随着人流穿过自动门,她正要再一次在接机口处寻找余意的身影,冷不丁却被行李车从背后撞了一下。阮梦回头时下意识说了句「不好意思」,却莫名收到了本应道歉的人的一记冷眼,心情瞬间更加糟糕。
早先入境排队已经排到她怀疑人生,此时又遇到这种事儿,阮梦忽而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怀揣着这样的郁闷,她拖着小箱子在接机区绕了一圈又一圈,终于不得不承认,余意根本就没出现在这里。
「怎么回事啊?」
阮梦还记得,之前有一回,在聊起装饰柜上的那个欧式小座钟的时候,余意曾经说过,那是他留学英国期间,她来看他时,两人在一家古董店偶然逛到的。虽然缺了钥匙,已经无法使用,可因为阮梦喜欢,所以他们还是将它买了下来。
所以,当发现自己正在前往伦敦的飞机上时,阮梦自然而然的以为,此刻就是那次。但如果真是这样,以余意的性格,又怎么会不来机场接她呢?
找了个地方坐下,阮梦将手机里的聊天软件打开,反复确认了通讯录里确实有余意没错。可奇怪的是,他们两个之间竟然没有一条聊天记录,显然之前曾经被她刻意删掉了。
阮梦无法知道其中的原因,可除了来看余意,她也想不到任何自己在此时此刻,千里迢迢且孤身一人跑来英国的缘由。于是,在指尖于聊天界面的空白处点了一次又一次后,阮梦终于按下了输入框,试探道:
「我到了」
结尾到底是用「。」,还是稍微可爱的「~」,她纠结了半天,最后终是选择全部删掉,只发出了光秃秃的三个字。
***
收到消息时,余意正在研讨会上和教授快到飞起的语速,以及同学们的唇枪舌剑作斗争,仅来得及扫一眼弹出的消息,便自动将之归类为,「阮梦又发错了对象」。
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今年九月份,在程晓岚出国深造后,阮梦决定暂时休学,陪着陈楚一一起扛过公司眼下正面临的难关。
之前因为在兴城读研的关系,她虽也会在她们忙不过来时主动去帮忙,可「帮忙」和「任职」到底是两码事。刚开始,阮梦还没能适应高强度工作那会儿,余意便经常在半夜三更被她发错又撤回的各种消息「骚扰」。
如果是平时,他最多只会觉得无奈,甚至不忙的时候,他还有很有可能顺着阮梦的话,调侃得接上两句。但此时,作为前两天,刚刚和阮梦因为她工作的事情在视频通话里闹过不愉快的男朋友,余意几乎毫不犹豫便选择了忽视。
当然不是因为反对阮梦突然休学,掺和到她并不熟悉的事业里,余意自认为有底气让阮梦放心大胆地去做任何尝试,或成功,或失败,都没有关系。所以,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是无条件支持的。
问题在于,讲这话的时候,余意万万没料到,自己的女朋友竟然有做工作狂的潜质。
这几个月以来,除了误发的那几回消息,阮梦半次没有主动联系过他,即便说上话,也总是三两句应付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