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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桌前的江尹一揭开面前的保温盒,上面一层是煎的表皮微皱的小番茄和西葫芦,点缀着切码整齐的牛扒肉,下面一层是火候正好,卖相也不错的葱烧海参。

“我特地请的私厨做的,口味上和鄂菜中和了一下。”徐途将筷子递给江尹一。

江尹一接了下来,“我还以为又是你做的。”机关里的饭不好吃,本来在里面呆着天天开会就烦,再吃食堂江尹一实在忍不了,于是中午就会跑出来吃。没想到今天徐途给他送饭来了。

“我也想,不过请人做的味道会更好一些。不然我专程给你送过来一趟,味道一般不是叫你失望了。

咀嚼着海参的江尹一觑了徐途一眼,他身边玩儿的就基本都是和他年纪不相上下的,玩得来就玩得来,玩不来就玩不来,像徐途这种从玩不来到玩得来的,还真没谁。他知道徐途别有所图,但偏偏这人特知情识趣,春风化雨,叫他真生不了恶感出来。

正大口大口的吃着饭呢,手机响了,江尹一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他在上海认识的一个高/干子弟,“喂。”

“尹一,圈子里有人在打听你。”对方声音促狭。

江尹一要喂到嘴巴里的筷子一顿,“打听我?”

“嗯。大张旗鼓的到处在问你,出手还大方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手上的筷子搁下来,筷尖儿在保温盒边沿轻点,“长什么样?”

“我没见到啊,别人跟我说的。你也知道我们圈子里什么消息都传,要不是咱俩玩的好,我不一定注意的到。”砸了咂嘴,“我给你问问吧。”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安静下去,江尹一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继续吃起了饭。片刻之后,手机里重新传出声音,“有点武汉那边的口音。”普通话的调调一转,变成了上海话,“长脚鹭鸶。”

江尹一在上海呆的久了,也听的懂一些上海话,说那人身高腿长呢。

打听他?是景烁,还是傅乘光?

“明天忙吗?不忙晚上叫人出来聚一聚呗。”看着徐途见他搁筷,伸手过来收拾保温盒,江尹一抬手将他手拨开,自己把吃剩的残羹冷炙盖好,“让圈子里的人透消息给他,说我会去。”

也是听出了江尹一语气里的狠劲儿,手机那头的人笑着‘哇啊’了一声,“真有仇啊?”见江尹一默认,他又道,“行,这鸿门宴,我帮你摆,记得欠我个人情啊。”

江尹一应了后,起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徐途问他,“我要怎么帮你?”

这帮上海的高/干子弟傲气的很,就算是能在武汉一手遮天的傅乘光,他们也不见得买他的账。而江尹一也根本不怕他们找来,他进发改委从来不是因为怕他们,而是打算真正捏住他们的七寸把他们捏死,“不用帮,我自己来。”克莱銀籣

第501章

因为刚吐了一场,穿着睡袍的女人,恹恹的扶额横坐在沙发上。坐在她对面沙发上的男人,正在翻看着一册她递过来的协议。

门突然打开,被声响惊扰的女人,看着被押进来的一身奢牌的英俊男人,狠狠皱了下眉。

进来的男人在被后面的人推了一下后,踉跄几步站到了沙发中间。在听到带他来的人走到翻看协议的男人后说了句‘白少,人带过来了’后,他脸色唰一下就白了。

女人将搭在沙发上的双腿放下,张口诘问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男人,“你带他来干嘛?”

翻着协议的男人语气平淡,“你不要跟我离婚了吗,孩子身边总得有个爸爸吧。”

站在两人中间的英俊男人,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膝行着爬到他脚边开始叩头,“哥,哥我跟董姐,我跟董姐那晚是喝醉了。”他是干夜场的,说好听点叫男模,说难听些就是鸭子,眼前的董敏就是他的大主顾,他早知道对方已婚,还有个做大生意的老公,所以董敏怀孕后,预感不妙的他就怕的躲了起来,没想到知道对方有权有势,也是怕对方不解气,跪地的男人开始左右开弓的扇自己的脸。

听着清脆的掌掴声,白赴辰将手中的协议合上后抛到桌子上,看向董敏的目光明明白白的写着:你眼光就这?

董敏太阳穴突突跳,“叫他滚!”她要离婚真不是自甘下贱对男模动了感情,她家世和白赴辰相当,两人结婚以来一直是各玩各的,这次她玩大了,怀了孕,叫她为继续这段表面婚姻打掉肚子里骨血,她真不乐意,所以就跟白赴辰提了离婚。白赴辰无所谓就答应了,赶到上海来处理离婚事宜。他现在看的就是离婚协议,两人结婚前为了保证商业利益签了婚前协议的,离婚了还有很多财产要分割。

男人被带出去后,孕期反应明显的董敏又倒在了沙发上。

白赴辰这个‘前夫’,一如既往温柔的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温水。

喝了水的董敏,躺在沙发上看他,“我们已经离婚的事,等我在上海把孩子生下来后再公开。”

白赴辰点头,“行。”两人一点感情都没有,分开自然体面的很。

‘沙沙‘

感到室内光线暗下来,身体放松的董敏感到舒服了一些。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放在桌子上了。你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听到白赴辰的声音,她复又睁开眼,看着帮她拉上窗帘后向外走去的白赴辰他身姿清越笔挺,即便败絮其中,外表也是金玉。

已经走到门口的白赴辰停了下来,看到他接了通电话后,平静的表情随即变的生动,甚至唇角都露出了比他刚才签不损自己任何财产的协议都要更明显的笑弧。

“怎么,我们刚离婚,情人就急着找上门了?”董敏调侃道。

白赴辰轻轻的‘啊’了一声,“是我找上门。”说完这句话,他扶上门把将门关上了。

……

从木盒里拿出来的一只干红,还用塑料薄膜一圈一圈的包覆着,戴着手套的男人仔细的将按摩一层层拆掉后,起开瓶塞,先倒了一点在杯底轻嗅味道。课鶆因斓

确定这只的酒保存完好,酒香也醇正后,男人将酒倒进了醒酒器中。

其中一个正在抽烟的男人,放下翘着的腿坐正后将桌子上倒空的红酒瓶拿起来,端详起上面的年份,末了他看向身旁的男人,“1878年的帕图斯干红,这种好东西不是跟你玩我们哪有那个机会喝。”

坐在他身旁,穿着件针织的灰蓝色小香风西装外套的白赴辰,叫他亲热的揽住肩膀也只是垂眼一笑。

等酒醒到最佳时,戴着手套的男人为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男男女女倒起酒来。这么一只喝的时候要派专人开,专人醒的酒,这些男男女女喝起来,也未显得多珍重。

在包间里气氛最酣热时,他也是心不在焉状,余光总是往门口瞥去。

揽着他的男人知道他在等谁,摘下嘴里的烟,故意转头问道,“江尹一呢?怎么还没来啊?给他打个电话。”

坐在沙发扶手上的男人应了,拿出手机拨出去了电话。

电话一直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