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才能一点点融化雄虫的心?

这只希尔洛,没有与自己共同生活过的记忆,等于没有感受过爱。他冰冷,孤傲,本能拒绝一切接近和讨好,看似礼貌守节,实际全是抗拒。他不懂得索取,也不愿意去探究生活中的细节,只是机械地......机械地想要逃脱任何情感上的束缚,获得自身的独立,哪怕冷到了自己,也没有知觉。

他不是那朵用爱浇灌滋养,在浓情蜜意的呵护中成长的玫瑰,反而尖锐地令人心痛,浑身除了利刺一无所有,养分贫瘠,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放松心身,长出花叶,绽放美貌。

终端在手中轻微震动了下,阿内克索眼见一则提示跳出来:【您的账户已到账100,000星际币,请点击查看。】

疑惑点开,跳出转账者的名字备注:【心肝玫瑰大宝贝】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转钱给他!

不是,不对,绝对不可能是恢复记忆想要补偿,他雄主一向知道一句爱语对他来说比什么都值钱。

那这是什么?!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下意识就想否定,可理智告诉他那应该是最接近的答案。

金钱,他们的关系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啊!

他头昏脑胀,四肢剧痛,终端掉在了地上,他看不清东西,痉挛的食道涌出一种浓烈的想吐的感觉。他的情意,他的忠爱都被无情贬损了。他难过地喘不过来气,想就此放弃。可他知道,一旦他放手,一切就完了。

他扶着肚子,想以此减轻情绪动荡引起的剧烈胎动的影响。面前就是那道门,只要敲开它,或许还有转机。

手指都在发麻,视线混沌,他靠在门边,用手肘撞了两次门,后脑抵在墙上,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门在他手边开了,雄虫依旧和他保持距离,站在门内,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表情,应该是漠不关心。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钱?”雌虫声音低暗嘶哑。

也许他只是转错了账户,也许是这样的。阿内克索抱着仅有的希冀,转向雄虫,等待他启动双唇的刹那。

“为什么?狄克诺先生”

又来了,又是那个称呼,求你,求你别那么叫我

“鉴于事实婚姻已结束,我接受您的帮助,以非婚姻关系借住于此,理当给予您相应的资费。”

“啊......”雌虫发出了似哀泣似痛苦的悲鸣,仿佛在刚才被雄虫切断了气管,声调破碎,每吐一个字都像是和着血咽下一块玻璃渣,划破了食道,搅烂了内脏,“你,是想,羞辱我吗?”

希尔洛无动于衷,他注视着这只对他而言尚且陌生的雌虫,平静抛回了问题:“你又为什么每晚都睡在我门前,监视我吗?”

真的狠,让你们看看,一个在少年期没有碰到老婆,独自成长缺失爱的阿玫有多么狠心。

我保证下一章是糖(躺平)

感谢今个爷包场了,折花郎,超量怪兽,果茶麦麦,不渣何以为攻,十六字令,Fogempty,韫知,橙橙橙子汁,君燃,卷耳kk,旧亿,神奇海螺,一大堆大可爱小甜心们的礼物!!!爱你们(づ ̄3 ̄)づ╭?~

失忆玫瑰猎捕计划 3 打个兴奋剂

雌虫面如死灰,手指扒在墙壁的棱角,指甲穿透墙面,灰屑簌簌落下来。

他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这只虫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了,一切都只是无心之举,无心之言,你要相信他对你的爱。

那双冷酷的薄唇继续吐出伤人的字眼:“我们这样下去双方都很苦恼。你认为我失忆了,不能满足你的回应,你很纠结。我觉得自己不需要雌性,你一直纠缠,我也很困扰。”

纠缠.......

是了,这是无休止的纠缠。

阿内克索猛然发现一个事实,过分的依恋对于一个正常虫来说尚且沉重,一个失忆的希尔洛更不愿意为个陌生虫马上担下这份感情的重量。

而在过去的日子里,他的小花儿却在不言中纵容着他过度宣泄感情,放任他拉近距离,增加接触,接受他一切骄纵轻狂的举动。

总是这样可不行,别的雄虫可不会像我一样纵容你。

希尔洛曾经开的玩笑,竟一语成谶。

不说别的雄虫,就连他自己,缺了一份记忆作铺垫,也容不下这样的雌虫。

“我.......我可以支持你做任何事,也能解决性欲,暖床,给予金钱,权力,给你关爱,你需要我的。”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没有了生机。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楼大厅里的微光攀爬不到这个角落,希尔洛站在阴影中,面色晦暗不明:“狄克诺先生,你搞错了一件事,是现在的我不需要这些东西。我不需要一只雌虫,不管是谁。我有权做出选择,希望你能尊重我。你屡次欺骗,我也不想追究。我们可能的确爱过,但我现在并不想继续,也不想在这方面费心思。”

他每说一句,就把雌虫推得炼狱更近一步,直到剥了皮,血淋淋还在跳的心脏被按进沸腾的开水中,用钢链锁住,持续炖煮。

他不需要,不需要了......

整个虫生的意义都被这句话坚决否定。

阿内克索勉力扶住墙,才没有栽倒在地。“我了解你,这不是你想说出的话。你”雌虫忍住仿佛开水浇淋在被剖开胸腔里滋啦作响的痛楚,想撑住墙往后退,两次手臂都使不上力,垂下头颅,无法和他对视,自言自语般:“你这是累了,睡一觉就会好,我懂你的,你睡吧,明天起来就没事了,等明天......”

“狄克诺先生,如果你真的了解我,就会知道,我这番话出自真心。”

阿内克索仿佛一条被主人打得全身骨头尽碎的野犬,呜咽着想要逃跑,可他又能逃去哪儿呢?他的家在这儿,他的主人就在面前,他哪有去处呢?

牵链子的人一旦放开手,早已被驯服的野兽则是死路一条。

习惯了睡在温暖的小窝里,再也没办法独自出去砥砺风雨了。

“别再睡在门口了,我们给彼此都留下一点尊严。”

可雌虫仅仅是想拉近一点距离,哪怕隔着一道高墙,他也想确认所爱睡在他的看管范围里。

雌虫正艰难地朝楼梯口拖拽着步子。

希尔洛看着那道背影,似乎刚刚认清了对方的年龄。他不算年轻了,步入中年,孕育子嗣的身体显得笨重迟钝,从侧面看鼓起的腹部形状古怪畸形,佝偻着背,像被谁打断了脊椎,腿弯在打颤,和星网报道截图里身着元帅军服意气风发的样子判若两人。