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红色玫瑰钻扣针织上衣的女人,被追上来的人拦阻下来之后,眉头一拧,冷冷斥道,“刘特助,这公司姓景姓我丈夫那个景。”
穿着干练职业装,戴着眼镜的男人,悻悻笑了笑。他当然没有和总裁的母亲做什么口舌之争,只女人上前一步时,他还是继续抬手去拦。
就在两人对峙时,会议室的门开了,参与会议的众多公司高管从里面退了出来,接连在公司受到阻拦的女人,心里再有气,也不好不顾形象的发作,“会议也结束了吧。”
刘特助正要敲门请示,办公室里总裁投来的一瞥,让他会意放行。
女人如愿进了会议室。
“妈,你怎么来了?”站在长桌前,还维持着刚才开会姿态的景烁,单手扶着桌面,笑的和气温柔的问道。
女人冷哼一声,“公司出了事,我不该来?”
“没有多大的事。”景烁垂下眼笑了笑,“刘特助,倒杯咖啡进来。”
站在长桌旁的女人,抓起刚才在会议上用过,如今还放在桌子上的文件,直接朝景烁砸了过去。景烁没躲,任凭白色的纸张打在脸上后,纷纷扬扬的落下去。
“你一直以来都那么听话,我才把公司,把我在公司的亲信都交给你。你做了什么?你拿到公司了,把我的亲信一脚蹬开,现在是连我这个妈也不想要了是吧!”公司如今出的确实不是什么大问题,只女人心中早已因为本该‘无条件听从她’的儿子持续做超出她管控的事而心态失衡,只是借这次的事发作出来而已。
“谁在背后搞你,你查不出来吗?你这么废物?几天了都不处理?”
听着桌子被拍的急促的声响,景烁仍然是一副温温柔柔的聆听笑颜。直到特助将咖啡送进来,他才轻声说了句,“喝点咖啡吧,妈妈。事情我会处理的,但不是现在。”
女人不容置否道,“我已经约了机关部门的几个高层,你和我去,今天就把事情解决。”
“我不会去的。”
“你说什么?!”桌上的咖啡被打翻,杯子向景烁滚去,冒着热气的咖啡流了满桌。
“我说我不会去。妈妈,这件事你最好也别插手。”在和女人的对视中,景烁的嘴唇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
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模样的女人,气愤又无可奈何。她以为教导的足够听话的儿子,最终还是变的和他的父亲一样。
景烁虽然已经不祈祷从母亲那里获得纯粹的母爱,却也仍就想要维持住这幅他唯一能拥有的假象,所以他闭了下眼,将阴鸷的情绪驱散,又扬起笑来,“妈妈,去做点新项目吧生气容易长皱纹。”他将自己的黑卡递了出去,“什么事都不用你操心,公司只是眼下亏点钱,不会影响以后发展的。”
“我会赚很多钱给你花,补偿爸爸没有给你的爱。”
女人没有伸手去接,景烁主动将她的手托起来,将卡放在她的掌心,然后贴上自己的脸颊,缓缓的摩挲起来,“我知道妈妈爱我。”
他分不清什么是爱,但这是他唯一得到的感情了。
……
站在楼道上的江尹一按了下语音条,听着吴部长刚才给他发来的语音
“傅家的事已经查清了。有牵涉的人,我都放了风声,给他们点时间让他们把自己摘出来就可以动手了。”
“你注意安全。我怕傅家”
语音戛然而止,是听到从楼梯口传来声音的江尹一,下意识的把声音关掉了。
“呼呼”半分钟后,一个提着菜篮的女人,扶着栏杆,气喘吁吁的爬了上来。她身体好像不太好,喘的腰都直不起来。
看着她走过来,本来就站在边上的江尹一还是侧身让了一下。
“哎,谢谢。”习惯性的道谢之后,女人将篮子挎在右臂上,摸出钥匙,把面前的门打开,进去之后,她喘的没那么厉害了,腰也可以直起来一点了,就看了一眼站在走廊上的男人。
“……尹,尹一?”
第一眼就认出对方的江尹一,没想到她也还能记得自己,收起手机回了句,“阿姨。”
“真是你啊。”看你主动走近的江尹一,女人仰着头,扶了下他的手臂,“真是好久都没见过你了,吃饭了没?来来中午到阿姨家吃。”
江尹一顺从的跟了进来。
女人一进屋就开始忙,边忙边絮叨,“小贤这段时间有事,不在家里。哎,要是他在该多好,就能跟你聊聊了你们好久都没见了吧?你现在在哪工作?是在武汉吗?”
江尹一嘴唇动了一下,“我去上海发展了。”
“上海好啊,大城市。”
江尹一站在客厅里并没有坐下,就好像一个随时可以抽身离开的客人一样。
“来,先吃点水果。”盛着洗好水果的果盘放到了江尹一面前,“怎么不坐下?坐啊。当自己家。”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阮贤应该找好了安抚她的借口的江尹一安了安心。握了握手中被塞过来的橙子,江尹一道,“阿姨,我也是顺路过来,上来看您一眼,我还有别的事。”弯腰,将橙子放回了桌子上,“午饭就不吃了。”
看他要走,女人盛情挽留。就在这过程里,女人的手机响了。
“小贤的电话!”
走到门口的江尹一脚步顿了顿他没想到,阮贤还能联系家里,傅乘光的手段什么时候有这么温和的一天了?
“小贤,诶诶,我一切都好。”
“在做午饭。”
“尹一过来了。哎呀我想留他吃饭,他说有事。这孩子你要是在家就好了。”
“要不要跟他说说话?”
“尹一”
到手机递到面前,江尹一才回了回神。
“你跟小贤说两句你们以前关系那么好的。”
江尹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放没放下阮贤,但他确实不想再见他了。包括这次回武汉,他都没有想过要来找阮贤傅乘光是真的狠,他这个人,他做的事,都成了一根刺扎进他跟阮贤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