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薄氏的时候,沈晚瓷有次给他点了份重油的鱼,他就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斜睨着她道:「这种地沟油炒出来的垃圾,你也往我面前送,当我是垃圾桶吗?」
薄荆舟不记得这事了,但他没吃沈晚瓷点的外卖这事他是记得的,“你给聂煜城送的就是亲手做的,给我就点外卖,差别待遇也没这么明显的。”
又是这个。
沈晚瓷没好气的放下筷子,“他当时生着病,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我不自己做,难不成点外卖写备注,有人接单才怪。”
现在的外卖好多都是半成品,店家自己估计都不知道放了些啥。
而且她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走不了凭抓胃来抓男人的心这条路子。
吃完饭,沈晚瓷就去了浴室洗澡,出来后薄荆舟已经走了,还顺手把垃圾也带走了。
……
翌日。
沈晚瓷刚到博物馆,就被于馆长叫到了办公室,一起的还有几位专门负责修复A级文物的大能。
“国外有位华裔准备给国家上交一件盛唐时某位皇后的凤冠,那件文物被侵略者夺去后,运输的船只在途中沉了海,这件在当时将全国的珠宝装饰材料都用上了的精致头冠在海底被淹了几十年,损毁严重,几年前才被打捞上来,被那位华裔买下。那位华裔的要求是,如果能修复这件文物,他就将之无条件捐赠给国家,上头非常的重视,所以我找几位是想让你们看看,有没有把握。”
实物没有,只有照片。
海水将头冠侵蚀得非常严重,基本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和样式了,只勉强能看到大概的轮廓。
“东西要后天才能送到我们博物馆,各位可以先看看照片,有什么异议现在就提,这件事上头非常重视,半点都马虎不得。”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用力推开,赵宏伟站在门口,眼眶红红的,胸膛剧烈起伏,一看就是气得不轻,他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于馆长:“我也是能修复A级文物的人了,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没人叫我来开会?”
他前段时间考核过了,现在已经能修复A级的文物了。
他今天来晚了,一来就听到同事说于馆长将大部分修复A级文物的人都叫来办公室开会了,好像是为了个了不得的物件,他急匆匆的赶来,在门口听了几分钟的墙角,居然看到那个兼职的沈晚瓷也在,当即就气炸了。
她都被叫来开会了,凭什么不叫自己。
于馆长皱眉:“出去。”
赵宏伟这段时间被沈晚瓷刺激狠了,自己考了好几年才考上,凭什么她一来就空降,要是年纪差距不大也就罢了,但她这已经不是差年龄了,而是差了好几个辈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
“我可以出去,但她也得出去,她一个兼职,还这么年轻,凭什么和几位老师并排坐在这里?”
其他的几位他都是真心佩服的,但只有沈晚瓷,哪怕亲眼见识过她的功底,但他也不服气,她这么年轻,能修那幅画肯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巧合。
于馆长阴沉着脸猛的从座位上站起,厉着声音道:“就凭她是上面点名要的人,你如果能让上面的人点名让你参与,你哪怕是个C级,我也没意见,不止没意见,我这个位置也让给你。”
要不是他们这一行真的缺人缺到不行,就赵宏伟这种德行,他早就开了。
赵宏伟冷笑,“所以什么技术不技术的,都是屁话,最重要的还是路子广,有关系……”
他看着沈晚瓷那张比娱乐圈那几位以脸征服观众的花瓶明星还要漂亮的脸,以及凹凸有致的身材,猥琐的眯了眯眼睛:“就是不知道这些关系是她睡了多少男人才得来的,有这个功夫,去当明星不是更好,有钱又闲,何苦来做这种累死累活还不赚钱的工作。”
在场的都是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听到这话,眉头不由自主的就皱了起来。
沈晚瓷冷笑着起身,几步走到了赵宏伟面前。
第250章 你钟意谁
她净身高和赵宏伟差不多,又踩了双六七厘米的高跟鞋,再加上今天化了个冷艳的妆容,光在气场上就能360度碾压他,“赵老师,既然你这么笃定,那不如仔细说说,我都是陪哪些男人睡的,才换来了现在的位置。”
赵宏伟梗着脖子佯装镇定:“你想干嘛?”
“当然是把这些领导请来,和你当众对峙啊,我是不认识什么上头的人,所以只能麻烦于馆长帮一帮忙了。”
请肯定是请不来的,那些日理万机的大人物,能为了这么点八卦小事特意出面?不过吓吓他还是可行的。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下不来台的是赵老师,还是我这个在你口中凭关系才能站在这里的人。”
对付赵宏伟这种人,承认他说的比跟他硬碰硬的对峙更能羞辱到他,被一个毫无技术,凭裙带关系上位的人压一头,能逼疯他。
但沈晚瓷爱惜自己的羽毛,不愿用这种伤人八百自损一千的方式来对付他,这不是报仇,是让这种烂人把自己也拉进肮脏的泥潭里。
她是凭真才实学走到的今天,谁都不能用这种事来侮辱她的事业和人格。
现在的社会虽说是男女平等,但还是有垃圾会觉得女人位置高就是靠陪睡换来的,赵宏伟就是其中一个,她要让他知道,女人并不比男人差,一样有能力有手段有抱负,不需要靠那些旁门左道上位,之所以社会上成功人士多是男人,是因为大部分的女人为了家庭和孩子做出了让步。
赵宏伟看向于馆长,“怎么能拿这种小事去惊动领导,再说了,我又没整天跟着你,我怎么知道你都跟了哪些人。”
“所以就是信口开河了?”沈晚瓷扭头,“当着这么多德艺双馨的老前辈的面,都能一张嘴就侮辱女性,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埋汰人,那些看到女性被强奸的新闻就说人家穿的少的人就是你这种……垃圾。”
赵宏伟被气的脸红脖子粗,胸膛剧烈起伏,一个劲的喘息,“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长辈,论年龄,就算当不了你父亲,也能做你小叔了,你就这么跟我讲话?简直太没教养了。”
“所以我决定用种文雅点的方式,免得让人觉得我这人没素质,赵老师,就你刚才那番话,对我的名誉已经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影响,最迟明天,你应该就能收到我的律师给你发的律师函了。”
赵宏伟活了大半辈子,连法院的门槛都没跨过,更别说请律师了,第一反应就是万一请律师,得花多少钱啊,但对着一个比自己年龄小,职位还比自己高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拉不下脸来道歉。
沈晚瓷可懒得管他心里怎么想,在问过于馆长没有别的事之后就出去了。
……
下班后。
秦悦织约沈晚瓷吃饭,考虑到她还要去聂氏当牛做马,餐厅就定在那附近。
沈晚瓷见她一脸垂头丧气:“你怎么了?耷拉着脸,跟谁欠了你几百万似的。”
“可不是,”秦悦织将那天霍霆东来店里买东西的事说了一遍,“他家老爷子过八十大寿,想寻个老物件,我这几天到处给他问,嘴巴都要磨起泡了。”
“我觉得以你的性格,应该不太想做他的生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