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1)

孟取善伸出手?指,点了点鬼面?黑色的鼻子,将它?挂在床边。

“想拿这个来保佑我平安健康,还拿我当小孩子呢。”她嘀咕。

孟取善对?自己的身体有数,听说她生病的陶舅舅还难得上门来给她看病,有芪官照看,孟取善吃药又很配合,所以她这场来势汹汹的风寒好得也快。

只是,这年关下,她前不久又解除了婚约,正是要被催着赶紧相看成亲的时候。

只要她一出现,话题就围着她的婚事打转,孟取善懒得去一群亲戚里听那些闲话,干脆就借着病在屋里躲懒。

多好啊,整日可以睡到?自然醒,在床上看看书和画册,和芪官五味玩玩解连环。

实在闷了还可以在屋里踢踢毽子,总比去花厅里坐着,被一年见不了两次面?的亲戚们打趣催促好吧。

孟取善是躲懒开心?了,倒把不知?内情,以为她现在还病得下不了床的崔竞吓得够呛。

他不能亲眼来看望,再着急也只能黑脸皱眉在岗位上忙碌,最?多隔两日就送些药材和冬日少见的吃食过来,都顾不上孟府长辈们会怎么看他了。

崔竞往府上送来这么多东西的事,确实让孟熙背后说了几次,说什么崔竞要送礼也该给他这个世兄送,给侄女送礼这么厚不合礼数。

孟尚书都懒得理会这个蠢儿子,只说让他别?出去乱嚷嚷,也别?多问。

转头孟尚书就对?妻子说:“二娘的婚事,你先别?急着定下,若是没有好的,再等一两年看看也行,也不是没有家中疼爱女孩的二十岁才出嫁。”

他说着就咳嗽了起来,咳了好一阵,抿了几口茶水才平复下来。

孟老太太本想和他好好说道女子晚嫁的事,见他咳得难受,又担忧地给他拍背。

孟尚书摆手?:“没事,人老了,什么毛病都难免。”

他是想多撑几年,等家里的晚辈能立起来,可惜几个儿子,老大老二都没用,老三是稍微出息点,可惜还在外?面?,这几年都调不回来。

再底下的孙子辈,老大家的还小,老二家那两个还是一团孩子气,脑子也不清楚,老二这个当爹的也不会教。

他要是去了,这家竟然没一个撑得起来。家里男人立不起来,女人也没靠山,孟家怕是维持不了现在的体面?。

孟尚书心?中忧虑,又想起婚事不顺的二娘。原本她和崔衡那个婚事是最?好的,两家互相拉拔,好歹不至于沦落到?无人可帮的境地。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事也不一定,说不准二娘还有其?他造化?也未可知?。

孟取善一直歇到?了初五,姐姐回娘家才终于肯从床上起身去见客。

今日孟惜和是与林渊一起回来的,不管私底下两人闹成什么样,这一日表面?看上去还是相敬如宾,走出去也要被人夸一声郎才女貌尤为般配。

孟熙对?于女婿的到?来格外?高兴,他看不出来林渊微笑表情下的隐忍,也听不出来自家亲爹孟尚书话语中意有所指的警告,一个人兴致高昂地说起自己最?近买的字画,要林渊陪他去赏画。

林渊在孟尚书洞悉的目光下低头,跟着岳父一起去他的书房。在孟府,他又恢复了在外?那种文质彬彬的谦逊面?孔,还不忘转头关怀了孟惜和两句,在孟尚书面?前做足了姿态。

孟尚书看向?从前最?乖巧的大孙女,心?中暗叹,儿孙都是债。

“之前没事几次往娘家跑,这次真?有事了,怎么不知?道回来让祖父替你做主?”

孟惜和也不意外?祖父会知?道她和林渊打架的事,她带着额头上的伤去参加了两次宴会,林渊更?是每日顶着脑门上的伤,想遮都遮不了,祖父与林渊同朝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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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怎么会看不见。

祖父是个聪明人,又不是像她爹那样的傻子。

“祖父祖母不是说过吗,既然嫁出去了,夫妻之间有些磕碰都是难免的,忍一忍不就好了。”孟惜和说。

瞧着是态度很温驯,就是让孟尚书听出了愤懑。

孟取善听明白了,在凝重的气氛中插话:“发生了什么,难道林渊……姐夫欺负姐姐了?”

孟惜和立即给她飞去一眼,让她安分点,别?动她的小脑筋。

不过孟取善这一打岔,孟惜和倒是缓和了对?祖父说话的语气,她把带的药材拿出来:“这是给祖父的药茶,望祖父保重身体。”

“最?近家中的药材都快用不完了。”孟尚书笑着摇头。

正说着,另一个送来了大堆药材的人,恰好也在这时上门来拜访。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压祟钱。

家里亲近的亲朋都?在初一到初三来拜访过了, 以世交晚辈的身份,初五上门也不算失礼。

因?着孟取善和崔衡的事, 今年孟崔两?家的年礼节礼都?少了不少,这个过年也不曾来往。

崔竞今日前来,又是出于什么?考量和打算?

孟尚书招呼崔竞去书房说?话,对崔竞的态度仍是和从前一般,仿佛丝毫不受两?家退婚影响。

抛开其?他那?些?不谈,孟尚书确实是欣赏这个年轻人。

当初崔竞还是个少年时, 他那?个老友就喜欢说?这个幺儿和他年轻时候一样,但?孟尚书觉得?,那?崔老头还比不过他这个儿子。

要是没股狠劲和聪明劲,怎么?能独自跑到边关, 还奋斗到如今的位置。

崔家自那?个老家伙死后,没有?给?崔竞任何帮助,反而都?在仰赖他。这才是孟尚书心目中能撑起门庭的接班人,只可惜不是他家的。

“无争今日带来的礼莫非又是什么?珍稀药材?”孟尚书笑呵呵问。

“自然不只是药材。”崔竞笑答。

“二娘小人家家的,不过生场小病, 怎么?好劳烦你当叔叔的一而再再而三地送这么?重的礼?”

崔竞听出来孟尚书话中的试探之?意, 这事也确实不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