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怜绪慄然清醒,他痛哭着大叫道:「不要看……不要看……」 ? ? ? ?
他真的很想见到曲雪珑,还有那么多的话,他是如此想跟曲雪珑诉说。
就算死后被父母厌弃,就算曲雪珑永远不会原谅晏怜绪对他的伤害,就算那场打救只是精心设计的骗局,但从那年深冬,晏怜绪大病初醒,无意中对上那双明净的灰眸起,他早已对曲雪珑彻底沦陷。?
樱花绝艳为云,花瓣微红渐褪旋成晕,芳意如织,楼月璃突然向曲雪珑嫣然一笑,明眸秀色,娇靥笑春,肌凝香雪,教万花为之失色。
如此绝美笑靥里,楼月璃却继续长驱直入,丝毫没有顾及晏怜绪的肠道里满佈伤口,撞得他的灵魂也快要灰飞烟灭,疼痛和欢愉交错闪现,使他又翻起了白眼,乱吐红蕊,银涎流个不停。
晏怜绪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肠道已经感受到楼月璃的洩身,小腹飞快地隆起来。孕肚浑圆洁白似腻玉雪峦,彷彿体内真的藏着娇嫩的胞宫,正养育着另一个男人精水化成的胎儿。
几乎在同一刻,楼月璃手执从晏怜绪的髮髻解下的金簪,挑弄红蝶展翅的湿软缺口,再把金簪尖锐的一头狠劲地扣进尿道口里,尿意顿时失控下涌。
晏怜绪哭着拼命摇头,但他的尿孔向来敏感,现在又是浑身酸软无力,只能放任尿孔向着曲雪珑的方向射出一大股腥黄尿水,打湿华贵的金簪。
「真可怜,竟然又在你的老姘头面前被我射得喷尿了。」楼月璃笑得花枝乱颤,如丝媚眼却眨也不眨地盯着曲雪珑。他一手撑开晏怜绪的大腿,耀武扬威地向曲雪珑展露那两个被操得烂熟的淫穴。
隐秘的血红尿孔斜插金簪,正向曲雪珑不断地翕张着,彷若金针刺破花蕊,露滴红葡萄金簪上的点翠梅花还沾着数滴带血的尿水,胭脂泪洒,酴醾娇绝。
楼月璃的春葱玉指下滑,剥开被肏得松垮垮的肛口,层叠花蕊含露绽放,鲜艳秾稠的柔肠耸峰对起,肉壁上泥泞处处,既是残瓣鲜血,又是浊精淫水,成了一块破旧褪色的抹布,早已不再干净矜贵,就算拿去贱卖也不值一文。
他的另一手来回抚摸晏怜绪高高隆起的小腹,偶然按压小腹,白浊混合着污血淫水喷个不停,成为一颗不断喷汁的熟透石榴。
晏怜绪只能缓慢而绝望地向曲雪珑伸手,落在指尖的花瓣化为红云茜雾,消失殆尽,注定是触不可及的一抹浮花幻影。
寒云淡日,芙蓉红落秋风急,微丹枫缬,低摧蕉尾,不觉半池莲倒。秋暮细雨轻寒,疏韵入芭蕉,散漫地敲打青石砖街道。
穿过三街九衢,车马暄暄,玉鸾一身素衣,静静地站在双戟朱门前的石阶下,一手撑着湘竹油纸伞,另一手抱着花梨木琴盒。
虽然曲宅还是兽环横钉,黛墙森严,滴水檐下的白纸灯笼却透着说不出的悲凉。
黄菊篱边开遍,还有一朵朵雪白的菊花从门缝里吹出来,柔弱地坠落腐臭落叶里,不復纯洁。
门房正在后门点算帛金,他头也不抬地问道:「可是前来凭弔?」
「是的。」玉鸾踌躇片刻,细瘦的五指抓紧伞柄,他道:「请替奴……我通传夕雾姑娘。」?
门房伸了个懒腰,问道:「名字?」
玉鸾抿唇道:「玉鸾。」
门房还是连正眼也没有瞧玉鸾,只是回头吩咐侍僮到府里通报夕雾,玉鸾反而有点始料未及,他没想到竟然没有被门房刁难。
浓烟暗雨,浅寒带暝和烟下,点滴芭蕉和雨听,水珠沿着洁白的伞沿纷落,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从朱门后传来,当中夹杂着窃窃私语,让玉鸾听着就很不舒服,他竦然地退到一旁。
一行身穿孝服的男女老少踏过曲宅的红木门槛,沿着石阶走下来,为首的女人尖酸刻薄地道:「刚才曲少爷唸诔文时,旁边的曲小姐也哭成泪人儿了,他硬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长着心肝。」
「曲少爷看起来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哪里吃过苦,恐怕也是强弩之末了。」
「你觉得曲家能够支撑多久?」
「应该没多久,听说好像连为宫里采卖的丝绸也出了差错,那可不是倾家荡产可以摆平的事啊。」
「之前愿意给曲家賖账的商号也来追债了刚才我看见下人把曲爷从前最爱的和田玉游丝毛雕车马也拿去抵债了。」
「对了,曲爷不是有几十房姬妾吗?为什么我刚才只看见几个女眷?」
「当然全也捲铺盖跑了,难道等着曲少爷把她们押到妓院里还债吗?」
「幸好南宫小姐还没有嫁入曲家,要不然可白白浪费了南宫家培育那么多年,一心要她攀上高枝的苦心。」
「曲老爷去世了,南宫家好歹也是曲家的未来亲家,但我好像没有看到南宫家的人来凭弔。」?
「你还不知道吗?南宫家昨天就派人退了聘礼,打算解除婚约。」
一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这些倒是小事,明天曲少爷还要上京跟圣上为白银失窃一事请罪,要是一个处理不善……」
他的手掌往颈边一切,大家顿时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安静了一阵子,众人便继续议论纷纷,语气里带着事不关己的凉薄,很快便各自上了马车。马车溅起无数污浊的水花,绝尘而去。
飞檐翘角下芭蕉雨落,翠偏红坠,一地萸糁菊英,芰荷香里散秋风,玉鸾默默地站在原处。
「玉鸾公子。」
一声轻唤响起来,只见夕雾站在门后,撑着黄胪伞,温柔地看着玉鸾。她也是一身缟素,髮髻上插了几朵白菊。
「夕雾姑娘午安。」玉鸾准备行礼,夕雾立即闪身躲过他的礼。她接过玉鸾抱着的琴盒,又招手道:「请进来吧。」
穿过门庭时,夕雾向门房略略颔首道:「劳烦你了。」
玉鸾有点不解,但他也没有多问。
夕雾领着玉鸾踏进曲宅里,但见鸾台凤阁,玉阑碧甃,蜀绣悬百尺雕堂,的确是穷侈极奢,然而现在绕庭屧廊只挂着凄凉的白灯笼。轻阴挟雨随风洒,金英已老,数竿修竹,枫叶满阶红万片,有些飞檐下的挂落也被拆走了,大约是充作抵债之用,只剩下几个佔风铎,显得空荡荡的,看不出曾经的北海樽罍,西园游宴。
灵堂设在大厅里,玉鸾本想前往上香,夕雾却摇头道:「少爷说了,玉鸾公子不用为爷上香。」?
玉鸾只道曲雪珑不想让娼妓踏足亡父的灵堂,心里不禁黯然,也明白这场拜访或许只是一厢情愿。
秋雨依然不止,他们穿过四檩廊罩垂花门,经过蔫花泣露的曲径,绕过满地黄花堆积,来到曲雪珑居住的蝉雨轩。
铜雀油灯黯淡,映照着连绵不绝的飞桥画阁。风憾梧桐雨,云锁重楼,杏稀香少,轻霜陨木莲叶黄,叶底翻红,水面皱碧,隐约可见眠沙鸥鹭在水流浟湙里歇息。
蝉雨轩里的下人看似还在各自干活,但玉鸾知道他们也在偷看自己,猜测着他的身份。
夕雾把玉鸾领到暖阁前,那里植着几株玉兰,然而此时已非玉兰盛放的季节,唯有小雨翻叶落画檐,残烟薄雾,无比凄凉。她收起黄胪伞,敲了敲门,低声道:「少爷,玉鸾公子来了。」
暖阁里静悄悄的,玉鸾的掌心早已濡湿,只害怕被曲雪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