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散发着淫靡的气味,女人过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染上凤仙花汁的长指甲在楼月璃的胸前画着圈,娇喘道:「好久没有那么舒服了……」
楼月璃唇角一勾,若有所思地道:「我也是许久没有那么痛快了。」
女人亲了亲楼月璃的喉结,媚笑道:「哎呀,听说楼爷最近盯上了新猎物,难道还没有得手吗?不过嘛,按照楼爷这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脾气,恐怕已经……」
楼月璃有意无意地瞥了窗口一眼,他突然一个翻身把女人压在身下,大大地对折打开她的双腿,彻底露出被肏弄得泥泞泛滥的阴道,他猛地挺身狠狠地插进女人的花穴深处,直中靶心。
第10章 | 鶯籠玉鎖九
九
女人短促地尖叫一声,然后语无伦次地淫叫道:「小穴要被操坏了……楼爷好厉害……」
里面锦幄初温,罗帐褰红,玉鸾却是双手抱着肩膀,冷得全身发抖,只想远离这对白日宣淫的男女,他好不容易才踉跄走到转角后躲起来。
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那个女人总算扭着腰肢离开廊庑,玉鸾再等了一阵子,直到心情回復平常,才敲响那双冰裂纹隔扇门。
待楼月璃应了门,玉鸾走进廊庑里,只见窗外千树霞蒸红散绮,窗下香鸭瑞云翔,碧凝香雾,楼月璃正跽坐在垫蓆上自斟自饮,情欲的余韵尚未散去,一身鲜红更是显得他的脸颊梅萼含露,唇若丹朱,齿如含贝,绿云柔髮斜挽成髻,插着十字镶绿玛瑙金簪,愈发风情万种。他抬头看着玉鸾,眼波溶溶春水浸春云,嫣然笑道:「你来了。」
玉鸾解下帷帽,敛衽福身,平静地道:「楼爷万福,请楼爷把那支步摇还给妾。」
楼月璃不答,玉指一指紫檀木夔龙纹嵌蓝地金月桂图屏风,微笑道:「换上屏风后的衣服吧。」
玉鸾略略犹豫,还是不情不愿地走到屏风后,只见锦帘低垂,闲窗烛暗,绿釉陶桌上放着青瓷琵琶尊,琵琶尊里随意地插着几朵山茶花。绣凳上叠放着俗艳的醉仙颜绣方胜鸾鹊肚兜丶报春红地挖花库缎留仙裙和勉强足以掩着肩膀的杨妃色芙蓉纱,竟是连一件体面的上衫也没有。
他呆呆地伫立良久,心里又酸又痛。
「准备好了吗?」楼月璃的尾音轻佻,玉鸾立即叫道:「您别进来!」
玉鸾飞快地换好衣服,衣服下还放着缠臂金和金厢玉灯笼耳坠,他抿了抿唇,还是戴上饰物。
他刚刚戴好耳坠,楼月璃就走进来了。
楼月璃打量着玉鸾,眼神里全是惊艳。玉鸾微带羞红上娇面,慌忙地躲开他的视线,强整双鸳结,却也感到那两道火辣辣的视线彷彿要生生地把自己烧成灰烬。
明明玉鸾早非无知少年,但面对着楼月璃,他总是像情窦初开的少女,轻易地被楼月璃挑拨情绪。那段过去如此美好,却结束得如此凄凉,连甜蜜的回忆也化作酸苦的鸩毒。
兽喷香缕飞长昼,楼月璃牵起玉鸾的手,走到铜鎏金犀牛驮梳妆镜前,他坐在金粉彩百蝶绣凳上,把玉鸾抱到大腿上。玉鸾微微侧身,修长的双腿紧紧并拢,不让楼月璃碰到自己的下半身。
「你的父母是在五年前去世的?」
玉鸾没想到楼月璃会在这种时候问起往事,他看着墙角的魁星点斗珊瑚,默默点头。
「你的父亲是被牵涉到文字狱里吧?」
楼月璃说起文字狱一事时倒是落落大方,不像常人那般遮遮掩掩。
玉鸾踌躇片刻,还是点头。当年朝中大兴文字狱,酸腐的父亲向来喜欢写诗,不知道开罪了什么人,竟然被匿名指控诗句里隐含谋逆叛乱之意,结果晏家的多年荣光一朝化为灰烬。
楼月璃凝视着玉鸾,绿眸宛如碧琉璃底静无尘,他幽幽地道:「你没有想过调查是谁告发你的父亲吗?」
玉鸾扭头不看楼月璃,双手捏着芙蓉纱,赌气似地低声道:「妾一人怎么查得出来?」
「曲雪珑知道你的遭遇吗?」
玉鸾迟疑着点头。
「那可是你的父母,他没有想过为你讨回公道吗?」楼月璃冷笑道:「看来传闻中他对你宠爱有加也不过言过其实。」
玉鸾霍然竦首看着楼月璃,大声道:「妾不想利用爷的权势达成自己的目的。」
还没有待楼月璃继续咄咄逼人,玉鸾已经坚决地道:「那个人把晏家害得那么惨,想必是一方权贵,妾不想爷被连累。」
楼月璃不怒反笑地道:「曲雪珑的父亲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草菅人命,奸淫妇女,怙恶不悛,要不是他的麒麟儿花钱全数摆平,把那些证人杀个清光,恐怕他早就不知道惨死在哪个仇人手下。这样满手鲜血的人还担心被你连累?」
玉鸾冷冷地道:「楼爷,您现在干的这些勾当,只怕不比爷干净多少。」
他曾经对这个世界时日曷丧,是曲雪珑一步步带着他走出黑暗,现在楼月璃却不断唤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他暗地里替皇帝干的那些脏活,我可干不出来。」楼月璃嗤然一笑,他为玉鸾整理着芙蓉纱,顺手别上凤戏牡丹纹银佩,挑眉道:「我只是很惊讶,那么多年了,你竟然不曾想过找出仇人。」
玉鸾沖口而出地道:「妾的事不劳楼爷费心。」
他立刻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明明他们难得见面,他是想跟楼月璃好好相处的,偏偏现在却拉不下面道歉。
二人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楼月璃无可奈何地嘆了口气,说道:「是我不好,竟然胆敢掩袖工谗,说你的好曲爷的坏话,你别生气了。」
说着,楼月璃从彩绘竹笥妆奁里取出一柄雕双鱼象牙梳,随手为玉鸾梳起百合髻,又从衣袖里取出那支鎏金细丝镂空雕绣球花步摇插在髻里,再为玉鸾画妆,红袖轻匀,玉纤弹去,少妆红粉,粉心黄蕊花靥。
帘卷花稍香雾,象尺薰炉,翠针金缕,檐下风镮鸣兽,镜里的玉鸾霞帔云髮,眉晕半深唇注浅,眼入明眸秋水溢,玉颊暖日烘梅,媚骨隐腻,红齿含香,只痴痴地凝视着楼月璃,他哪里捨得真的埋怨楼月璃。
「你知道我等了这一天多久吗?」楼月璃在玉鸾的螓首贴上蝴蝶彩纸花钿,低低地道:「可惜被曲雪珑抢先了。」
玉鸾无话可说,只好忸怩地道:「你……很熟练呢。」
楼月璃为玉鸾画上黛眉山两点,似笑非笑地道:「是吗?」
他含着鲜红的唇纸,那双唇本就不点而赤朱,现在含了唇纸,更是红盐和雪,齿含清莹。
楼月璃浅吻玉鸾,亲自为他点绛唇。玉鸾正要再吻,楼月璃却侧头避过,玉鸾知道他心里介怀,思量片刻,还是从楼月璃身上滑落到桃红绣喜鹊衔花提花锦毯。
日薄雪融,云嫩梅香,玉屑侵阶,薰炉宝篆浓,玉鸾抱着楼月璃的小腿,脸颊温驯地磨蹭着对方的衣摆,璎珞垂衣称艳妆,花气浑如百和香,纤腰柔桡轻慢,眼眸里噙着一抹乌黑水银,媚眼如丝地看着楼月璃,如同一头被训养得乖巧的波斯猫。
楼月璃深深地凝视着玉鸾,绿云低映花如刻,娇横远岫,颊缕红霞,落花缎袖红纷纷,优雅地迤逦锦毯,白玉纤指轻点朱唇,唇色艳红得不祥,如同饮血而生的妖魅。
玉鸾的樱桃小嘴咬开楼月璃的镂空犀角銙,香舌牡丹吐蕊,舔遍楼月璃的轮廓,直到把衣料舔得湿漉漉的,才从下着里把那物事衔出来。
刚才玉鸾已经觉得这麈柄的轮廓有点奇怪,现在才发现那紫红虬结,青筋暴突的粗壮柱身上赫然镶着七颗钢珠,每颗钢珠足足有葡萄大小,上面雕满曼陀罗花纹,柱身的顶端如同蝎尾般上勾,穿着一个圆环,看起来极尽狰狞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