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璃!」
突然,曲清淮的呼唤从小巷的尽头响起来。
第18章 | 鶯籠玉鎖十七
十七
楼月璃转头看着小巷外,玉鸾的墨瞳邃然张大。
虽然玉鸾躲在楼月璃的大氅里,曲清淮不可能看见自己,但说不定楼月璃会突然撩开大氅,让未来的楼夫人看见她尊敬的嫂嫂正如同娼妓般低贱地匍匐在地,以唇舌侍候着她深爱的未婚夫。
明明是千钧一髮的危险关头,玉鸾却感到奇妙的愉悦,他总算明白为何楼月璃要在曲雪珑面前玩弄自己。就算玉鸾名份上属于曲雪珑,但他的欲望只由楼月璃掌控,肉体只沉沦在楼月璃带来的背德快感里。一旦看见楼月璃,玉鸾就会脱下由繁文缛节加诸身上的枷锁,彻底臣服于欲海,成为楼月璃的奴隶,反之亦如是。
楼月璃好像在对曲清淮说些什么明明他在大氅下只把玉鸾当成下贱的夜壶,但他跟曲清淮说话时却那么温和,他对玉鸾从来不是这样的,要不是极尽挑逗之能事,就是用尽刻薄的言语奚落。?
玉鸾心里恶毒地诅咒着,他不许楼月璃不准再跟那个女人说话,更不许楼月璃再对那个女人露出笑容。
他突然一口气把楼月璃的欲根吞至底部,酥玉鼻尖轻蹭着肌肉分明的下腹,分泌大量津液的猩红肉膜无微不至地包裹着茎身,渥丹唇瓣如同荷包口般吸得很紧,香舌灵鲤游沼,悬壅垂熟练地磨擦着洞眼,愈往深处插进去,喉道愈是幽邃浅窄,喉咙肌肉失控地痉挛着,吸吮着男人的所有欲望。
玉鸾好像听到曲清淮在说话,却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他被刺激得太厉害,脸霞香销粉薄,眉峰双翠低蹙,翠睫濛濛,更显艳妆泣露娇啼色,媚意浓春透花骨,楼月璃果然收回对曲清淮的注意力,对她的叫喊充耳不闻,又低头看着玉鸾,然而玉鸾那淫贱的样子哪里像万千宠爱在一身的金丝雀,更像一条发情的母狗。
楼月璃的脸容极为阴鸷,墨绿眼眸如同被死水浸泡的腐臭青苔,带着使人毛骨悚然的邪气,看不出丝毫情意,甚至连肉欲也没有。玉鸾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是如此陌生,彷彿自己从未认识他。
「怪不得曲雪珑宠爱到不得了,你这张小嘴果然比醉梦院的头牌更销魂。」
楼月璃的语气阴森恐怖,他突然一手用力抓着玉鸾的头髮,一下下地使劲抽插着,不像欢好,更像单方面的凌虐和发洩,有几下甚至几乎捅进玉鸾的气管里,使他想要咳嗽却咳不出来。玉鸾如同被抓着七吋的淫蛇,完全无力反抗,只能被猛烈的抽插弄得身体前后晃动。 ?
「嗯..... 嗯.... 」玉鸾敛黛峰横翠,朱颜酡醉,鬓惹乌云,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双手紧紧地抓着楼月璃的衣摆,抓得指节发白,就像溺水窒息的人抓着最后一根稻草,散落雪地的裙摆绣蝶缕鹣,彩霞漾波,但他丝毫不敢松懈,生怕一不小心咬伤楼月璃。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月璃总算在玉鸾的嘴里洩身。
玉鸾屏着气息,抿着嘴唇,让楼月璃抽身出来。
新鲜的空气钻进鼻子里,嘴巴却不敢张开,玉莺拼命压抑咳嗽的冲动,胸口强烈地起伏。他熟练地迅速整理表情,媚笑着向楼月璃启唇,嘴里红绽樱桃含白雪,咕的一声全数吞下去,再以湿漉漉的舌头舔净唇角流出来的白浊。
眼见浊液如同白糖饴丝般缠绵指间,玉鸾痴迷地来回舔净莹白指节,不断发出引人遐想的吸吮声。
金镶玉蝶恋花金步摇轻晃,斜压翠鬟云鬓,眉峰碧聚,美眸两剪秋痕,平分水影,泪光柔花盈睫,玉鸾甜腻地道:「奴家谢谢楼爷赏赐。」
楼月璃的神色如常,彷彿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他懒洋洋地繫上腰带,向曲清淮扬声道:「我再去找找嫂嫂,待会回珍香楼跟妳会合。」
脚步声渐渐远去,曲清淮总算离开了。
晏大人向来不喜欢小黑炭,不单因为小黑炭是通奸诞下来的杂种,更是因为小黑炭常常害得晏怜绪玩物丧志虽然提出玩闹的总是晏怜绪,但在晏大人眼里,犯错的就是小黑炭,他还老是说小黑炭过于艳丽,不是正经男人该有的模样,加上小黑炭年纪渐长,身为外男本就不该再留在内阃里承奉,晏大人好几次想要赶走小黑炭,幸好也被晏夫人给拦下了。
尤其自从晏怜绪的乡试落第后,晏大人更是认定小黑炭使晏怜绪无心向学,视小黑炭为肉中钉,眼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那次乡试落第后,晏怜绪从未见过晏大人如此不怿,他亲自用藤条打了晏怜绪的背部上百下,打得坚韧的藤条啪地断裂,一开始还会嚎啕大哭的晏怜绪只剩下气若游丝。幸好晏夫人及时派人撬开上锁的房门,她一看见满身浴血的晏怜绪,吓得当场晕厥,这才总算救了晏怜绪的小命,之后他被禁足在红藕院里足足一个月。
虽然晏怜绪夙夜匪懈地温习四书五经,甚至没怎么碰他最喜爱的瑶琴,但他还是烂泥爬不上墙,他不得不再次承认自己着实不是读书的料子。
这件事发生后,晏怜绪除了天天给晏大人请安外,也不敢跟晏大人见面说话,生怕一不小心又触了霉头,然而有一次他在晏大人的书斋找书时,竟然碰倒了晏大人最喜欢的粉彩花蝶撇口瓶。
花瓶啪啦啪啦地摔个破碎,晏怜绪和小黑炭顿时面面相觑,晏怜绪首先回过神来,他抓着小黑炭的衣角,急得直跺脚地道:「怎么办?这次爹一定会打死我的。」
小黑炭安慰道:「别怕,我去找大人,说是我摔碎的。」
晏怜绪连忙摇头道:「这可万万不行,爹最讨厌你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小黑炭失笑道:「我皮粗肉厚,捱几板子也没关系。」
「不行,还是由我承认吧。」
晏怜绪说得振振有词,然而他甚至鼓不起勇气打开书斋的门扉。
小黑炭走到晏怜绪的身边,眨眨眼睛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晏怜绪立即点头如捣蒜,他挽着小黑炭的手臂,笑嘻嘻地道:「还是小黑炭对我最好!」
然而当二人来到晏大人面前时,晏怜绪还来不及说话,小黑炭已经主动承担所有罪行。晏大人果然暴跳如雷,立刻命令下人把小黑炭拉到院子里杖责。
外面大雪纷飞,小黑炭被当众脱下裤子,反绑着跪下来,裸露的膝盖陷在足盘厚雪里,双腿冻得青紫。当足足有几本书本厚的板子把一丝不缕的背嵴打得皮开肉绽时,纵使小黑炭死死地咬着牙关,硬是不叫痛求饶,但他还是全身发抖,脸色惨白,紧咬的牙关甚至渐渐渗出鲜血。?
晏怜绪本想坦白承认过错,但当他看见晏大人鬚眉俱张的模样时,话到唇边又咽到肚子里。在小黑炭被打了几下之后,晏怜绪实在不忍卒看,毕竟小黑炭的武功再好也只是少年而已,更别说众目睽睽被脱下裤子,以后他还要怎么出来见人。
正在此时,又一下板子的巨响在晏怜绪耳边炸开,当他回过神时,他已经飞身上前把小黑炭护在身下。行刑的僕人来不及收起板子,重重地打了他一下。
之后,虽然晏怜绪还是没有把真相和盘托出,却因为多管闲事,被罚在祠堂里反省过错。
长夜未央,满地霜芜叶下枝,风兼残雪起,侵阶暗草冬霜重,冷冰冰的祠堂里只有花梨木神龙案桌旁边的铜盆还在烧着木炭,木炭已经烧得发白,快将被灰烬淹没,只不时迸裂一点火星,冒出微弱的热气,冷得晏怜绪不断抽着鼻子,鼻涕却依然汨汨流下来。?
晏怜绪跪在黄棉蒲团上,面前是蜂巢似的壁龛,壁龛前那厚重的深紫暗花纹帷帐掀到两旁,一排排列祖列宗的牌位在烛光里若隐若现,牌位的阴影映落在石灰墙上,忽明忽灭。
他向来最讨厌祠堂,总觉得这里格外鬼气森森。虽然这些祖先也姓晏,不少更曾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股肱之臣,但他们已经死去那么多年,连灰烬也没有剩下来,晏怜绪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常常拜祭这几十块破木牌,让这些破木牌保佑他高中状元。
直到现在,晏怜绪的背部还在隐约作痛。光是这无心的一板子已经使他那么难受,他不敢想像小黑炭该有多疼痛。他清楚记得当他扑到小黑炭的身上时,小黑炭的身体正不断颤动,他的手里湿漉漉的全也是小黑炭的鲜血,使他更是害怕得不知所措,只不住掉眼泪。
想要见到小黑炭的念头愈来愈强烈,晏怜绪正要大着胆子溜到外面找小黑炭时,他突然听到身后的木门轻轻晃动。他回头看见小黑炭正从门缝外探头探脑,左胁下还撑着一根枴杖。
第19章 | 鶯籠玉鎖十八莲溨缒新请莲系輑85⒋浏⑥二⑹駟?
十八
「小黑炭!」晏怜绪顾不得晏大人的惩罚,立即从蒲团上站起来,向小黑炭跑去。然而他跪得太久,双腿早就僵硬麻木,只跑了几步就双腿一软,失控地向小黑炭倒去。
平日小黑炭倒是可以稳稳当当地接着晏怜绪,但现在他的背伤未癒,只能无力地被晏怜绪压倒地上。
二人一同倒在门外,天色暝暗,浮云荡月,风声落高树,寥落数株梅,晏怜绪静静地伏在小黑炭的胸口上,听着对方的心跳声。他突然生出一个强烈的愿望,如果这世上只剩下他们二人,这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