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瓜虫民群众的认知中,官方报道是这样的:帝国在联邦正常权力更迭期趁虫之危,绕过了狄克诺上将辖区,大军直指帝都星。两位军部上将不幸在保卫联邦的抗争中陨落,狄克诺上将临危受命,解决了危机,被总理亲誉为“联邦之盾。”

官方的说辞自是不能尽信的,帝国的几百个舰队浩浩荡荡开过来,又莫名其妙打道回府,对于这场差点颠覆联邦的战事,各种小道消息汇集成一个传说。

传说中是狄克诺上将在被其他二位倾轧后,带着仅剩的三个舰队的亲兵,一只虫一个月屠尽了帝国十三个星球,所到之处不留任何活口,其手法之残忍令虫难以想象。

狄克诺的舰队如离弦之箭,势如破竹,通过帝国的防御漏洞,在帝国靠中心地带的一颗星球登陆,不巧的是,这颗星球正好是帝国王室第二顺位继承虫的大本营。

过程是怎样血腥不得而知,只听说,嗜血好杀的SSS级雌虫冲入了敌方核心,瞬间取了亲王的首级,当场录下视频发在帝国星网上,造成了巨大的恐慌。

这么一来,帝国当场撤军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毕竟诺大的宇宙不止有虫族存在,帝国和联邦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最终结果只会造成虫族被他族入侵,遭受灭顶之灾。

事件的中心人物狄克诺上将,抗下了元帅的大任。不过,不管是他战斗的过程,还是两方和谈场合,甚至是加冕礼,元帅都几乎没露过面。

帝国和联邦的民间私下流传着“死神”的外号,狄克诺的名字说出来能止小儿夜啼,他已经成为了一个血淋淋的象征,是笼罩在两国民众头顶的阴霾。

一个没有任何悲悯之心的凶神,手下几十亿亡魂,这样的元帅,即使哪天心情不好了,翻翻手掌,也足够联邦大众在恐惧中瑟瑟发抖了。

“民众本质多愚蠢。如果当时死的虫换作联邦,众虫肯定会大骂军部的无能和懦弱,不会像现在,多出那份可笑的同情心。”

阿内克索听了雄子的发言,悄悄攥紧了手中的笔。

他甚至不敢去确认希尔洛是否真的放下了过去。

“那些都不重要,”阿内克索在军部大楼顶层最华丽敞亮的办公厅里解开了军服沉甸甸的铜制纽扣,一步一步向雄子紧逼过去,他虔诚地在希尔洛所坐的天鹅绒椅子边跪下,眼中的爱慕炽热到发狂,犹如在膜拜天神,“那十几亿虫是我为你杀的,让他们自作多情表演去吧。”

希尔洛就是他的神,是他的全部,是他活着的唯一理由。

阿内克索冰冷的血永远只会因他而沸腾。

因为这几天要准备外出考试了,电脑不在身边,可能没办法继续更,很抱歉。

而且这文是我临时起意写得一个小脑洞,大纲什么都不存在的,都是想到哪就写哪。本想一万字就完结的,但感觉大家还挺喜欢的,就不受控制写下去了。

成文实在太粗糙了,我只改了点错别字,所以等我20号之后回来,会进行大改,多加点肉和补全设定什么的。

感谢各位小天使支持!你们的评论真的是我每天唯一快乐的源泉啊!超爱你们的!

第八章 初遇 (7.31已修)

五年前。

希尔洛将毛巾平铺在木板上,就着尚未干透的头发躺了下去。旧木屑在濡湿毛巾的贴附下,散发出腐朽的气味。这张合成的劣质板子是他于两年前花了半天从矿场周围偷回来的,想要它的虫不少,希尔洛使了点小计谋引开了他们的注意,悄悄将它拖进了自己偏远的小窝。

之前,他睡在开裂的水泥地面上,总会在半夜被荒星陡然下降的温度冻醒,睁着眼睛蜷缩身体一直挨到早上。

现在生活要好得多,至少他膝盖处还覆盖半条毛毯,这半截毛毯的来历也不同寻常,严格来说是用一肚子的青淤换回来的,而另外半截,大概已经和那个一脚踹在他肚子上的雄虫一起被扔进了乱葬场。

正处于荒星的夏季,相比难熬的冬季,最近的天气要晴朗温和地多。希尔洛很庆幸这一周没有降雨,他实在痛恨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在矿场的露天深坑里干活,因为浑身湿透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糕的是,矿物的粉尘混合了水黏糊糊喷溅在头发上,雨停之后走了长长一段路回到驻地,挂着一头泥浆令他作呕。

他的目光落在一小卷落在胸口的发梢,曾经浓郁润泽的黑棕色,现在干枯得有些发黄,不知怎么,他久违得由此想起了自己的雌父。

他怔怔从高悬的窗口凝望星空某处,仿佛能从这个遥远的荒星,穿过广阔的边缘地带,目视到他曾经居住的地方。

在群星照耀下泛起幽蓝色的天空飞快划过一道红线,雄虫没有眨眼,他下一秒就从潮湿的木板上坐了起来,穿上一套足以应对夜晚寒凉的破旧作训服,拉上遮住容貌的兜帽,拖出墙角的箱子,从那后面隐藏的小洞里掏出了一包被油纸扎得紧紧的东西。

他掂了掂手中的分量,像是在确认什么,松开袋口,往里面窥了眼,里面是两把脉冲激光枪,和零零散散几个能量填充弹。他掏出脉冲枪,将手柄握在手心,松了又紧,还是决定让两把都别在腰侧,顺手抓起填充弹塞进随身腰包,花了两秒时间锁好门,便迈入了夜色中。

他必须得动作快一些。

虽然现在是荒星的深夜,他住的地方很偏僻,也不排除会有其他虫以更快的速度赶过去。

希尔洛一穷二白,没有飞行器,连基本的代步工具也没资格拥有,靠着一双腿,凭借记忆,不断抬头辨认星星的方向以调整前进的脚步。

运气不错,事发地离他相当近了。

他爬下一条山涧,四周一片寂静,脚下所踩着的漆黑石头曾经是星际的大热矿石,而如今早已因为环境问题摒弃了它的开采和使用。

雄虫放轻脚步,屏住呼吸,顺着风向,耳中捕捉到了疑似电器短路噼啪作响声,一股金属摩擦的焦味随着一阵暖风窜进鼻腔。

他端着脉冲枪,从石缝后闪身而现。面前不足十米的地方,一架漆黑的小型战机碎成了几块,粗略判断属于新式军用型号,显然它的反应堆受到了损伤,舷窗部分闪了两下,暗了下去。

但也足以给希尔洛时间看清舷窗后趴着的一只死虫了。

他贴在入口处小心勘察,即使这是一架单兵战机。瞄到它搭载在两侧的重型火力攻击炮,他不能冒险。

他调整呼吸,几乎和风声传来的频率融为了一体,舱内似乎没有其他虫活动的迹象,踏入舰舱内,他熟练地找对了地方,搜刮到两把新型粒子枪,正要谨慎地返回,被他粗略判定“死亡”的家伙发出了细微的呻吟。

希尔洛自诩并不是什么会大发善心的老好“虫”,那种生物在弱肉强食的荒星根本不可能存在。

脑中闪过一丝模糊而意味不明的感觉,他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推着上前,将那家伙翻了个面。

多年之后,他琢磨着那一刻萌生的奇妙念头,将之归于了命运的指示。

是一只雌虫,正处于成年期的强大雌虫。即使他流的血多到整个指挥台都血糊糊一片,胸前的四颗星星勋章还是不减其闪耀。

是四角十字星,不同于旧虫族帝国的五角星形,联邦独立时为作区别,将军部的徽章形状进行了修改。

真是有趣,联邦上将独自驾驶战机坠毁在荒星上。

舷窗在撞击地面时破损的碎片插进了他胸口,只需再静静等个十分钟,不管这只雌虫之前的生涯有多么辉煌,他就要孤零零死在这个人迹罕至的荒星,被闻讯赶来的虫们扒光衣物,被闻到腐臭的蚁兽吞吃得骨头也不剩了。

希尔洛冷静注视着雌虫微弱起伏的胸口,鞋底在地上擦了两下,还是走上前扛起了他,迅速撤离了现场。

雄子并没有将雌虫带回居住地,而是绕了个大弯,穿过了整个山谷,在一处无人知晓的温泉旁放下了他。

这位联邦上将的运气很差,降落的地方是几乎不存在医疗设施的荒星;而他又不乏那么一点运气,救下他的雄子恰好学过几手自救的本事,还有随身携带简易医疗器具的习惯。

希尔洛熟练地剪开他的军服,手指触到光裸温热的胸肌时也没有停顿,他的手法一点也不温柔,比处理他从林子里捕捉到的风狼还没耐性,粗暴地剜出那块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