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1)

崔竞的所作所为,让孟惜和看到他对妹妹的感情,也正因?此对他更为怨怪。

既然这么?喜欢妹妹,愿意为了她放弃所谓名声仕途,愿意和她的尸骨同葬关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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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早一点让她和侄子和离,早一点光明正大地娶她?

若是那?样,说?不定妹妹就不会死了。

她还以为,这次崔竞也不会放弃妹妹,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听见他要给?妹妹做媒的消息。

“大姐?崔四?叔的远房表弟也不能嫁吗?”孟取善的问话拉回孟惜和的思绪。

她忽的冷笑一声:“既然你崔四?叔这么?有?心,等?我去仔细打听那?人消息,若是好的当然可以考虑。”

只是,她瞧着妹妹说?起要嫁给?别人的模样,怎么?也看不出来她是不是对崔竞也有?意。

那?前生,妹妹对崔竞又有?没有?感情呢?

厅中,几个男人陪着孟尚书喝酒。一群人里,崔竞酒量最好,他坐在孟熙身侧,另一边就是林渊。

林渊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崔竞,他是知道孟崔两?家之?前有?婚约,但?婚约解除了,崔竞怎么?还上门拜访,看孟尚书态度,两?家好像还颇为亲密。

心中转瞬衡量出该如何与这位“世叔”相处,林渊也主动向他敬了一杯酒。

“先前在宫中见过崔指挥使,只是没机会上前攀谈,不想崔指挥使今日也是座上宾,倒让我有?机会与崔指挥使结识了。”

崔竞态度不远不近,回敬一杯。

孟熙今日格外高兴,给?他长脸的女婿在座,又有?个年轻有?为的世交,他很有?主人意识地招呼两?人,又热情邀请崔竞待会儿留下和他们翁婿一起赏画。

场面正热闹,忽然匆匆闯进来个油头粉面的男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来人是孟二婶的侄子冯彬元,他年前就到了梁京,住在了孟家老二那?边,过年时被领着来见了孟尚书一次,之?后就没再被允许过来。

孟二婶几次向孟老夫人提起,都?被她有?意无意忽略了。

“你怎么?过来了?”一直沉默的孟煦尴尬地看一眼父亲和大哥。

孟二婶这时从屏风后出来,笑着打圆场:“是我打发人去请侄子过来一起的,今日咱们自家人吃饭,我想着也不好单独撂下侄子一个,刚好这不是林探花也来了,彬元年后就要考科举,正好让他过来听听林探花指点。”

冯彬元收到姑姑暗示,赶忙上前一圈拱手作揖。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孟尚书看一眼二儿媳妇,当着客人的面,他只说?:“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坐下吃吧。”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说了又不爱听。

冯彬元也是个?时常混迹在席面上的人物?, 不过从前在家乡,都是那些同窗好友们捧着?他。

如今到了梁京, 列席都是什么二品尚书、四品指挥使?,还有探花郎,他于是自动自觉就学?会了伏低做小。

往下人添置的座位上一坐,他就开始吹捧在座众位高官亲长。

可惜在座都是些平日?就听惯吹捧讨好的,哪个?也没把他拙劣的吹嘘听进耳中。

林渊更是嫌他直白?,摆出了一副矜傲的神情?, 不理会他交好的意图。

冯彬元没头苍蝇地乱撞一通,终于发?觉在场没人乐意理会他,就连他姑父都一副恨不得不认识他的表情?,两个?表弟也嫌他丢人的撇嘴。

他一瞬间臊得慌, 心中又羞恼起来。姑姑也真是的,非要他过来,要他过来又不提前打点好,倒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

冯彬元终于消停了,上首冷眼?看着?的孟尚书才道:“见笑了。”

轻飘飘一句话, 像是一巴掌, 打得冯彬元脸色乍红乍白?。

偏生这个?时候, 坐在孟尚书下首的贵客崔竞也开了口, 他放下酒杯主动和?冯彬元说话。

“还没问过这位是?”

冯彬元忙站起来:“哦,晚辈是济州冲南人士, 家中做些瓷器生意……”

“怪道觉得你眼?熟, 忽然想?起, 前不久我?曾在酒楼见过你一次。”崔竞语气不重,乍一听甚至带了两分笑意。

冯彬元受宠若惊:“不知是什么时候,晚辈竟然没有印象。”

“你当时喝得烂醉, 自然没有印象,我?只是听你醉话荒唐,才记得你几分样子。”

崔竞不看冯彬元僵住的笑脸,继续淡淡道:“我?当时还道是谁那么大的口气,声称春闱进士手到擒来,又说家中有尚书亲戚,保他前途富贵。这话可不好随意说,若让有心人听了,怕是少不得一场官司。”

若按照以往,崔竞最不爱管这些闲事?,也不会在做客时掀别人的短,惹得主人尴尬。

但之前听这冯彬元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姑姑也就是二娘的婶子要给他们做媒。

虽然知道孟尚书不至于这么糊涂,把一个?孙女许给这种货色,但以防万一,崔竞还是决定?彻底打消这种可能。

以孟尚书滴水不漏的谨慎性格,他是绝不可能让这种口不择言的蠢货祸害家里。

崔竞说完,孟尚书果然就转头对二儿子说:“让你屋里那个?,给她侄子在外头找个?安静的宅子,搬过去专心准备科举,就不必住在家中了。”

“陛下对科举看重,我?又在这个?位置,确实该避嫌。”

冯彬元就是再蠢也听出了他们的意思,他想?娶孟二娘的算盘是彻底落空了,他奔着?亲上加亲来的,连孟二娘人都没见着?一面,如今就连攀关系的打算都被孟尚书给掐灭。

但他看着?上面两位你一言我?一语就安排了他的大人物?,连不甘和?怨恨都不敢表现出来,嘴唇嗫嚅几下,也只挤出两句无力的狡辩:“我?是、是喝醉了,醉话怎么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